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地中的思考
解决完“安东尼帮”之后，纳特克斯也没什么需要忙的了。
关于四天后开启的“藏宝室”，纳特克斯已经和维德以及盖尔都商论了一遍，对于“藏宝室”他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由于“藏宝室”的特殊性质，使得很多准备都是白费力气，这个之后再讲。
不过，有一样准备是不会白费力气的——增加知识。
知识，哪怕是在手无寸铁的战斗中，同样会是一把利器，纳特克斯永远相信知识比力量更加重要。
在他心中，知识就等于力量。
而有了知识，你就有能力避免会对自己受伤的战斗。
当别人都还在拿着棍棒刀尖像个原始人一样互相厮杀的时候，有丰富学识的人早已端起枪突突突了。
纳特克斯走在这片褐叶森林之中，这里正是之前马丁把自己连带他转移到的那片森林。
通过林地之声，他就可以创建再度回来了，他在大书中找到了一种更为简便的方法，这种方法不需要他再构建传送门。
走在这森林中，天空有黯淡的光，没有太阳的辐射，这些未知原理形成的光刚好透过树冠，将这个独立的空间照亮。
他顺着心中的感觉，下意识地启动了那个“按钮”。
他的头发在慢慢变长，如同波浪一般的蓝发长到了膝盖，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精致，他的胸在慢慢变大，他的身体骨骼正在改变……
不一会儿，纳特克斯就变成了女性，衣服勾勒出的属于女性的身材，长长的蓝发，长长的睫毛，异色的眼睛，头上的红花发夹……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了让某种居家生物为之疯狂的魅力。
他……哦！现在应该用“她”。
她走着走着，最终在一本大书面前停下。
这大书有一个不知所云的名字《繁花笔录》，不知怎的，纳特克斯一看见这本书，内心中的某种东西就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以至于她要下意识变成女性。
紧接着，她开始褪去身上的衣物，白皙美丽的皮肤与空气开始接触，她的动作很慢，但充满了杀伤力。
最后，她叠好自己的衣服，赤身坐在厚实的大书上，蓝色的长发垂到书的封面上，宛若瀑布般垂落至书的边缘。
紧接着她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只枯木笛。
将枯木笛的一端轻轻放进自己的薄唇中，两片单薄而呈现出微微粉色的嘴唇包住了那一端。
接着，她修长的手指放到那些气孔上面，一边往笛子送气，一边手指灵活地如同跳舞一般在气孔上来回跳跃。
悠扬而显得怪异的笛声从她口中吹奏而出。
笛声带着的独特的属于另一个更为宏大世界的物理特性，开始影响周围的环境。
树皮开始脱落，一只只飞蛾从里面喷涌而出，围绕在纳特克斯的周围，最后它们落到了纳特克斯的皮肤上。
飞蛾张开它们的口器，一条条白色和黑色丝线吐射而出，如同蛇一般交织在纳特克斯的皮肤上，最后飞蛾也化作了丝线，所有的丝线随着音乐开始舞蹈，有的相互交织在一起，有的正在分解成更细小的部分……它们欢悦着进行组合。
没多久，一件长袖黑色镶边白色连衣裙便出现了纳特克斯身上。
笛声停止，她站了起来，用手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皱起了眉头。
“好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这才是我呢？”
然后她掀起自己的裙子，又扯开胸口。
“嗯……还有贴身衣物，这就是变成女生的感觉吗，真是奇怪……”
接着她看向了那本大书。
“一切都是这书影响了我的思维导致的，啧！这不对！这不是原来的我，我不应该被它影响到……”
她放下手中的笛子，蹲坐在书上开始思考。
“虽然变成了女性，但我的思维方式和情感认知还是原来的，也就是说，虽然那只蛾子可以改变我的生理结构，但却没办法改变我的意识结构。
“我的意识同时是作为‘我’而存在的，承担了情感认知，而身体则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激素使得‘我’待在这具身体中，能体会感那些情感。
“既然我的意识结构没办法改变，那么按理来说这书是不可能影响到我的，而且我也因为某种未知原因，原本猜测是混沌种族身份，但恐怕现在要有待论证了，总之我可以免疫很多的精神攻击，水母的精神攻击都奈何不了我。
“同样的林地之声也没办法对我造成伤害，这说明了这些所谓的精神攻击都是作用在意识层面上的。
“通过对意识层面造成伤害，从而使和意识关系作为紧密的肉体也造成了伤害，所以待在这具身体中的我们才会感觉到疼痛。
“而我和普通人不同，我的意识体是一个独立的外壳，而不是像人类那样需要依附于肉体，所以，像水母可以破坏血肉的歌声就没办法对我造成伤害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双腿，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大书和飞蛾都没有使得我的意识结构发生改变，也就是没有影响到意识结构原本的运行——这一点我通过在梦境世界对自身意识体系的使用就知道了，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她解开自己胸口的扣子，扯开衣物，盯着把自己胸口护起来的白色贴身衣物。
