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创造奇迹
轰轰轰！
元军也使用了火箭弹！
火光和爆炸可见，元军至少使用了数千枚火箭弹。
装药量大小不一，尾翼长短不一，射程远近不一，爆炸力和火光却都不寻常。
元军在极端的时间内仿制了苏越的火箭弹，数量之大，远远超出苏越的意料。
有的是爆炸，有的是焚烧，将宋军张达部队所在的营寨，轰得一片火光，烧得沸反盈天，成了滚烫猩红的火山喷发口。
苏越身边，宋军将士们一阵惊呼。
糟了，糟了，糟了！
当然糟了。
苏越都后悔在白天向元军舰队发射火箭弹，留下的尾翼残迹被人家拿去研究，迅速仿制了。
不对呀。
元军中的能工巧匠这么多？
制造模仿能力这么强？
呼喊声，厮杀声，惨叫声，崖山陆地营寨，好像沸腾的岩浆！
也不知道援军从哪里来，到底有多少，背后有没有拦阻监视的警戒部队。
但是，可以显而易见地估计，宋军营寨坚持不了多久。
准备战斗。
苏越开始动员，将军官召集过来。
青龙营的营长，副营长，军纪督查，连长，排长们，甚至班长们都来了。
他们呼吸粗重，可见心情沉重，忧心忡忡。
“诸位兄弟，张达都统的大部队必然损失惨重，难以持久，下面，就看我们的了！崖山陆地营寨决不可丢失，一旦丢失，我军必然全军覆没。那么，我们怎样才能取得胜利呢？唯一的机会和战术就是鱼目混珠！钻进敌人的部队中，肚子里，伪装元军，借助黑夜的力量，暗杀敌人！偷袭敌人。”
“我军必胜！必胜！对，我们五百人的青龙营，完全可以打败蒙元军的数千，数万精锐主力部队！为什么？因为战术问题！”
“从来，战术都是非常致命的问题，比如，蒙元部队使用的轻骑兵机动战术，可以轻易击败和全歼重骑兵重步兵精华的金军，创造难以置信的奇迹，比如，我虞允文将军，可以率领一万多败兵，轻易击败十多万金主完颜亮的大军！比如，兵仙韩信背水一战，三万胜赵军二十万，比如，岳武穆在朱仙镇，用重步兵敢死队，打败金军重骑兵！装备和人数是死的，战术才是灵活的。”
“今天，我们都是敢死队，只有不怕死，敢拼命，钻进元军队伍中，才能发挥我们的战斗力和优势，我们在暗处，元军在明处，这一场战斗，严格意义上说不是战斗，而是屠杀，是我们在暗中屠杀元军，元军却毫不知情。”
“我估计，只要我们能突入元军中，哪怕只有一百人，也能趁着黑夜和蒙元贼军围攻我营寨的混乱，可以轻易斩杀敌人上万人！轻易击败敌人！”
“我们为什么而战？我们为了大宋皇朝而战，为了华夏尊严而战，为了拯救几十万大宋军民而战，为了千秋功名，妻妾成群，光宗耀祖，荣华富贵而战！只要打赢了，就会有一切！如果我们打输了，逃跑了呢？只能是一辈子苟延残喘的亡国奴！知道吗？什么是初夜权？你的妻子，第一夜晚要被人家享有，你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吧？”
“拼了，赌一把！”
“输了，英灵不灭，赢了，泼天富贵，倒转乾坤我为王！”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将所有军官都刺激得热血沸腾。
他们嗷嗷直叫，摩拳擦掌。
不光这些人，就是监视苏越的张贵等二十名张世杰派遣的亲兵，也都激动起来了。“指挥使，您说得我们浑身充满了干劲，恨不得一口气，将蒙元贼军杀了精光！”
苏越重复了在晚上作战的要领，联络暗号，敌我识别，怎样寻找主战场，最终如何追击敌人。
基本上，以一个排为单位，分散作战。
让军官回去，一字不差地动员基层士兵们。
稍等片刻，全军动员完毕，打了鸡血一样。
这些宋军军官们不明白，苏越使用的是什么方法。
这不过是人民军队重视思想教育，精神力量和信仰！这是致胜法宝之一。
所有官兵，包括张贵这个监视者，都对苏越敬佩得五体投地。
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他的信徒！
