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烧死元军都元帅
南下大约几分钟，五百米距离，很快遇到元军船队拦截。
“赤纳阿千户大人问你们，为什么回来了？”元军在船头上大声喝问。
他们对苏越船队没有四丝毫怀疑，口令都不问了。
那不行！
不正规。
刚才在暗杀元军的时候，苏越部队也很狡诈地喝问过元军士兵，得到了口令。
现在，玄武营的营长大声喝问口令。
元军官兵无奈，只能回答，又责怪他们多此一举。
这样，进一步打消了元军的怀疑。
苏越这才说：“这边死伤上百名伤员，需要送到舰队上请郎中治疗。我们大人说，北面激战，唯恐南路宋贼军舰队偷袭，让我们返回助战。”
元军的船队让开，其中一艘战舰要求上船检查，带着嘲弄的口吻：“我要知道都元帅大人的公子李世安麾下第一悍将拔都儿（巴图鲁，英雄，勇士）纳罕千户大人的兵，在弱宋兵手下伤损几个！”
上船检查？
好啊。
很快，船头对接，十几个元军官兵顺着舢板 麻溜儿地登上了苏越这边的海船。
苏越也知道了，北面反击的元军部队头目，居然是李恒的儿子，李世安，和猛将，蒙兀千户纳罕。
蒙兀千户赤纳阿来了，还下令点燃灯盏。
几具尸体丢在甲板上，蒙兀千户军官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赶紧用手摸索：“这个怎么好像是纳罕千户大人？难道是他的兄弟纳阿初？点燃火把，我要看仔细了。”
是侍从的元军士兵马上点燃火把。
这可不行，一旦真是阴差阳错，自己人把元军千户宰杀丢到这边甲板上当伤员，被人捷家就糟了。
苏越急中生智，突然大喊：“不好，宋军贼兵前来偷袭，啊，我中箭了，快看周围海面上，快熄灭灯火。”
他身边的几个士兵，都是张贵带来的，张世杰的亲兵，各方面都比较强，马上机警地跟着呼喊，还将那几个元军士兵的灯盏扑打。
“快，向着周围海面射箭，射箭，防止偷袭。”
玄武营的官兵一阵乱喊，吸引了元军注意力，也完全扑灭灯火，趁机将上船的几个元军官兵暗杀。
捂嘴，噗嗤，蒙兀战将，千户赤纳阿一命归西！
他的几个士兵也纷纷被杀。
与此同时，玄武营官兵也不再掖着藏着，开始用箭弩猛烈射击敌人。
一阵乱箭，周围真正的元军战船上，元军伤亡惨重。
一面射击暗算元军，这些玄武营战士控制的中型战船上，还继续哭着喊着惨叫着，好像自己受到了袭击，伪装受害者，鱼目混珠。
“快躲进船舱里。”
“快跑啊，向南躲。”
“宋贼军大量小船来了，快跑啊。”
“不要硬拼，拉开距离再战。”
这些话，都有预案，什么情况怎样做，都在起航时商量好了。
元军果然被惊吓。
元军主力大量北上登陆作战，居然还有宋军渗透偷袭，谁不震惊？
这边的元军战船也有三十多艘，多数是小船，少数中型战船，这是元军舰队的特点，船吨位不大，可以灵活机动。
灵活的好处是可以最快速度调转方向逃跑。
元军舰船四散奔逃。
这是很高明的。
不知道宋军位置，元军先拉开距离看清楚再说吧？
元军战船散开了，苏越就带着部队迅速向南开进。
大家都变成了水手，用力划桨。
幸亏是中型战舰，大得非常勉强，苏越等人可以划动，要是宋军那种大中型战船，没有海风是无法移动的，所以张世杰的舰队龟缩战术，并非一无是处。
苏越舰队终于突破了元军分舰队拦截，成功地南下，经过十几分钟划船，到了三千米外的海湾深处地带，遭遇了蒙元军北路水师舰队核心位置。
这里，元军依然保证了机密，没有点燃任何灯火，但是，最外围的元军舰船拦截了：“站住，停下，停下，口令。”