“第一种，这种精神引导影响的是我的肉体，待在这具身体中时，我的情感认知都是通过各种生理现象决定的，那么倘若它影响的是我的身体，那么通过各种各样的生理表达的的确确可以影响到我的情绪表达。”
她把扣子合好后，眼神暼向四周。
“不过可能性未知，因为我意识的情感表达本来就是异常的，普通人的难过、恐惧我除了在极端情况下，否则是感受不到的。如果它让我身体表达的是‘对它的信任’，按理来说这种生理表达传输到我的意识处理模块中也是无法表达出来的。
“除非肉体被引导的生理表达刚好迎合我的意识结构，又或者它对我肉体的引导传输到意识层面上，刚好使意识通过异常的情感表达模拟出了诸如‘信任’‘向往女性身体’的情感。
“第二种，大书本身并没有影响到我，而是我意识本身具备的某些特性在见到大书的时候被激活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那么这也在侧面说明了我的意识结构还存在着未知性质，这种性质告诉我‘这本书蕴含着某种我需要的记忆’‘我可以相信从这本书中得到的任何知识，以及产生出来的各种“感觉性判断”’。”
纳特克斯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我比普通人多一个意识外壳的原因呢，可当初在幻梦境中遇到的原生意识也是具有意识体外壳的，它是否和我一样会被这大书影响，还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
她盯着自己洁白的双手。
“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我是否遗失了某种记忆，导致我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又或者说，我其实一直被人操控了？”
她摇了摇脑袋。
“算了，这些我恐怕都没办法知道了，既然我的意识告诉我，真的真的可以去相信这本书，我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我需要的一切答案，既然我的意识都这么告诉我了，那么它肯定是不会害我的。”
纳特克斯站了起来。
“现在我需要应对的是四天后的‘藏宝室’，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一同来抢夺那所谓的宝藏，刚好可以借此消灭掉这些未来有可能阻碍自己掌控世界的潜在危险。
“考虑到‘藏宝室’特殊的性质，我需要的是丰富自己的知识体系，意识体系和巫术体系，前者没办法在现实世界中使用，后者不好丰富需要自己去探索和思考，四天时间根本不够用。
“那么目前最好提升的自然就是林地体系了，刚好我对它也有一种仿佛是天生一般的亲和，学起来四天足够学很多东西了。
“虽然不知道它会不会像原生意识那样故意害我，但目前来说，我也只能借助它的能力了……希望，自己真的不会有一个太糟糕的命运吧。”
纳特克斯心想着，蹲坐在地上，开始翻开林地之书，再度沉浸在那些知识当中。
……
与此同时，在别墅。
“我说，奈薇你看纳特克斯送我的项链多漂亮啊！”
红月对着正在写东西的奈薇扬了扬脖子上的蝴蝶项链，满脸的得意。
“哦！他也送我东西了，事实上他给其他人都送礼了。”
奈薇停下手中的笔，右手食指敲了敲手中的黑色笔记本，意味很明显。
“哼！至少他是因为我才去送的！”红月冷哼道。
“你不用证明什么，你喜欢他就去追吧，我只要感觉到有趣就可以了。当然要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快乐，那么就抱歉了。”
奈薇继续动笔，手中的黑色签字笔在上面不断摩擦，一行行潦草的中文印在了洁白的纸张上。
“可他身边的那些人让我很不舒服……他应该只能是我的……属于我的宝贵的人……”红月低头喃喃。
“你在写什么？”红月见到她沉浸在书写中，有些好奇地坐到了她身边查看起来。
“一个无聊的爱情故事，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然而人类都喜欢这种东西，因为他们需要发泄自己的情感。”
奈薇说着，伸出手抚摸了红月洁白的大腿。
后者拍开，没好气地说道：“你在暗含我？”
“那只是你的想法。”奈薇合上书本，靠在了红月身上。
“你！算了……”
红月没再反抗。
“你究竟在想什么呢，我的小红月？”奈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不觉得，周围的树，都有点太得寸进尺了吗？”红月喃喃。
“这很有趣不是吗？”
“不！我去解决掉这个问题。”
她说着，身体化作血液，渗进沙发中消失不见了。
房间中只剩下奈薇。
她撑着自己精致的脸，嘴角上扬。
“为什么嫉妒这种情感会出现在‘生命的意志’身上呢，真棒……一起和我清醒着吧……体会那种永远也无法摆脱的诅咒……直到一切都化外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