追随者。
他能让人迅速产生宗教般的狂热和皈依感！
等部队彻底动员了，苏越又加了一把底火，注入最强悍的精神力量：“刚才，我又做梦了，是本朝太祖赵匡胤，大汉兵仙韩信，百战百胜岳武穆，他们联袂而来，他们说，会在暗中使用法术帮助我们！”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宋军青龙营和张贵二十名亲兵，都膨胀得要炸了。
那时候人是相当迷信鬼神的，这三位神佛出世保佑，谁不振奋？
真假不论！
“杀！”
苏越轻轻说了一声，大家就行动起来，换上元军的服装，最后熟悉一次蒙元军常用的口头禅和对话等，向着宋军营寨崖山的火光和厮杀处奔去。
五百余人，鬼魅般地扑向了敌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苏越亲自带领张贵等二十名士兵，扑向了敌军。
没有元军的警戒线。
但是，在路上曾经发现元军停留的痕迹，战马的尿骚味，士兵留下的臭宝，说明，曾经有元军的警戒部队，但是，按捺不住，全部向宋军营寨杀过去了。
……
半小时以后，苏越等人接触和混进了元军队伍中。
元军的建制很完整，哪一片是什么部队，等待出击，很是严整，但是，他们也在各种议论，喧嚣，鼓噪！
这是元军的外围部队。
元军果然是正规军，精锐之师。
部队战斗这么激烈，还这么井然有序，超出了苏越的预料。
但是，这也没有意义了。
苏越和两名士兵悄悄靠近了敌人后尾的士兵，确定好以后，将军刀横到敌人咽喉下，捂嘴，噗嗤！
一个元军士兵就被干掉了！
大声鼓噪和议论的元军，没人能冷静下来倾听身边的声音。
此时，元军还在发射火箭弹，没完没了，爆炸声，呼喊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这些噪音，都超过九十分贝了！
这些背景，就是最好的掩护。
放倒一个士兵以后，苏越才惊奇地发现，这个元军士兵，高一米八五以上，体重过二百斤，一身重甲，如果这样的貔貅士兵和自己正面对决，妈呀，后怕！
噗嗤，噗嗤，噗嗤！
亲手捅死一个敌人以后，苏越也彻底放开了。
开始，他们很谨慎，一个人动手，两名士兵在旁边掩护，故意飙元军的口头禅，咒骂不休，制造声音屏障，误导敌人注意力。
后来发现，元军根本都不在乎，没有丝毫戒备之心，就放心大干了。
噗嗤，噗嗤，噗嗤。
捂嘴，抹喉，
捂嘴，抹喉！
苏越不是特种兵侦查兵出身，也没有经过这种贴身肉搏暗杀训练，所以，心理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但是，元军太好杀了啊。
一口气，他杀了十个！
元军，好像沸腾的，忘乎所以的韭菜，摇晃着大脑袋，等着他来收割。
那就不客气了。
“全队集中，出发，杀光宋朝南蛮！吃香的喝辣的！”元军突然动员，这些部队开拔，向宋军营寨杀过去。
苏越等人瞬间化作了元军，跟随元军大部队向前移动，移动之中，他们也手不释卷，不是看书，而是不放下卷刃了的刀，继续砍人。
太过瘾了。
移动中的元军，根本没有觉察。
这是不正常的。
你随便一招呼身边的战友就能觉察不对吧？人呢？
问题是，元军也是打了鸡血一样向前冲锋！
动乱动乱，一动就乱。
苏越等人一口气杀到了宋军营寨外围。
这里，元军沸腾般向前围攻，冲锋，宋军拼死抵抗。
宋军设置的壕沟都被摧毁，填满，人家元军还是知道夜战的宋军防御方法的。
宋军死伤惨重，只能坚守在一个角落。
此时，战斗进入了白炽化，因为东面，滩头阵地上，又爆发了战斗，是宋军的增援部队，利用火箭弹猛烈轰炸焚烧，将元军阻击部队打了。
元军也不甘示弱，用火箭弹还击，接着，双方官兵互相冲锋厮杀，喊声犹如惊涛骇浪。
那边的火光，苏越等人看得清清楚楚·。
大战。
大决战！
决战在子夜！
决战在崖山！
