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双手握住多由也受伤的手，末步解除掉自己手掌上的查克拉防护。
‘好烫…不过这样就可以…’
闭上眼睛，末步仔细感知着从多由也手掌侧面的伤口处，一直延伸至后颈的查克拉流动。
……
‘找到了！’
对准蛇牙留下的小孔，末步谨慎的输入自己的查克拉。
“唔……”
伤口感受到刺激，多由也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放松放松……”
末步嘴上念叨着重复的短语，既是安抚多由也，也是对已经冒出冷汗的自己的心理暗示。
催眠的语气似乎效果不错，多由也脸上的神色逐渐放松下来。
‘接下来，只要抓住那些躁动的自然能量，再把它们扯出来就好了。’
谨慎的调整着自己的查克拉输入，不知过了多久，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的末步，终于成功连接上多由也体内如一团乱麻般的查克拉流。
“抓住了……给我出来！”
咬紧了牙关，末步紧紧按住多由也手上的伤口，试图拉出在她体内四处破坏的自然能量。
……
伴随着两人查克拉的连接，多由也的意识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喂。”
听到多由也的声音，末步头也没抬。
“别说话。”
末步刚被夜间的冷风吹干的额头再次渗出滴滴汗珠。
‘自然能量还在不断乱窜……我的查克拉量不足将其以拉动吗？’
‘要怎么办……’
末步的指尖已经被烫到通红麻木，多由也体表的咒印缓慢的扩散蔓延至全身，温度再次开始上升。
“放弃吧……”
‘被揭开了丑陋的真相…我已经没有再苟活下去的意义了。’
多由也低声自语道。
没有理会多由也自暴自弃的发言，末步握住她手掌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
……
漆黑的午夜里，没有任何能分辨时间流逝的东西，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多由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就像大蛇丸一样……”
停顿了片刻，多由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失落的低声讲述道：
“我之所以会和你相遇，会成为你的手下……”
“其实都不过是大蛇丸的计划……”
“我终究只是大蛇丸的棋子，还是利用了你的善意，最卑鄙的棋子……”
“都说了不要说话！”
多由也被突如其来的低吼声怔住了，过去无论怎么挑衅，都只会露出无奈的笑容的那个人，竟然也会这么生气吗……？
“我也都说了叫你放弃啊！”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半撑起身体，多由也终于仔细看清了，末步已经被不断滴落的汗水所打湿的脸。
“不要再给我没有意义的希望了……看见过光明，只会让我在黑暗中死去的瞬间更加痛苦……”
‘在最后的时间，不是孤身一人默默死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低着头一动不动，末步微闭着眼睛深呼出一口气。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出于职业道德，无法坐视病人在我眼前死去而已……”
……
查克拉是能够连接人与人内心的能量，从两人连接的查克拉处传来的最真实的感觉，告诉了多由也。
“你在说谎。”
“……”
“快躺好……”
末步想要把单手撑着身子坐起的多由也按回去，但抽不出手的现在，只能用强硬的语气命令道。
“快放弃。”
多由也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快放弃快放弃快放弃快放弃快放弃快放弃快放弃！”
‘真是的……那我就…’
吵闹不停的多由也不断复读的短语，在末步脑海深处如闪电般划过。
‘确实…只要放弃就好了……’
听到了从连接的查克拉处传来的末步的心声，多由也满足的闭上了眼睛，缓缓躺下。
‘可恶…明明是我让他放弃的……为什么却还是很’
‘遗憾呢……’
‘不行，不能再想了，不能让他知道……’
……
停下与自然能量毫无意义的拔河，末步突然加大了手上查克拉的输出。
‘！！’
“我不是都叫你放弃了吗？现在又在做什么啊？！”
多由也惊叫着睁开眼睛。
“只是放弃自不量力的拔河比赛而已…”
末步低声喘息着解释道。
“别慌，我要引导你体内暴走的咒印之力释放出来。”
“等…”
随着末步查克拉的不断输入，在多由也体内四处乱窜，不断破坏的自然能量被集中引导着聚集到她的后颈处。
蜿蜒曲折的咒印加速扩散到布满多由也全身，紧接着连成了一片。多由也的头顶上，奇异的白色犄角正在逐渐长出。
‘果然有用……’
末步剧烈的喘息着，指尖感受到多由也手心的温度正在快速恢复正常。
“呼…早就说了，相信我就好了。先相信，再相信，相信相信的力量……”
注视着一脸茫然的多由也已经被黑色巩膜包裹的瞳孔，末步故作轻松的开口道。
“……”
“真的……？”
多由也难以置信的感知着此时体内查克拉的流动。
之前在自己身体里四处无序破坏着的，暴走的咒印之力，此刻已经找到了出口。正在末步的查克拉引导下，从后颈的咒印处外泄到空气中。
‘为什么不让我死掉…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这样的话…我不就，更没办法离开了吗……’
