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踪迹
李清平与刘捕头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近，已经不抱希望，就开始聊起了案情以外的事。
“刘大哥，上次你说的喝酒能给小弟讲讲吗，最近快到发俸禄的日子了，你懂的。”李清平坐在马上腼腆又不失淫荡的问道。
刘捕头哈哈大笑，心道，你小子可算问到我老刘的知识库上了。
随即教学道：“咱们京城喝花酒的地方有三等，第一等，就是最为出名的“登仙阁”，这个地方。”
“京城达官显贵都趋之若鹜，里面的女子那都是赛天仙般的美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人雅士更是流连忘返，想进去只有银子还不行，必须得有才华。”
听到这李清平都傻了，一个青楼整这么高级吗？他带着疑问道：“怎么一个青楼搞的像高等学府一样。有银子还不行？”
随即刘捕头开始了“海鲜大酒楼”的点菜到吃菜的详解，甚至怎么处理这些“山珍海味”也都点评了一二。
刘捕头科普这登仙阁里有几位头牌，歌舞绝代，诗词歌赋是信手拈来，想要做入幕之宾，光有银子还不行，必须有才华，且能入得这几位头牌姑娘的眼。
在这几位头牌上面更是有一花魁，十五岁便名动京城，才艺双绝，从无一人做过她的入幕之宾，早在前些年起就开始隐居幕后，传闻是这登仙阁背后东家之一。
最主要的是，这登仙阁传闻还有皇室背景，所以才有这么多，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去送钱。
李清平听到这打断道：“有皇室背景的，不应该是官方的教坊司，怎么这登仙阁是皇家妓院分号？不是说朝廷禁止官员和皇室成员经营妓院，赌坊吗”
“李老弟有所不知，这登仙阁里就有很多是教坊司的姑娘，要是没有皇家背景，谁敢把教坊司的姑娘都弄到登仙阁里去。”刘捕头越说越神秘：“有些朝廷指令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反正就是记住一件事，京城里登仙阁最贵最高档，不是他们这种人消费的起的，即使不找头牌几位姑娘，一般女子也不是他们这样消费的起的。
第二等青楼虽说不如登仙阁，但是有银子随便玩，有钱进不去登仙阁的富家翁，就去这种地方消遣，以李清平和刘捕头的俸禄，咬牙也能消费一次。
第三等就是勾栏，勾栏的附近都是些小院，小院里面唱曲姑娘也做皮肉生意，是刘捕头和底层人最爱去的地方，中午听曲，晚上留宿让姑娘在枕边唱曲。
李清平觉得刘捕头科普完这些之后，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其实是二人累了一天，刘捕头又不是修炼武人，身体缓解放松后疲惫之感就占据身体了。
到了离京城不足两里的地方，有一处小河，正有几名孩童在河边玩耍。
刘捕头刚才说的口干舌燥，正好去河边取点水润润喉咙，两人奔跑一天水囊早就干了，便一起打马走向河边。
喝了一口水，李清平又想起失踪案的事情，反正取水休息一下，闲着也是闲着，便往玩水的几名孩童那里走去。
走到近前，李清平向几名孩童询问了一番，本想着不会有什么收获，也顺便提醒孩童在河边玩耍危险。
不成想一名孩童皱眉想了想道：“我见过你说的那伙人，不止我见过，狗娃和鸭哥都见过。”说完就指着另外俩个孩童。
李清平心中大喜，希望线索有用吧，老赵就不用“玩了蛋。”
在几名孩童七嘴八舌中，李清平听明白了事情经过，这几名孩童每天都会在这附近玩耍。
恰巧那批匠人路过河边的时候，这几个孩童就在附近，匠人们也在河边取过水。
孩童说，取完水后，就看见这些匠人往河的下流走了。并且都看见匠人队伍里有个小女娃。
李清平听到这就知道肯定是要找的那伙人了，高兴的喊刘捕头也过来。
这时候有一名孩童道：“他们很奇怪，明明往下游去了，就在我们回家的时候又看见他们往回走了。”
“往回走了？你看没看见他们往回走的方向是哪里。”李清平焦急的问了一句。
几个孩童都摇了摇头，都说直接回家了，并没跟着这伙匠人。
李清平心中刚刚燃起希望，又被浇灭了，往回走的话，明日就得沿路往回打听。
正在心中想着明天该从哪里路径查起，一个孩童又说了一句话：“他们往回走的时候都换了新衣服。”
“是什么样的新衣服，什么颜色？”李清平现在想啾这几个孩童的小鸡，怎么都这么大喘气。
小孩沉思了一下道：“和王伯伯穿的很像，王伯伯就是我们村的，会功夫，在城里给大户人家当护院。”
大概形容了衣服的样式，李清平最终确定，这伙人换的是新的一身短打，但是这种衣服用途很多，不止是练武之人穿，方便干活的人也穿。
再次陷入僵局，他又问了一些问题，孩童们都摇头不知。
见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两人上马，往京城方向走去，临走时李清平给了几个铜板，孩童们高兴的也回家了。
回了县衙，已经到了放衙的时间，赵县令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等着李清平他们二人回来。
等李清平把失踪十人的事说完，赵县令已是双眼无神，愣在当场。
刘捕头轻唤几声后才回过神，赵县令看了刘捕头一眼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是早一些到县衙。”
刘捕头见县太爷发话了，行礼转身就要走，又被赵县令喊住，告诉他此事千万别声张，刘捕头明白其中利害，答应一声便走了。
“你随我回府。”赵县令脸色阴沉的吓人说道。
李清平看到赵县令的脸色，这时候可不敢触了老赵的霉头，赶紧点头称是，恭敬的跟在赵县令身后往县衙外走去。
赵府，这次只有李清平和赵健仁坐在院中。这案子太大，赵县令不想让家人知道，怕妻女担心。
坐下后赵县令冷面寒霜的沉思着，一句话不说，李清平也不敢问。
就这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清平刚想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赵县令开口了：“心玄，我这县令坐不坐得无所谓，辖地之内出了这么大事情，我难辞其咎。但是这十人是生是死要有个结论。”
“我得对得起朝廷委我的县令之职，更要对得起治下的百姓。”
看着赵健仁的目光，李清平知道，这次老赵怕是要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