噗嗤！噗嗤，噗嗤！
现在，苏越已经砍杀敌人精神麻痹了。
不再捂嘴，直接乱捅。
抹喉都不正轨了。
他已经杀了二十五个了！
一个人杀的。
全部是暗杀。
都是在元军懵懂无知的时候，背后和侧翼偷袭杀的。
不用说，他身边的两个宋军士兵，也杀了不少！
五百多青龙营官兵，每个人杀了二十五个……
苏越想到这里，浑身热血再一次冲上头顶。杀杀杀杀！
他们一直杀到宋军营寨西面不远处，看到这边的元军所剩无几，这才转向了。
从西面，一直杀到南面，又杀到东面。
所到之处，韭菜翻滚！茄子翻滚，西瓜瓠瓜南瓜翻滚！
好几次，苏越也遇到了危险。
元军竟然察觉了他，大声喝问。
好在旁边的助手两人，立刻从侧翼过去，将那个举世混浊我独醒的元军士兵干掉了。
好几次，苏越遭遇了自己人的屠刀，要不是他及时喊出了联络暗语，就被捅了。
这说明，这里的元军士兵已经不多了，需要换地方工作了。
在东边，围攻营寨的元军已经不多，宋军张达部队的残兵败将还在勉强支撑，他还是一个显眼包，吸引着元军的飞蛾扑火，掩护着苏越部队的行动。
杀到了东边了。
苏越等人立即向元军的打援部队杀过去。
这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极其残忍血腥。
宋军舰队护送极多部队反击，已经到了不要命的地步，元军也是蜂拥而去，反复冲杀。
可是，凶猛的元军大部队上万人，在苏越等人的眼里，那就是一大片绿油油好韭菜啊。
杀！
他们鬼魅般钻了进去。
然后就是杀杀杀。
在这里，苏越就杀了三十几个元兵。
太过瘾了！
不到一刻钟，元军的队伍就少了一大块。
又一刻钟过去，元军上万人的军阵大部队，就剩下不足三成。
然后，苏越等人就返回来了。
脱离战斗。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
决不能杀光敌人。
否则，自己会暴露。
他们又转到了北线。
又是一阵乱杀。
……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元军的呼喊声已经不多了。
他们被宋军水师逼退，丢失了滩头阻击阵地，狼狈不堪地撤退。
围攻宋军崖山陆军营寨的元军部队，也所剩不多了。
元军开始撤退。
撤退？
韭菜想跑？
没门！
苏越等人混在元军队伍中，利用黑暗的夜色，继续袭击敌人。
他们随着敌人的撤退路跟踪了二十多里，一路上暗杀敌人，杀到手软。
再走，估计元军会集中整顿的。
苏越和身边两个士兵约定，准备偷偷地返回了。
此时，却被一队元军骑兵拦截了：“快，那边集会。”
集会就集会。
这边，聚集了上千人之多，官兵开始列队。
有人骑马讲话，点燃了火把。
肥壮，威严，重型甲胄，气急败坏地嗷嗷直叫。
苏越拍拍身边的元军士兵：“嗯？”
他不说话，以免口音暴露身份。
那元军士兵不耐烦地嘀咕道：“是宗王大将军忽鲁不花！”
宗王？
大将军？
大鱼啊。
这个元军士兵的话可以勉强听懂，但是，那位宗王大将军的话就听不懂了，叽里呱啦的。
他是发泄愤怒，大声咆哮。
然后，他竟然要求部队返回，去接应其他元军部队。
元军马上返回。
偷袭吧！
苏越等人又开始暗杀。
噗嗤，噗嗤。
不大一会儿，身边的元军就不多了。
“停，停！”有元军士兵大声呼喊。
停个毛线啊。
继续暗杀。
很快，元军就所剩无几。
苏越根据暗语联系，发现这里就有自己的部队十多个，一个标准的战斗班级。
那是张贵和他的二十名亲兵。
战斗中互相联络，基本上保持一致。
佯装聚集过去，其实，在黑暗中不停地暗杀。
很快就到了那边，“可恶，这些废物，居然趴在地上装死不起来，啊啊啊啊！”几个元军军官暴怒。
不等他们说完，苏越等人一拥而上，将他们剁了。
随后，一阵乱箭，将马背上的蒙元军西路统帅射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