苏越派人对了口令，反复宣称，北面有宋军渗透偷袭，北面分舰队已经溃散，先锋军李世安和赤纳阿千户，预备队纳罕千户的部队都遭到严重损失。
南边舰队立刻亮出了无数火把，随即，军号声声，几十艘小型战船，利箭一样向北面射去，也有中型战舰开始行动。
“你们立刻返回，逃跑者依军律处斩！”有军官对他们大声呵斥。
苏越等人迅速答应，然后缓慢调转船头，将船只横向的时候，大部分官兵进入船舱 内，不再移动。
一部分元军战船北上增援了，还剩下一些大中型战舰集结在一起，灯火通明，元军官兵在甲板上列队备战。
“快点儿，你们干什么？”元军官兵急了，纷纷叫骂。
苏越等人这才说，自己船上有大量伤员，需要转移到这边船只上。
“直接返回参战，恐怕这些伤员会耽搁治疗，难以活命。”
然后，一些士兵伪装伤员凄厉哭嚎，一些元军尸体被抬到甲板上，让元军验证。
元军大怒。
很快，十几艘中型战舰靠近过来。
完全靠近以后，元军还迅速用绳索将两艘船只连锁固定在一起。
等一些元军已经跳上战船甲板，苏越才命令士兵突然吹响了军号声！
随即，五百名玄武营的官兵，从各自的战船上，将准备好的炸药包点燃，恶狠狠地投向完全靠紧的元军中大型战船！
嗖嗖嗖！
呼呼呼。
轰轰轰轰！
爆炸了！
顿时，靠过来固定的元军大中型战船上，爆炸声起，电闪雷鸣，密集的元军士兵被气浪吹上天空，又重重砸落到漆黑冰凉的海水中。
一个，两个，三个
苏越部队官兵迅速投掷，将元军北路水师核心舰队的大中型战舰炸成了炼狱之地，升天之所。
火光冲天！
浓烟四起。
硝烟味道，硫磺味道，一股股浓郁翻滚，呛得人无法呼吸。
苏越先后投掷了五个炸药筒。
这些东西，是他们决定奇袭敌人的时候，让西路陆军紧急送来的。
在缴获了这些元军中型战船以后，苏越等人意外地发现了船舱内元军储藏的火药，就派人迅速包裹成了炸药筒。
一斤重，一尺长，外面是厚厚的毛纸，或者布帛，或者，干脆是用竹筒制造的。
长条形，好像木柄手榴弹一样便于投掷。
导火线点燃。
最初级最粗糙最原始的手榴弹，或者是袖珍版的爆破筒。
里面除了火药，就是细碎尖锐的石头，瓷片等杀伤破片。
元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大量官兵死伤，或者成了惊弓之鸟，纷纷跳海逃生。
还有的钻进了甲板下面的船舱里，瑟瑟发抖。
他们从未经过如此恐怖惨烈的近身战斗，如此突然的黑夜袭击。
他们从未见过宋军能用这种火药武器作战。
是的，金军在防守汴梁时，对蒙元军用过震天雷，大圆球，爆炸物，威胁很大，但是，那是城防攻防战的时候有用，其余时候，哪里能用？
射程太近了，不等你用，蒙元军的箭弩已经把你射成刺猬了！
这两天，他们倒是见识了新型火箭弹的攻击，可是，宋军在几千米外攻击，和近距离突袭的杀伤力，又不相同啊。
面对远来的火箭弹，元军可以提前躲避，现在，是瞬间爆炸，体无完肤，不讲武德！
几艘元军大中型战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基本上，这些元军大中型战船完蛋了。
等着被烈焰吞没吧。
苏越官兵看到攻击效果很好，这才，上前挥刀砍断了连接的绳索。
南面的元军舰队四散奔逃。
仓促之中，谁也不想被轰炸，被焚烧。
“救命。救命啊！”
大量元军士兵在海面上挣扎，泅渡，哭喊。
咕嘟咕嘟地喝水。
他们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士，身穿笨重的铠甲，掉到海里的游泳体力迅速消耗，想要自救难度很大。
