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往事

    我到家的时候，常凛已经先我之前回来了，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茶。

    “呵，常大人还真是好心情！”看见他我就想到了苏绛珠，想到了苏绛珠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阿九？谁惹你了？”常凛见我瞅臭着的脸，赶忙放下杯盏渡过身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没事！！不打扰常大人了，青月走，我们去买菜。”我唤出常青月，拿了报酬，早就说好要请大家一起吃顿火锅。

    常凛赶忙站起身，“阿九我陪你去。”

    “不用！不劳烦常大人了。”说着我扭头拉着常青月就走。

    “……这是怎么了。”常凛望着我的背影一脸懵逼，随后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隗！鸿！雪！”

    常青月着一身现代绿色连衣裙，青春活泼，她挎着我的胳膊，“夏姐姐怎么不让常君陪你来啊，他可是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等你呢。”

    我一怔，“小月，常凛和苏绛珠，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闻声笑道：“夏姐姐为何不自己问常君呢，旁人说的，都只是旁人的看法，真正内心的想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呀。”

    我该问常凛吗？说实话，我不敢过问他的过去，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家，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我怕自己“窥探”了太多他的秘密会被他厌烦，甚至丢下。

    我买了很多肉，心里想着家里两条蛇一只狼，肯定都是喜欢食肉的。

    ……

    和常青月回来已经是傍晚了，我先去了祠堂，正好买了新鲜的吃食，便想要给供果换一下，一进屋，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阿九，我先回雪域了，有事要处理。

    陆冥走了？怎么也没当面打个招呼，真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是仙家，还对我做出那种不礼貌的事，可在我心底竟然觉得他如多年未见的弟弟犯错一般，可以原谅，我没再细想，把信放在抽屉里转身走了出去。

    常凛正在厨房忙乎着，洗菜切肉，井然有序，他身穿一件洁白的围裙，扭过头冲我笑，“阿九，吃饭了。”

    这一刻我突然奢侈的想，如果自己一辈子都可以这样和他在一起该有多好。

    自从立了堂口，平安度过十九岁生日，奶奶便深信常凛能够护我，她怕自己打扰我修行，便住去了城里的叔婶家，只是隔三差五才回来一次。

    我买了很多酒，趁着夏天夜晚的凉意，大家在院子里围着圆桌落座，“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我夏九重还活着一天，这里就永远都是你们的家！”可能是从小被村里人视为祸害，很少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我是真心喜欢面前的这群人，他们每个人，都救过我的命。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常凛担忧的看着我，“别喝了，阿九。”

    “嗝，常，常凛，你和我来，来一下。”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拦腰抱起进了屋，常凛低着头，黑沉的眸子里泛着暗红，皱着眉盯着我。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陆，陆冥走了，你知道吗？”

    腰间的力道猛地加重，常凛的嘴角勾起一股似有似无的冷笑。“怎么？你又想他了？他不走，难道在这看着我…你吗？”他侧脸至我耳边说出了让我脸红心跳的话。

    “我，我没有，我就是问问。”我脸上泛着红光，醉眼微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突然凑近他，吐出一股淡淡的酒香气：“常凛，我有些话想问你。”

    “嗯，你问。”

    酒壮怂人胆，我肆意地看着他侧脸，他生的真的很好看，天生的眉目深邃，高鼻薄唇，看着他妖孽的脸，我努力控制着情绪，想到那抹红色身影，我心头就像塞进了一团浸满了陈醋的棉花，又酸又堵，把我心里搅的乱七八糟，我嘴唇翁动，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常凛看着我，双眸如幽静的湖水，“你是想问苏绛珠？”

    “…嗯，苏绛珠，你们之前…在一起过？”既然他先开口了，我便再也忍不住，抬眼对视着他。

    常凛叹了一口气，“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 就只是我和青月、隗鸿雪在树林里遇到她，青月问她还敢回来，她说“我好歹也是跟过常君的”。”我重复出这句话，心里更是酸的难受。

    “那你信我吗？”

    常凛熟悉的味道让我着迷，“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见我一脸疑惑，常凛把我放下来，自己靠着墙，顿了顿接着说道：“百年前，苏绛珠对我暗生情愫，我未应，后来因一些变故我受重伤，是她照顾了我，而我则是遵故人所托照顾好她，谁知她竟想爬上我的床，我不能杀她，只好赶她出长白山。”

    “真的只是这样？你真的不喜欢她？”

    “嗯，这辈子我爱的只有你，阿九。”

    说到这，常凛深邃地望着我，仿佛要把我的灵魂望穿，他狭长的丹凤眼里缱绻着无尽的深情，而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并未注意到这些，径直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