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合租室友
听到他这话,周庆跟沈义海都笑了。
周庆来到那人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楚南雄是你妹夫啊?”
那人被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
要不是被一帮司机揪着,只怕当场就得趴下。
好一阵才缓过神来,看向周庆的眼神,多了几分惧意,但仍是色厉内荏的说道:“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我妹夫找几个人收拾你?我告诉你,我妹夫可是大老板,跟官府大老爷都称兄道弟……”
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周庆一巴掌:“少特么跟我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张口闭口的你妹夫你妹夫,楚南雄的小情人有多少他自己估计都记不清楚,真以为你妹妹被楚南雄睡过,你就成楚南雄亲戚了?”
那人不忿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楚南雄可是很喜欢我妹妹的,我妹妹说什么楚南雄就听什么,你敢打我,那就是在打楚南雄的脸,他不会放过你的。”
周庆还要说什么,沈义山走了过来,冷着脸问了那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沈义山气态威严,那人本能的就弱了几分,下意识的回道:“我……我叫刘国平……”
他还想再强调一下跟楚南雄的关系,却被沈义山打断,沈义山直接对沈义海说道:“老二,给楚南雄打电话,就说他的这个大舅子差点撞死蹊蹊,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沈义海当即就给楚南雄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沈义海就过来跟沈义山说道:“楚南雄马上过来。”
这时,救护车也赶来了。
沈义山就说道:“让楚南雄直接去医院吧。”
然后又指了下刘国平:“你也一起去。”
…………
林远还是在路边找了个小诊所,进去包扎了一下。
对于救了沈言蹊这件事,他并没想太多。
别说是沈言蹊,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他也会去救的。
救了沈言蹊倒是正好,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了。
以后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他继续做他的交易,沈言蹊继续当她的大小姐。
周庆的那番话,极大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不想再跟那一家人有什么交集。
包扎完伤口,打了个车回到家里。
一进门,就见陈丽媛、方婷、杜鹏、岳家明四人都在。
正在客厅里,围在茶几边上。
茶几上摆着几个菜,地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不少啤酒瓶。
看这样,四人正在喝着呢。
这倒是很少见。
不是说他们这几个人关系不好,而是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忙,虽说是住在一起,但很少有坐下一起喝酒的时候。
见他回来,杜鹏就起身招呼一句:“老大回来了?来来来,再喝点。”
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杜鹏就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公司团建,杜鹏就略带遗憾的说,正想找他喝酒呢,既然公司团建,那就算了,便挂了电话。
一看他这浑身上下好几处挂彩,缠着绷带,衣服都破了,杜鹏又惊呼道:“你……你这是跟人干架了?”
方婷他们也都一脸惊疑的看着他。
林远苦笑一声,过来坐下,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开,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下去。
沈言蹊的事,还是让他心情有些抑郁,只想喝酒。
大半瓶酒下去之后,感觉舒爽了不少,打了个酒嗝,就说道:“别提了,从酒店出来,过马路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人,差点被一辆车给撞了,幸亏是我把她推开了。然后我自己就摔成这个样子。不过救了条人命,这点伤也值。”
杜鹏当即一脸崇拜的说道:“行啊老大,你这是见义勇为啊?”
林远摆手道:“啥见义勇为啊,屁大点事,来来来,喝酒。”
杜鹏麻溜的又开了几瓶啤酒,递给林远一瓶,自己拿一瓶,说道:“这必须得敬老大一个了,这特么是英雄啊,为表敬意,我旋一个。”
说着,咕咚咕咚就旋了一瓶。
岳家明性格不似杜鹏这般,只是憨笑着,跟林远碰了下杯,说了句:“厉害。”
也干了一杯。
方婷则打量林远一眼,一拍他肩膀,很是豪爽的说了句:“行啊小林子,是个爷们儿,走一个。”
说着,咕咚咕咚也旋了半瓶下去。
方婷是东北的,性格豪爽,跟岳家明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岳家明是做开发的,她是做推广的,也是整天在外面应酬。
酒量惊人。
方婷生日就比林远大一天,准确的说,是大不到一个小时,她是半夜十一点四十多生的,林远是半夜十二点半生的。
所以她一直以大姐自居,喊林远小林子。
整的林远挺无语的。
陈丽媛也跟林远碰了一下,啥也没说,一口干了一杯。
林远见她情绪不太对劲,想到下午那会儿她独自在卫生间里哭泣,知道她肯定是有事。
正想问问她,方婷却又开口问他:“哎,你今天救的那个人,男的女的啊?”
林远回了句:“女的。”
他这一说,方婷跟杜鹏两人都两眼放光了。
杜鹏又问道:“多大年纪了?长得咋样?”
方婷也说道:“这是救命之恩吧?要换成是我,那肯定得以身相许啊。”
林远无奈道:“相许啥啊,一中年阿姨。”
方婷跟杜鹏顿感失望。
“原来是个大婶啊,那就算了。不过,你救了她一命,她也得表示表示感谢吧?”
林远说道:“感谢啥?施恩不图报。”
方婷趁机数落了杜鹏一句:“就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就知道要钱啊?你好好跟人家小林子学学。”
杜鹏很光棍的说道:“好说,赶明儿我也去马路边上守着,怎么滴也救他十个八个的,顺便再扶个老爷爷老奶奶啥的,不图回报,主打一个高尚。”
方婷跟岳家明都笑了,陈丽媛也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林远看她一眼,略一斟酌,说了句:“丽媛今天喝了不少酒啊?”
