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火与心
看着边上刚刚吐完的陈帆，朱宣强行撑起笑脸道：“怎么了，陈兄，真有那么，，呕，，，”
“少说两句话吧。”陈帆拿出水漱了漱口，随后将水递给朱宣，道：“这阵恍惚感，真的好难受。”
朱宣接过水，漱口后，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看来你比我还严重呢，怎么好意思嘲笑我的。”陈帆靠在墙边，等着朱宣彻底恢复。
过了一会，朱宣终于是站了起来，一脸苦涩的道：“我说传送阵旁边怎么有个厕所，原来是专门用来吐的啊。”
“好了，多亏衣服没有弄脏，歇一会就走吧。”陈帆道。
“我完全没问题了。咱准备出城吧。”朱宣将陈帆递给自己的瓶子随手丢掉，随后洗了把脸，重振精神。
“那走吧。”
走出传送阵，陈帆看着周围，注意到这边的建筑与自己在宣城看到的颇有不同。
“似乎这边的学院很多啊。”陈帆指着一个酷似学校的建筑说道。
“听说是著城为了宿命与未来的延续，我也不太清楚。”朱宣挠了挠头，回忆道：“院长和我说过，著城藏着很大的秘密，那里面的密藏无人能够打开。”
“还真是复杂啊。”陈帆不解，自己的认知中，人族应该是以城为单位，那于院长就应该是最强之一了，于院长都无法打开的密藏，还能藏着什么秘密。
“反正我目前是无法接触到那种秘密，所以根本就不准备去了解。”朱宣指着前方，道：“出城什么都不需要，直接走出去就行。”
“吃的什么的带够了吗？”陈帆问道。
“够了。”朱宣亮了亮在手中的银色戒指，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陈帆见状，也跟随着出去了。
走出城门后，周围的视野豁然开阔。
只是，陈帆不解的是，为什么没有什么出入城门的人。
“还没到日子。”朱宣似乎是看出了陈帆的好奇，解释道：“每月的十七日，是庶进城的日子，他们用自己种植，或者采摘的灵药换取生存的物资，或者是孩子修炼的机会。而每个城的修炼者都是有数量限制的，除了宣城。”
“好奇怪。”陈帆不解。
“肯定奇怪啦，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不是人人都能修炼的，如果说修炼的机会很宝贵，那以平民所种植与采摘的灵药也不能换取到。”朱宣仍旧走在前头，摊了摊手，道：“不过谁管呢，毕竟我们都是可以修炼的，而且传承这么久的传统，也不好取消吧。”
“至少是肯定有什么理由的。”陈帆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朱宣的说法，却仍旧没有停止推测道：“说不定是被迫？”
“换个话题。”朱宣不想继续将这个话题毫无头绪的聊下去，道：“我想去北方，你呢？”
“我不知道，不如跟着你好了。”陈帆不知道朱宣问的目的。
“听说北方隐藏的强者很多，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朱宣眼中闪着光芒。
“治手上的经脉？”陈帆挑起眉毛，问道。
“还有觊觎别人的灵武技呢。”朱宣打趣道。
“那为什么不全程借着传送阵去？”陈帆不解。
“你请我啊。”朱宣掏出自己的兜，甩了甩，却没有掉出任何东西。
“也不是不行。”陈帆说完，正要回去，却被朱宣拦了下来。
“我说是为了让你能够找到一个地方去修炼，而不是在我找到前辈后被抛弃，你信吗？”
“你看我信吗？”
陈帆就这样被朱宣拖着向前走去了。
走了半日，陈帆与朱宣面前出现了一片森林，陈帆正欲往里面继续走下去，朱宣却拉住了陈帆，道:“天色有些暗了，不如先在这里住下来。”
“明早再走吗？”陈帆停下了脚步，道：“也不是不行。”
“嗯，陈兄去拾些柴火吧。”朱宣掏出了帐篷，道：“我负责支好帐篷。”
陈帆点了点头，随后走入了森林中，寻一些干燥的树枝和干草去了。
待陈帆回来后，朱宣已经支好了帐篷。
将树枝和干草放在地上，陈帆好奇朱宣如何将火点起来。
朱宣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石头，道：“这东西是庶用的，只要捂着，待它到了一定温度后，就可以激活内部的火灵气，达到可以让木柴燃烧的温度。”
“蛮神奇的。”陈帆接过石头，用手捂了一会后，明显感觉到石头开始发热，便放在了干草上。
过了一会，火堆成功燃了起来。
“有时候真羡慕陈兄呢。”朱宣掏出了两块面包，穿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我吗？”陈帆愣了愣，道：“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陈兄是有家族背景的吧。”朱宣给面包翻了个面，道：“吕叔和我说，你可是眼睛都不眨就掏出了一颗灵石。你知道吗，这次历练我的预算在七十颗灵石左右，足足攒了三年哦。”
看着朱宣有些苦涩的笑容，陈帆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想-朱宣没有亲人，也没有家。
“很累吧。”陈帆低下了头，递给朱宣一杯水，道：“不过，你猜错了。”
想到自己的身份连善老都不愿意对自己讲，陈帆又编了个小小的谎言，道：“我的生命，或者说记忆从十三岁开始，或者说，从两个多月前开始。”
见朱宣愣了一下后，陈帆便继续说着：“可能你不太了解，周围的人都是陌生的，这个世界都是陌生的，自己一点知识都没有，那种恐惧，那种不安。我只记得在我与一头野猪抢农户的玉米时，一位老者出现并救了我。他给了我五百灵石，并送我来到了灵武院。”
“所以，你其实，”朱宣放下水杯，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给面包翻了个面。
“嗯，我不知道灵石到底多值钱，不知道宣城之外有什么，不知道人兽两族，不知道融灵境后有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向哪去。”陈帆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将烤好的面包递给陈帆，朱宣道：“很累吧。”
“很累啊。”陈帆早已瘫坐在草地上。
接过面包，在发泄之后，自己的心情着实好了不少，陈帆又看着朱宣，道：“现在，你还羡慕我吗？”
“或许吧，谁知道呢，或许羡慕你兜兜里揣着好多好多灵石。”朱宣干笑了两声。
“那你看，像我这样的人，还选择向前走去，你呢？”陈帆仍旧看着朱宣。
“我啊，我没有亲人，没有牵挂，先暂时选择跟着你走吧。”朱宣终于是忍下了呼之欲出的天赋一词，笑容虽然还有些牵强，但苦涩却消失了不少。
借着夜色与火光，陈帆突然问道：“有酒吗？”
“未成年人~”
“喝酒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一猜你就会说这句话，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