看到袭击效果相当好，苏越才下令船队离开战场，向着东面冲去。
不西返，不北返。
跟随着元军残兵败将的舰队，一直向东走。
北面，有敌人大量舰船，不能陷入重围，西面走，是显眼包，容易被人家直接发现，并且围攻。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这么多蒙元战船，一旦确信你的身份，还不疯狂围攻咬死你？
迅速脱离了战场至少一千米。
黑暗中，战场上被焚烧的元军大中型战舰的集群处，火光缭绕，黑烟翻滚，十分显眼，大量元军舰船前往救援，尤其北边返回来的大中型战舰。
碰到身边的元军战船，苏越这边就有人居高临下，用箭弩去偷袭敌人。
尤其是位置很低的小型战船上的元军，被暗杀了很多，中箭以后，元军各种惊呼，让本就混乱的元军舰队闹得更加混乱。
元军官兵就惨了。
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几乎是坐以待毙。
苏越军一面暗杀敌人，一面还用蒙元军的话语，腔调，继续标榜自己是好人，催促元军小船集结起来，到自己身边互相保护。
等敌人来了，他们猛烈射击狙杀，又大呼小叫，“快，这里也有宋军偷袭啊。他们在海面上。”
偶尔，敌人船只比较大，但是，没有宋军玄武营的特色标记旗帜，就用袖珍版爆破筒投掷轰炸。
半个小时以后，元军舰队四散飘零，海面上，无数元军落水官兵在哭喊。
被苏越等人攻击的元军大型战船原地焚毁五艘，半路上乱窜焚毁三艘。
其余还有一些大型战船烧得七零八落。
大型战舰都是海船，没有升起风帆无法启航。
今夜固然有海风，然而，甲板上被炸焙烧，人员逃窜，没人去操纵，怎么移动和自救？
黑夜中，那些大型战船，好像邪恶的魔鬼，十分狰狞。
“糟了，那是都元帅的座舰啊。”
“是啊，还有……”
“今天白天就被宋贼军轰炸焚烧，死伤无数，晚上又被烧了。”
“完了，这么大火，都元帅李恒铁定被烧死了。太惨了。”
都元帅？
那不是北路舰队指挥官李恒？
那不是元朝的一流猛将？
李恒烧死不烧死，元军北路舰队都溃散了，溃不成军，再无斗志！
完成任务了，撤退吧。
军号吹响，明确告知全部玄武营战士，返回。
他们奋力划动船桨，向着北部海湾的北面岸边扑过去。
奋力划桨！
中型战舰缓慢地航行着，向北，又向西，至少半个小时，才回到了出发点儿。
元军的舰船已经放弃治疗，向着东面溃逃了。
他们去投奔东路元军。
他们应该高兴，因为，宋军在海湾中的大型舰队，为了自保，居然没能派遣舰队前来夹击和拦截。
这，也是苏越希望的。
宋军兵弱，一旦出兵围攻北路元军，可能被南路元军舰队偷家。
十几艘元军大型战船，越烧越大，最后变成了海面上的大火堆，大烟囱。
等中型战船全部搁浅以后，苏越带领官兵离开船只，放弃一切甲胄，轻装前进，走的时候，还纵火焚烧了这些元军战船。
现在船舱内部纵火，等他们走远，大火才烧穿甲板，这样，不会暴露他们的行踪，避免被北路海岸上的元军偷袭。
艰苦卓绝，湿淋淋地爬上了海岸。
每一个人只剩下一把短刀护身。
弓弩都丢掉了。
西面一两千 米的地方，海岸边缘，聚集着大量元军。他们望洋兴叹。
这是元军水师舰队的兵，也有试图前来接应的海岸上过来的东路陆军部队。
利用灌木丛和蒿草，沟壑，石头，苏越部队从海滩边缘逐渐上升攀爬，最终到达了陆地之上。
嘿嘿嘿嘿。
苏越和玄武营官兵，发出了一阵猪叫声。
因为，宋元两军正在岸上激战。
