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别只看脚下
再次回到那个院子，不过不同的是，自己仍处在懵逼中。
善老没有多说话，安顿好江盈后，自己便又去往厨房中准备晚饭。
陈帆叹了口气，决定去河边冷静下，顺便去洗个澡。
冲洗过程中，陈帆突发奇想，又试着变成兽身。
于是一头狼在河边奋力甩了甩毛发，和一部分烦恼。
在陈帆的意料之外的是，在刚回到院子时，正四处观望的江盈被吓了一跳。
善老听到尖叫声，也急忙跑了出来，见此情况，轻轻地拍了拍陈帆的后背，道：“陈帆呐，境界提升后，身子也壮了不少啊。”
“陈帆？”江盈瞬间呆住，弱弱的说道：“祖兽的缘故吗？”
“嗯，人形和兽形嘛。”善老点了点头，随后又走回屋内。
“那看来我要开始跟随你了呢。”江盈轻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会为这片大陆带来怎么样的改变。”
“讲真的，我不太喜欢改变这个词。”陈帆淡淡说道：“说起改变，便觉得总有些东西会被抛弃一样。”
江盈愣了下，随后反驳道：“但我们总是在改变，我们不也是从一无所知到现在的地步吗？”
“随你怎么说吧。”陈帆走进屋内，找了个角落，化作人形后，将衣服穿好了。
“陈帆，若是无事，去帮我看一眼锅。”善老正拎着泔水桶向外走去。
“好的，善老。”陈帆径直走向锅前，烤着火。
近些天也越来越冷了，陈帆总觉得，冬天不远了。
朝锅里看了眼，看着此刻正炖着鸡。
过了三五分钟，善老回来了。
“善老，明明你很强，却为什么选择在这片小地方隐居呢？”陈帆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嗯，可以解答。”善老将泔水桶放下，检查了下锅后，道：“一是我想找些事做，庄稼一播一收，便是一年。二是为你，我不知你到底喜爱什么，便想着或许你喜欢一个人清净也说不定，三是机缘，这里是空间被撕裂的地方，而我在到来这里时，便已有结界保护，说不定，这以后也是你的一番机缘呢。”
“善老之前又为何说不知带我入修炼之途是好是坏？”陈帆想着把内心的疑惑全盘问出。
“每个人的旅途都不同，你会有自己的体悟的，只希望你那时不要恨我。”善老叹了口气，从旁拿过茶杯，呷了一口。
“善老，人族与兽族开战，我们应该站哪一方？”陈帆又问道。
“问题还真不少啊。”善老调侃一句后，道：“照一贯做法，应是什么也不做，待人族与兽族皆损失严重，从中调停。”
“我听闻宣城与离域不参与战事，负责调停，善老是属于离域的吗？”陈帆这次则是很好奇。
“嗯，师父最开始加入离域，在收我几个为徒后，也请我们协助离域。”善老详细的回答道：“不过，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
“那我这样的也只能交给时间了吧。”陈帆无奈道。
“嗯，在那之前，先吃饭吧。”善老将菜装盘，喊上此刻正在后院的江盈，三人便一同吃起了饭来。
吃过饭后，陈帆无事可做，便又寻了个地方修炼去了。
善老叫住一同准备修炼的江盈，道：“丫头，老头子我会的可和你不是一个领域。”
“师傅说的是战斗方式吗？”江盈问道。
“你这丫头，聪明的很啊。”善老赞叹道：“你的天赋更适合掌握战场，若是精神力达到一种程度，光是你的天赋，都能使战争达到一边倒的局面。”
“那师傅是更擅长攻吗？”江盈问道。
“嗯，我更擅长针对敌方。”善老道：“十人，百人，还是千人，我都能杀。想学吗？”
“可以学吗？”江盈眼中有些好奇。
“想学的话就先和我学锻炼精神力。”善老见成功吊起少女兴趣，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准备教江盈锻炼起了精神力。
