第125章 冲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会过去的。”
如此，到了宴席当日。
“闻少夫人，我家姑娘请您去小花园。”
席面平静的过了大半，染星瑶无奈的想，就知道方语茜来者不善。没有理由推辞，她只能带着雪霁前去。
刚到地方，就见方语茜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
“染三姑娘，没想到又见面了。”那人恶狠狠的盯着她。
染星瑶心中不安，但面上依旧坦然，“真是许久未见了，您竟连称呼都没有改过来。”
方语茜气得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你什么意思，是在向我炫耀吗？”
这回染星瑶真不懂了，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来自于哪里，“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您若喜欢，称哪个都好的。”
方语茜身边的丫鬟劝了几句，她才收敛了些怒气，随意指向一旁的一个椅子，“坐吧。”
染星瑶上前坐下，“不知今日所为何事？”
“没什么，就是聊聊。”方语茜看向染星瑶，“还没贺你新婚之喜，略备了些薄礼。”
侍女随即将东西呈了上来。
染星瑶远远的只看见几本书，可不清楚这人想做什么，依旧没有开口，只静观其变。
方语茜语气嘲讽，“这是以金线织成的《女诫》﹑《内训》与《女论语》，都是教导女子如何立身的，闻少夫人带回去拜读吧。”
她将‘闻少夫人’几个字咬得极重，颇有些不情愿的意思。
不用去分析方语茜的心理，单论她赠书的行为，染星瑶已经感觉大事不妙。
这人分明是来找茬的，拿这些东西给自己，不就是说她这个闻家的儿媳妇做得不称职，仍需要学习。
若真接了，染星瑶以后还如何自处。
“多谢方大姑娘的美意，好意在下心领了，东西却无福消受，请收回吧。”
方语茜依旧不依不饶，“你若不喜欢金线织的，我便让他们拿玉石刻也是成的。”
明白了方语茜大概只有这一手，染星瑶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我自认为与您无冤无仇，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若因为当年庶妹张扬一事，我如今仍可为她道歉。只是，还请方大姑娘莫要迁怒。”
反正此处没有外人，闻暮清还让自己放手做，染星瑶干脆挑明。
方语茜冷哼，“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们染家姑娘矫揉造作的样子。”
“方姑娘，”染星瑶正色道：“我自认为与您接触不多，想来姐妹们也没有机会再见您，您何苦这样多年依旧抓着不放呢？”
“哼，平日里装得像个样子似的，实际上还不是假清高。”
两人接近撕破了脸，染星瑶也不在乎了，“我如何假清高了，还望方姑娘解惑。”
方语茜面露不屑，“染星瑶，就你们染家那些破事，还用得着我一一讲给你听？单单染庶人的那事，我要是你早就找一根白绫吊死了。”
“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您何必如此恶毒？”
“恶毒？我要是真恶毒，早在你要嫁给暮清哥哥的时候，就应该结果了你，还轮得着你在这与我逞威风？”
身边的丫鬟自知自家姑娘失言，连忙偷偷拉了方语茜几下，她却没发现。
染星瑶听完之后眉头忍不住一跳，暮清，哥哥？有意思。
“方姑娘，您对我夫君的称呼，还真是别致。”染星瑶语气略带嘲讽，“您今日是来为了他打抱不平的？”
方语茜气呼呼的，“真不知道暮清哥哥怎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完全不知廉耻。”
“我与夫君成婚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到您的嘴里便这般龌龊。况且我染家姑娘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需要外人的教导。”
“行得正能谋害皇嗣？真是笑话。”
染星瑶冷声继续，“方大姑娘，是圣上下令不许祸及我染家的姑娘，您今日又抓住这个不放，是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这锅方语茜可不敢接，她立马起身，“你血口喷人。”
染星瑶站起来，“不是这个意思吗？我再怎样也是闻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您一个闺阁女来指点，很有道理吗？”
“凭什么不能说？暮清哥哥明明能娶到更好的。”
“我不喜欢您对夫君的称呼，请您日后庄重些。还有，”染星瑶目光灼灼，“更好的莫不是指您自己吧？”
“你放肆。”
方语茜怒极，拿起桌上的茶碗就向染星瑶砸去。
幸而雪霁冲上来挡了一下，染星瑶才没受伤，只有裙摆沾上了些许的茶水。
“雪霁，”染星瑶赶忙去扶，“你没事吧。”
茶碗打到了肩膀，雪霁忍痛，“姑娘放心，无妨的。”
染星瑶愤怒的看向方语茜，“大姑娘今日叫我前来，就为了教训我一顿然后打伤我的丫鬟？闻家与染家是没您方家势大，但天底下没有平白挨打的说法。便闹到圣上跟前，也是我们有理。”
方语茜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当真伤了人，顿时慌了神。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不住的道歉，“闻少夫人，误会，都是误会。”
幸而没有伤到染星瑶，还有转还的余地，“我家姑娘这些时日心情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切莫一般计较。”
雪霁偷偷握了握染星瑶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才略微平复了一些，“我什么都没做就听了大姑娘一番教训，方家真是好威风。”
“姑娘脾气不好，奴婢代替她向您道歉。”说着，那丫鬟赶忙向染星瑶行了一个大礼。
雪霁却冷冷的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命不值钱，怎能替主子道歉了？”
方语茜有些缓了过来，“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音琳她可是方家的谋……”险些说漏了，又立马闭嘴。
“方大姑娘，”染星瑶道：“我无意生事，只无论你与夫君有怎样的过往，都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不应来为难我这新妇。”
明白了方语茜是倾心闻暮清才来找自己麻烦的，染星瑶自然不能让步。
“闻少夫人，”音琳继续劝道：“今日是我家姑娘唐突了，我这便让她给您赔礼。”
说完，不住的给方语茜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