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找借口
俩人的感情并不深厚，否则也不会让他陷入如此危险的地步。然而，终究是他自己派出的人，万一要是露馅儿了，天知道那个疯子王轩会做出什么事来。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内心还是会感到惋惜的。
这么得力的一个手下，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他叹口气，重新坐下，不在现场不了解情况，光急也没用，还是等消息吧！
王轩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永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注意到陈永仁满身大汗。
“你怎么脸色苍白？”
“昨天有点受凉，感冒了。”陈永仁咬紧嘴唇，在心里不停嘀咕：完了，全完了，同时绞尽脑汁寻找借口。
“哦，那你为什么又出汗呢？”
陈永仁眨了眨眼，“可能…可能是没休息好，有点虚弱。”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得多注意身体，年轻时候就把自己身体搞垮可不行，要懂得节制，交女朋友了吗？”
王轩突然变得很亲切，和蔼可亲的话语让陈永仁颇感不适。
“啊，没有呢！”
“找个女朋友吧，总是自己解决可不太好，伤肾呐！”
陈永仁涨红了脸，被人当面这样说实在是太尴尬了。他想找借口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能说了一声，“好的。”
王轩并没有打算戳穿什么，只是觉得逗弄陈永仁挺有趣，同时也是为了报复黄志诚，让他在开业典礼时惹怒自己，现在自己就吊着他。
他发现了一些线索，但他选择保密，想看看黄志诚会如何应对。
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去，这时候撤退肯定会不甘心，可暴露的风险确实很大，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于是他唤来利芝，指示她在公司总部为陈永仁安排一间办公室，并让他们离开了。
此刻的陈永仁无暇欣赏利芝的美丽，满脑子都是琢磨王轩的真实意图，糊里糊涂、心不在焉地跟着去了办公室看了眼，等利芝离开后，他也匆匆离开了公司。
他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迅速拨通了黄志诚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焦急地问：“怎么办？我感觉我暴露了！”
“别急，你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跟踪你？”
陈永仁环顾四周，只见行人穿梭，但他心里也没底，低声说：“我能不急吗！周围没人，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之前你说卧底三年就可以结束，眼看时间快到了，你又让我更换目标，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到警队？”
黄志诚担心陈永仁被跟踪，不敢与他会面谈话，只能通过电话说：“你现在再急也没用，保持冷静！”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我，从头到尾都说一遍，我帮你分析一下。”？
又有谁能保证这一点呢？
犯罪团伙在侵蚀人性方面的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这种混乱无序、无法无天的环境中待久了，再回到正常的规章制度约束之下，能否适应得了呢？
以前受了冤屈欺凌还能随意反击，但如果重回警队试试看，哪怕上级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你也得忍受，毕竟老话说得好：想要日子过得去……
因此，长期卧底想要回归，真要比登天还难！
陈永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时间和黄志诚纠结这些往事，只怪自己当年太年轻，被人一撺掇就热血沸腾，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赶紧将刚才发生的情况简要复述了一遍，期待黄志诚能够给他指明一条出路。
他的心里寄托着极大的希望，期盼黄志诚的经验能够帮他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黄志诚在电话那头紧锁眉头，他有七成把握认为王轩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他知道王轩那种恶作剧式的性格，也猜测到王轩之所以肆无忌惮的原因。
但也存在三分可能这只是王轩在试探。
他拿不准主意。
挠了挠头，连原本就不多的头发又抓掉几根。
这件事让他也很无奈，一个月前才决定派遣陈永仁潜入，那时王轩还没有自立门户呢！
现在洗白自己也未免太过彻底了。
没想到如今形势突变。
不过，即便现在的王轩猜测到了一些内情，估计也不会轻易动手，毕竟现在他跟警方正处于合作期。
“咳咳，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在试探你而已，这个人疑心很重，但他正在漂白自己，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第0132章 你们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陈永仁不由得磨了磨牙，敢情处于危险边缘的不是你，说话倒轻松得很，万一……
谁不知道王轩这家伙既是个变态又神经质，到时候人间蒸发了顶多算失踪人口，警方对他依然无可奈何。
这些年打入活跃的社会团体内部，这类事情他见多了，也逐渐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黄志诚判断正确。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跟王轩到底是什么关系？”
“……”
“没什么关系，你想太多了，就这样吧！”