他这一说,杜鹏跟方婷两人表情都有了些变化。
杜鹏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方婷则是有些愤愤不平,说道:“别提了,我早就说过,你就是太老实了,所以他们才总是欺负你,要换我这脾气,还跟我要钱?滚犊子吧。”
林远问道:“咋回事啊?”
陈丽媛说了句:“没什么事。”
方婷气呼呼说道:“还能是什么事?她家里人又跟她要钱了,说是她弟弟要结婚买房,让她想想办法,凑二十万给他弟弟。一帮吸血鬼,一家人别的事没有了,成天就知道给丽媛打电话要钱,今天这个生病了,明天那个要死了,光我知道的,这一年丽媛少说也给家里汇去十多万了,挣点钱全都给家里了,自己连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
林远听后,也挺无语的。
陈丽媛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打拼,本来就很不容易了。
可她家里那些人,非但不帮她分担压力,甚至还整天给她制造压力。
活脱脱的一个樊胜美。
也不怪方婷发火,这事也确实怪陈丽媛自己。
太老实了。
但凡是强硬一点,她家里人也不敢这么欺负她。
方婷又开始数落起了陈丽媛:“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啊?你是个人,不是他们的提款机,你也得有自己的生活。你把他们当亲人,可他们有把你当亲人吗?就你那个弟弟,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干,流里流气的,没钱了就跟你要,你是他姐,不是他妈!要我弟弟那个样,我两脚把他踹沟里去了,什么玩意儿。还结婚,结个屁的婚,哪个女人要是跟了他,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杜鹏劝她一句:“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方婷回道:“难念个屁的经,有多难念?从现在开始,丽媛你别再接你家里人的电话,也别再回家了,然后咱再换个地方住,他们找不到你,你看他们能怎么着?还难念的经,这本难念,再换一本就是了呗?我还不信念不好了。”
陈丽媛低着头,又抽泣了两声,也不说话。
方婷看她这个样,更来气了,说道:“你看你看,又出这个熊样了,除了会哭,你还能干点啥不?来来来,把手机拿来,现在就给你家里人打电话,我跟他们说。”
陈丽媛强笑一声,说了句:“算了,我以后不接他们电话就是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
方婷问一句:“你干啥去?”
陈丽媛回了句:“我去楼下坐会儿,你们喝吧。”
说着,就出去了。
方婷等她出去之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真是快被她气死了。”
林远说了句:“也许她确实是有她的为难之处吧,有些事咱们也不了解,站在咱们的角度,咱们当然可以说一些狠话,让她一辈子都别跟家里人联系了,但站在她的角度想想,有些事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行了,你们先喝着,我下去看看她。”
杜鹏说道:“还是我去吧,你都伤成这个样了。”
林远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一点皮外伤,没事。”
杜鹏也就没再勉强。
林远下了楼,来到小区里。
见陈丽媛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
林远便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陈丽媛强笑一声,说道:“我没事,你出来干什么?”
林远沉默一阵,说道:“我也想出来透透气。”
陈丽媛讶然道:“怎么了?你也有心事?”
林远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丽丽分手了。”
陈丽媛一听,吃了一惊:“啊?分手了?你俩不是……挺好的吗?”
徐丽丽经常到他们这里来,所以都认识。
林远苦笑道:“她喜欢上了她们公司老总的儿子,就是那位楚大公子。”
陈丽媛呆了一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也知道楚昭云,之前跟徐丽丽一起吃饭的时候,徐丽丽不止一次提到他。
其实当时她就隐约看出,徐丽丽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话里很是嫌弃那楚昭云,但惯于察言观色的陈丽媛还是从她眼神里看出,她对楚昭云有心思。
如果女人真的讨厌一个人,那是连提都不愿提的。
陈丽媛叹了口气,说道:“分了也好,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跟徐丽丽不合适,她那个人,心气太高了。等回头,我看看我们公司里有合适的,给你再介绍一个。”
林远笑了笑,说道:“你自己都这个样了,还关心我的事呢?”
陈丽媛怔了一下,苦笑道:“也是,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林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不是……很关心你的父母?”
陈丽媛说道:“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天底下有几个做女儿的,不关心自己的父母?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爸妈整天就知道跟我要钱,就跟个吸血鬼似的。可是……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父母啊,我是他们生的。而且,从小到大,我爸妈也挺疼我的,有时候我跟我弟弟打架,我爸妈二话不说就打我弟弟,说他是男孩,我是女孩,男孩就应该让着女孩。我们村里,好多跟我一般大的女孩,早早就辍学出来打工了,但是我爸妈硬是供我上完了大学。我一直觉得,我挺亏欠他们的。现在我能挣钱了,我爸妈老了,弟弟……也没有个正经工作,你说我要是不管他们了,先不说我爸妈生活怎么办,关键我这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啊?”
林远缓缓点点头,说道:“百善孝为先,一个人若是连孝字都丢了,那也算不上个人了。”
陈丽媛有些感激的说了句:“谢谢你。”
林远又说道:“但话又说回来了,你孝敬父母,那是应该的,可是你弟弟已经长大成人了,你没有义务养着他。”
陈丽媛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我也很生我弟弟的气,那么大个人了,一天到晚的不干正事。可生气有什么办法?我还真能不管他了?”
林远看着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你的原因,你弟弟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意思?”陈丽媛有些不解。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林远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