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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雷闪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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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十分钟,肖亦骁匆忙赶到,孟宴臣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肖亦骁轻喘着:“娇娇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

    顿时,孟宴臣心中一阵暖流淌过,“谢谢。”

    “付婶情况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需要静养。”

    他是去打热水回来,简单交谈两句,两人一道进去病房。

    肖亦骁压低声音跟孟怀瑾打了招呼,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付闻樱,重新回到病房外,他才拉住孟宴臣,下巴往里一戳:“怎么回事?”

    两人往走廊深处走着,“我来的时候还看到沁儿,她、她好像跟宋焰在一块。”

    当时离得远,他又担心孟宴臣,所以招呼也来得及没打,就先上来了。

    孟宴臣点点头,“嗯。你没看错。”

    把事情三言两语解释完,肖亦骁一整个震惊住,“不是,两人凌晨还吵着呢!这就——”就滚到床上去了。

    孟宴臣没详说,但成年人不点也通,只消说宋焰在许沁家里,就什么都懂了。当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孟宴臣肯定会否认,但他没有。

    体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她自己都不在乎,别人还劳心劳力干什么。

    再说了,兜底和擦屁股哪能一概而论。

    “啧嘶,”肖亦骁思考得脑神经快要冒火。

    是,俗语是讲什么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小情侣吵个架也可能做一做就好了,可是他们之间隔着两代人的恩怨,是几个小时就能和好的事吗?

    他在这边费解,那边孟宴臣已经翻开了手机,果不其然,在菜单栏里看到了来自凌云致的微信消息提醒。

    八个字,“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虽然已经预料到她会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但当切实看到的时候,心潮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伏了一下。

    他打字给凌云致报平安,消息顺利发送了出去。

    -

    一周后。

    深夜十点多,凌云致正打算关灯睡觉,客厅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心慌一瞬,但很快孟宴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云致,是我。”

    凌云致抚抚心口,走到次卧前,从挡门用的椅背上捡了件薄外套披在身上,然后穿过客厅,踹一脚屁股扭得正欢的凌绝顶,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确定后才开了门。

    “这么晚了——”话没说完,孟宴臣已上前将她抱住。

    他身上带着深夜的微凉,在她头顶长长地、深深地叹气,“云致,我好累啊。”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放肆地展露柔弱疲惫的一面。

    付闻樱住院后,董成民闻风而动,暗中似乎又有动作,而孟怀瑾本就处于半放权状态,特有意趁着这个机会让他磨砺一番。

    孟宴臣很忙,每天都要代孟怀瑾处理一个集团的大小事务,甄辨信息,作出决策,又因特别挂心付闻樱的健康,还要去医院陪护,说说话。

    是以,他每天只在家里短暂地停留那么一下,基本就是公司医院两头跑。

    有时候累到手指头都不想抬,但翻一翻微信,看到凌云致每天按时发来消息,叮嘱他好好吃饭,注意身体,便打起精神,即使没食欲也要硬塞两口。

    孟宴臣本以为自己能撑很久,毕竟前世是孟怀瑾是突然引退,俊光事故余波也未消,那时他面临的压力和情势的严峻程度都要比现在都要糟糕的多。

    他当时什么都没有,千疮百孔也那样撑下来了,而如今,才一个星期,他就觉得自己熬不住了。

    他很想她,想要她的当面的安慰和拥抱,所以就来找她了。

    凌云致也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明显的惫懒,便没忍心开口赶人,任他抱了一会儿。

    然而就是一时的心软,松开后,孟宴臣顺其自然地就进了门,“给你带了东西,还有顶顶的。”

    他把买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个巴掌大的玩偶来,一扔。凌绝顶起跳接住,摇头晃脑地围着爸爸转了几圈,就回铺了凉垫的窝里玩了。

    孟宴臣笑笑,然后径直走进主卧,脱了鞋,在床上躺下了。

    “?”凌云致微微一瞪。

    大门还开着,她两头看了好几回,先走过去把门关上,才抱着手臂走进主卧,“孟宴臣,你什么意思?”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把她的碎花被拽过来盖到身上,“我想睡觉。”

    “你自己没家吗?”