他们到了对峙线的东面，元军的侧后方。
元军大呼小叫，不断射箭，不断用火箭弹轰炸，将他们的位置暴露得淋漓尽致。
不需要观察，仅仅听声音都能知道元军主力部队的位置，防御线的距离。
苏越还是派遣小股部队渗透的方式，逐渐渗透到了岸上，元军身后。
在没有甲胄的情况下，湿漉漉的衣裳，很容易被元军怀疑。
他们匍匐在周围的草丛里，直到一股元军增援过来。
玄武营官兵立刻出来：“别动，我们是大元军队，口令。”
对方回答了。
玄武营官兵又喝问敌人是哪一部分的，头目是谁，怎样才能自证清白，就是元军？
絮絮叨叨，迫使元军集结，又以检查为名，让玄武营全部官兵从两侧过去，将这些元军包围。
二百多号元军，是来给参战军队送给养的。
说白了，是送吃的。
马车上有熟米饭，有喷香的肉干，有菜肴，真奢侈啊。
苏越突然发一声喊，大家一起动手，二比一的优势，将元军后勤辎重部队迅速秒杀。
要杀，就杀得性起，心狠手辣！
黑暗中，这群元军士兵无辜地丢失了狗命。
将敌人军服给自己部分人换上，加上武器盾牌等，再然后，吃吃吃，全队吃席。
呼啦呼啦呼啦。
不是圈儿，是全营将士奋力干饭，吃得满嘴流油，肚子滚瓜溜圆儿。
那是元军至少五千人的战斗口粮啊。
没吃饭，就将一些肉干带在身上。
多余的好多米饭，连同马车等，都驱赶到北面一些河沟里隐藏。
这是玄武营营长的做法，被苏越一阵好批。
“这是最好的伪装道具。”
啊？
对对对！
苏越等人迅速统一了思想，行动口径，还商讨了行动中可能出现的纰漏，出发！
驱赶骡马车辆，迅速西进，不久就到了元军那边。
苏越派人去那边喊人吃饭，带着肉干和一些米饭，避免敌人怀疑，让元军分批过来吃饭，一次来三五百人。
很快，派遣的战士就将敌人带过来了。
蒙元军数百人过来，等待吃饭。
米饭，肉干等摆好了，要元军耐心等一会儿。
玄武营官兵全部做好准备，才呼喊元军入座。
米饭和肉干等都摆开在地上，碗筷等都给他们。
这些元军刚开始吃饭，就被玄武营官兵暗算了。
锋利的军刀突然在元军肩膀上一拍，等他抬头，军刀顺势划过去，噗嗤。
或者，在背后捂嘴，捅刀子！
转眼间，元军数百精锐被暗杀精光。
将元军尸体拖到北面乱草丛中扔了。
过瘾！
同样的手法，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元军前来就餐，结果，噶掉了。
先后嘎掉三千多人了。
苏越才决定住手。
元军有去无回损失这么多，会露馅的。
这才将给养骡马车间推到北面沟壑中隐藏，玄武营官兵分成小队，渗透到元军队伍中暗杀。
元军正在和宋军对峙，为了配合玄武营，苏越的其他部队真是操尽了心。
反复向元军发起进攻。
火箭弹也不断飞舞。
黑暗中，箭弩往来，不断射杀双方人员。
苏越伪装成元军，一口气杀了七个敌人，才发现，敌人没了？
嗯？
那好吧。
撤退。
现在，不能向西撤退，谁知道满地的元军尸体中，有没有侥幸逃脱的，到时候给自己人来一下，受不了。
返回东边，再一次进餐。
然后，隐蔽到了北面等待天明。
一股又一股的元军士兵从海滩和山坡上返回，大约发现了遍地尸体，吓得鬼哭狼嚎，逃之夭夭。
穷寇勿追。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直到天明，确认没有危险了。
苏越等人驱赶着骡马车，又缴获了大量悠闲吃草的元军数百匹军马，携带敌人的刀枪箭弩鞋子皮带等战利品，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