多由也难堪的别过脑袋，不敢去看末步现在的神情。
不过即使不用眼看，他此刻的情绪也正通过查克拉的连接直接传达到多由也的内心。
‘…啊……’
忽然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什么，多由也急切的坐起身，捂住了末步的眼睛。
“哇啊？你突然干什么啊？！”
被多由也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末步惊讶的叫道。
多由也别过脸犹豫着喃喃自语：
“我现在的样子……不能看。”
“之前看到的，也要全部给我忘掉……”
“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
末步疑惑不解的问道：
“真，真的？”
刚问出口，多由也就陷入深深的后悔中。
‘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问啊……这下就算他想撒谎安慰我也……’
“真的啊，不觉得很酷吗？不管是黑色的泪痕还是白色的角……”
末步脱口而出回答道。
‘就是老是给我一种五河琴里的既视感……’
‘！’
“真的…谢……”
低着脑袋看向地面，多由也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恶……这种时候居然说不出口，毫无意义的羞耻心！可恶，可恶啊啊啊……’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自我抓狂的多由也反应过来，问道：
“对了，五河琴里是谁？”
“啊…不必在意，只是某本小说的角色而已……”
末步连忙解释道。
“是吗……”
‘……’
‘……真的很感谢……我大概，已经没有勇气再开口和你提再见了……’
多由也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念道。
……
‘亲口说出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困难了，所以我就这样告诉你……听的到吗？’
‘……’
似乎预感到多由也即将要说出某些惊人的句子，末步对心中传来的声音选择了保持沉默。
……
多由也拿开捂住末步眼睛的手掌，黑色的眸子和末步对视着。
‘那，我就当作你听见了……’
‘我多由也，发誓……从现在开始，将会毫无保留的，真正的完全的彻底的忠诚于您……’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您的一切决定我都会竭尽全力的执行，’
‘即使您现在叫我自裁，我也不会有哪怕一秒钟的犹豫……’
‘我的力量，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将彻底奉献给您，给予我第二次人生的……’
‘影山末步大人。’
……
“…咳，咳……”
终究还是没能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末步咳嗽着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波澜。
“干，干什么？”
多由也红着脸咬牙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我下定了多大的决心，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种话…你还……”
陷入尴尬中的末步连忙点头，
“别误会…只是，听你说那么肉麻的话……我多少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那个……”
多由也的脑袋凑近了一点，想要听清末步声音越来越小的话语。
“哪个？”
“影山…大人……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叫呢…啊哈哈……”
被末步亲口提起这个词，多由也的脸涨的完全通红，她捏紧了拳头，在末步面前晃动两下。
“笨蛋……”
……
‘不过，谢谢你…既然你主动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可再也不会放手了……’
‘就算你以后后悔也没有用……’
多由也的拳头即将触及末步脸颊时，即刻松开成掌。多由也在末步疑惑的眼神中，用手背替他轻轻擦去额头上半干的汗水。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正好也不用叫了……”
“…笨蛋影山。”
末步松了口气，轻笑着道：
“至少不是臭老鼠……”
多由也正替他擦着汗的手突然僵住，
“不许提那个……我，我可不记得有那么叫过你。”
……
片刻之后，
多由也注意到头上长出的角正在缩小。
“这是……？”
“好了好了，你体内不受控制的咒印之力已经全部释放干净了……”
末步对她解释道。
“啊……终于可以回去了…好累……”
末步说着，想要把劳累了一夜的手抽回，但却被多由也紧紧抓住。
“…都没力气了……就别逞强了。”
背对着刚刚亮起，微微泛红的朝霞，多由也拉着末步一同站起。
她此刻的表情，完全隐藏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阴影下，让正对着光的末步难以看清。
“就让我扛着你回去吧，我的笨蛋影山…大人。”
说着，多由也扶起累到快睡着的末步，强硬的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