    “在家睡不着,总是少东西。”孟宴臣幽幽地看着她。

    这话,这眼神,好像她是小偷一样。

    凌云致看向别处,“……那些本来就是我的。”

    “嗯,”孟宴臣沉沉一喘,声音缓缓道:“我也是你的。”

    凌云致顿时喉舌一滞,嘴抿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接什么,最终,她决定把他赶出去。然而回头一看,孟宴臣已经闭上了眼,似乎睡着了。

    小说里的鸡贼男人往往会故意装作睡着了,等女主好奇去看的时候,就突然伸手将人一抱,然后翻身压住,这样那样,翻来覆去。

    凌云致阅文无数,所以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等了一等,在原地盯着,一直盯到眼睛发酸,才小心坐到床边。

    只见孟宴臣呼吸匀稳绵长,眼皮沉而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

    见此,她伸手帮他摘了眼镜,放到床头柜上,又扯过被子给他盖好。

    她在灯下静静注视着。

    比起上次见面,孟宴臣似乎清减了不少,一张脸虽然收拾得整洁干净,但却异常憔悴。摘去眼镜后,那高挺的鼻梁两侧便露出一对积压形成的小坑,旁边微微凹陷下去的眼窝也更加明显。

    一阵夜风袭来,高高吹起窗帘,刮蹭过墙角的收纳箱,发出呲呲啦啦的杂音。

    凌云致抬眼看了看,却又听到在楼下纳凉的小区居民发出的连连笑声,还有厨房对面马路突然疾驰而过的机车,楼下婴儿的猝然啼哭……

    吵吵闹闹,略显烦扰。

    而床上的人嘴角微翘着,依然睡得安稳。

    “辛苦了。”凌云致轻轻拍着他,尽管他已经沉眠。

    -

    翌日,天光大亮。

    闹铃响起时,凌云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火炉。

    她想逃离,结果嘴里先进了个东西,搅得她越发燥热;她想挣扎,却似被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快乐如涟漪从舌尖一圈一圈荡开,她想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

    等彻底醒来后,凌云致发现身边睡着一个男人,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她,源源不断的滚烫体温从他身上传递过来,在六月末的早晨,热得要死。

    她瞪着天花板,双眼无神,“我记得你昨晚应该睡在隔壁主卧。”

    孟宴臣装死,一动不动。

    凌云致扭头,就看见孟宴臣眼睫颤颤抖动,呼吸屏得极轻。

    “啧。”她咋舌,安静了能有半分钟,然后忽地翻身去扒他的裤子。

    孟宴臣立刻弹簧一般从床上起飞,光脚降落在地面,他双手紧紧护着裤子,像守着什么珍宝,往上看,一张脸瞬间转红。

    凌云致夸张地“哇”了一声,“医学奇迹。”又翻身回去,拿过手机看时间。

    六点四十五。

    床板吱呀地响了一阵,是孟宴臣磨磨蹭蹭地挨了过来,他把被子卷起堵在中间挡着,说:“……我怕你冷。”

    凌云致平日里就手脚冰凉,有些畏冷,主卧的被子有点厚,半夜把孟宴臣给热醒了,他起来找水喝,“无意间”发现凌云致睡在次卧,盖着薄薄的夏凉,被蜷成一团。

    凌云致道:“怕我冷,可以把被子给我。”

    “被子一般。”孟宴臣抓过她的手,“不如恒温真皮。”

    凌云致顺着他的动作看去,但见昨夜睡着时还扣得很紧的衬衫领口,如今冲她大敞,白皙的锁骨上方,他的大手抓握着她的小手一同覆在他修长纤细的脖子上面。

    但熟稔的皮肤触感并未让她的目光多停留一秒,凌云致挣开了手,也收回了眼,继续看手机。

    计划失败。

    但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孟宴臣凑近了一点,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脸,“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偷亲你?”

    这话令凌云致呼吸微顿,想起了半梦半醒间燥热的快感,她以为是梦,原来是真的,当时孟宴臣真的在亲她。

    她鬼使神差地咽了咽,却眼也不抬,浅吸一气,淡声道:“碎盘子的挑担人从不回头看。”

    话落,人声沉寂。

    其实有些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好。

    就比方说现在,孟宴臣不知道她的这句回答,否定的是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还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意图。

    良久,他垂目,“我是因为真的很累,才控制不住来找你的,不是想要借机翻篇——”

    “我知道,”凌云致打断他,“所以昨晚才让你睡在这儿的。”说完推了一把他凑过来的胸膛,下床走了。

    孟宴臣清楚地听见她走进主卧,并关上了门,像是关上了这几天她因怜悯而暂时对他开放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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