说完，黄志诚果断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也有点烦，虽然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和王轩的关系非同寻常，但是被下属当面质疑这还是头一次，这种地位上的冲突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再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以往了，王轩的地位已经稳固，不再是那个他身为总督察就能轻易撼动的角色了。
哎，这世界真是变幻莫测！
……
关于陈永仁的事情至此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往后如果没有特别必要的事情，他也不会特意去找茬。当然了，在没事的时候拿黄志诚出来调侃一番倒也挺有趣。
在他看来，黄志诚就是那种需要时不时敲打敲打的人，通俗点说就是有点欠揍，要是有一段时间不敲打他，这家伙就得瑟得不行。
不久后，刘建明和韩琛的调查报告也递到了他的手上。
果不其然，刘建明年纪轻轻就在警察队伍里崭露头角，被誉为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么好的人才若是落在韩琛那样的人手里，简直是浪费。王轩咂巴咂巴嘴，觉得像韩琛这样的混蛋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叫阿威他们去做某些事不太方便了，于是他唤来张志，并直接下令：“密切关注韩琛，找个机会，让他去‘反思’一下。”
张志领命而去，王轩也就不再过多关注此事，他知道时机成熟时，张志自然会告诉他下一步怎么做。
下午闲来无事，办公室待得有些闷，又无其他琐事可忙，不由得想起了豆豆，不知她的新片拍摄进展如何了。
他也不是那种薄情之人，适度的关注总是应该有的。当然，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外界人士自然是无从知晓。
反正影视公司已经搬过来了，过去看看也很方便。
他打电话过去询问，得知今天剧组在拍室内戏，恰好就是在公司腾出来的场地进行拍摄。于是王轩直接下楼前往现场查看工作情况。
钱文琦接到消息时也是吃了一惊，正值拍摄关键期，老板前来视察肯定会有所干扰，实在是件头疼的事。不过这话说出口恐怕是要挨批的，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忍受，只盼老板别停留太久。
王轩并不知道钱文琦心中的忧虑，他对这些也毫不在意。来到楼下一看，拍摄现场热闹非凡。
钱文琦见状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大喇喇地坐在监视器后面，赶紧把主座让给了王轩，自己则坐在旁边观瞧。随着剧情推进，豆豆的表现让王轩略感不满，忍不住喊了一声停机。正当他准备起身发火之际，突然想到身旁的王轩曾与豆豆有过一段短暂的情缘，便生生将怒火压下，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上前指导豆豆演绎。
豆豆这时才发现王轩来了，心情瞬间变得不安，刚才的失误本以为会被导演一顿痛批，但看到钱文琦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天大地大，规矩再大，也抵不上自家靠山大。
自此，豆豆心思已然不在演戏上，连着三次喊停都没有通过。钱文琦当然能猜到原因所在，只能愁眉苦脸地看着王轩。
王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给大家放半天假，调整一下身心，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哈哈，那我就代替大家感谢老板了。”钱文琦笑了笑，毕竟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反正工资开销都是你的。“都收拾收拾东西，弄好了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王轩示意钱文琦一同返回，豆豆很自觉地跟着过来，连戏服都没换，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此时此刻，其他人仿佛变成了聋哑人，对于自家老板的存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一起来到钱文琦的办公室，王轩随口询问了几句拍摄进度的问题。钱文琦自知不宜多言，简短回应了几句后表示自己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后面的具体情况由豆豆向老板汇报。
退出办公室，钱文琦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心想这可是他的办公场所啊！你们这样……真的合适吗？
心想要不然在门外偷听一下动静，可瞥见不远处监视着的张志，他想了想还是作罢。
活着，其实挺好的！
这一闲下来，钱文琦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消磨时光，索性在员工区域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独自思考着事情。
他等待王轩离开后，想回办公室去看看，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心头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开始犯困，最近为了这部新片，王轩给予了充足的经费和宽松的时间，一心想着打造精品的他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
恍惚中听见有人叫他，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有人带着一位女士来试镜。”对方指了指旁边的方向。
钱文琦站起身，只见一名男子牵着一个妆容艳丽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容貌出众，年龄不大。
“导演！”那名男子走上前来和钱文琦握了握手，“我带侄女来试戏。”
“先带她去试镜，看看镜头里的效果如何。”
钱文琦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刚小憩就被吵醒，心情自然不爽，“搞什么呢！”
自从追随王轩以来，钱文琦在外面也逐渐展现出强硬的一面，再加上那些混混们对他毕恭毕敬地称呼一声“琦哥”，这也让他养成了一些威严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