“精神力与境界划分一致，而精神力是依附于境界，至多超出境界一大段。你现在是融灵境四段，灵气天赋中等偏上，但精神力却达到了融灵境六段，在你这个境界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意识到精神力的存在，虽然你是被你父亲提醒，但能够自我锤炼也是很不错了。”善老看着正散发出精神力的江盈，眼神中露出了些许神采。
江盈正欲开口，善老便道：“闭目凝神，用力感受灵气的存在。”
在江盈鼻炎这段时间，善老在一旁站起身来，道：“我们这帮修炼精神的家伙，便是要以神探万物，这灵气，在纳灵境才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所以我们就先练习感受，将这些个飘散的灵气看清，你便到了纳灵级的精神。”
待江盈气息平稳后，善老推门出去，找到了陈帆。
“先停止修炼。”善老轻声道。
“有事吗，善老。”善老的声音似是有股魔力，尽管声音不大，却还是明显的传入陈帆耳中。
“问你个问题。”善老一同坐了下来，道：“你想进入哪方势力？”
“哪一边都不想。”陈帆道：“若祖兽真那么强大，恐怕随便加入哪方势力，另一方都会受制，最后或多或少被吞并一些吧。”
“让二者平衡吗？”善老来了兴致、
“硬说的话也不算吧，只是我认为我还不具备能够改变当下局势的心性与气魄，到那里可能也只是被人一环又一环的套死。”陈帆如实说道。
“修炼很无聊吧。”善老跳过了上一个话题，道。
“是啊，整日闭目凝神。但若是不如此做的话，却又不知道自己实在该干什么。”陈帆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而你现在还没有目标，只是盲目的前进。”善老补充道。
“嗯，善老，我该怎么做比较好一些。”陈帆向善老投向了希望的目光。
“别只看脚下。”
“脚下？”
“还想着那位赤烨吗？在醒来后十年里，我先办了一些事后，又了解了当前大陆的情况。做完这些事后，想着总该为自己做一些个事了，便决定走走。”善老眼中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色道：“可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个什么事，赏赏山色？总该有看腻的时候吧。交交朋友？维系好麻烦啊，一直联系，万一我俩谁闭关，怎么办。想了好多好多，也荒废了三五十年。忽然有一天，在北方锻城正喝着小酒，一个小家伙突然在大街上嚷嚷着什么：老古董们，你们就固执到死吧。然后就出了门，我忽然就来了兴致。”
善老瞟了一眼陈帆，见陈帆饶有兴致的听着，便继续道：“那小家伙就是我说过的赤烨，说自己想将锻与纹相容，我便资助了他些许灵石，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供他研究。若说他成功了谁的功劳最大，那我不知，但我的功劳也肯定能排上号。在那之后好久，我抽空看了眼传音石，这才注意到，那小家伙几乎每月都会联系我一次，请我过去为他测试一二，我才知道，其实交两个朋友也不错。”
“多谢善老。”陈帆自然是接受到了善老所表述的意思，若说出来，那应该是敢于走出来。
善老所说的善缘是如此，今日的山也是如此。
或许有些豁然开朗吧，陈帆如此想着。
至少，陈帆愿意去看了。
环顾四周，此刻已然入秋，叶子也有些发黄，在下午日光的映衬下，绿与黄相交映，竟有种别样的美感。陈帆知道，虽仍未到枫红满地，却也不多时日了。
自己常去洗澡的那片湖，陈帆辨认了下方位后，出门后向东约八十步便可走到。
院中景色仍如陈帆第一次见一样平淡，但不同的是，陈帆注意到，庭院中间，一棵小树正卖力的生长着。
待扫视完毕后，陈帆注意到，善老脸上，一颗浊泪慢慢留下。
“多谢，善老。”陈帆这次俯下身来，感谢道。
“无妨。”善老背过身去，摆了摆手，便慢慢走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