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相
面对处处是破绽的说法，李寻真反而觉得无从反驳，他只好沉声道：“就算我是像是所说的那样，但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拜我为师。”
郑锐心想，我果然是说对了。
然后他解释道：“师父你有所不知啊，我一个普通人在暗堡实在是混不下去了……”
“等等！”李寻真觉得郑锐在胡扯，打断道：“普通人？你不是会障眼法吗？”
“那是祖传法宝的能力，我之前没说清楚，我先祖自知后人愚钝可能学不会障眼法，就请人炼制了具有障眼法能力的护身法宝。”说完，郑锐将脖子上用红线挂着的玉佩从内衣中拿出给李寻真看。
什么炼器师这么厉害，不会是神机百炼吧，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学后天炼炁之法？”李寻真问道。
“我资质太差了，能试过的都试过了，但就是炼不出来炁。”郑锐解释道。
这么说来确实合理，郑哥见到我从一个普通人成为异人，而且能在短时间内变得如此之强，更何况我这还是正道之法，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他才想拜我为师。
李寻真在心中把这些歪歪道道捋顺之后，总算是明白了郑锐的心意。
郑锐见李寻真不再做思索状后，说道：“请师父收下徒儿！”
“你怎么又来这套！”李寻真感到无语，说道：“收徒这事我暂时没想好，过几天再说怎么样？”
李寻真决定施展‘拖’字大法，却见郑锐对自己刚才所说没有反应。
看来他是非要今天就把这事给办了啊！李寻真在心中感叹道。
“这样，你先起来给我再说说林一凡的事情，我还有一些疑惑，这些疑惑解决之后，咱再来说拜师这个事。”李寻真对郑锐建议道。
“好！”郑锐立马起身，坐回原位摆出之前翘着二郎腿的姿势。
“我有一个疑惑，林一凡后来变身的那个畸形怪物是怎么回事？沈冲的能力没有这个吧！”李寻真问道。
听到这话，郑锐拿出打火机，问道：“介意吗？”
李寻真摇头。
然后郑锐将之前一直放在手上摩挲的烟放在嘴边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后说道：“一种邪祟。”
“刚才我说过林一凡杀死了几个异人，你知道的，就像连环杀人犯喜欢在正式杀人前练手一样。”
“这个林一凡应聘了流川动物园的临时工之后，就拿那些喂给猛兽的活物练手，再然后他就开始拿普通人练手。”
“林一凡把他杀死的普通人埋在位于动物园偏僻一角的桃林，桃林下的性之腐败也因此开始。”
“后来这种腐败成了一种邪祟，而这个邪祟当然就找上了它的造物主。”
“所以我们昨天刚见着林一凡的时候，他跪在佛像前念经就是在祈求超度自己身上的邪祟！”李寻真忽然觉得之前的疑点好像一下全都解开了。
怪不得林一凡死了之后还会复活，那根本不是复活，而是寄生在他身上的邪祟在宿主死亡后的复苏！
那个怪物怨毒面孔，就是被林一凡杀死的人的怨念所造成的性之腐败；而怪物扭曲的身形，则是林一凡身体被寄生后的命之腐败。
“这些杂碎！”李寻真骂道。
就算是林一凡后来因为沈冲的能力失去理智才去杀人，但之前他所杀的那些无辜的普通人，毫无疑问都是精心策划过的，而且不是以他一个人的能力做到的，一定是有人在帮他。
沈冲！这家伙一定脱不开干系。
此时此刻，李寻真总算是感受到为何全性为何在《一人之下》中被人人喊打了。
也许沈冲这类人的作为不能代表每一个全性都是这样，但是身处于一个群体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知道，林一凡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郑锐看着李寻真有些愤慨的面容，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不等李寻真的回答，自说自话道：“我后来又仔细查看了林一凡的履历。”
“很简单一个人，和多数普通人一样，正常的长大、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然后失业，失业后被离婚，然后加入全性，直到死亡，这就是他人生的所有轨迹了。”
“看着这样的履历，我都能猜出他为什么加入全性。”
“人生失意之时，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林一凡就像即将淹死之人一样拼命地抓着这根稻草，哪怕只是一根稻草。”
“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是在同情或者洗白林一凡。但是不是的，我是想说我和他有一样的地方。”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但我比运气好点，我生来就见过另一个世界，但我又比他倒霉，起码他进去过，而我呢，就像是一只在头前绑了萝卜的驴。”
“异人的世界就是这个萝卜，我天天看着这个萝卜，但就是怎么也吃不到。”
“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林一凡的？”
郑锐说着，将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灭。
“他就是运气太差而已，刚进入异人世界，就碰上了全性。”
“而我不一样啊！”说完，郑锐干脆利落地再次跪倒在地，说道：“我有师父您啊。”
“师父，您看，只要您收我为徒，我心中的痛苦就会减少，而痛苦减少了我就不会走上极端，也就不会危害社会，所以，师父您收我为徒就是一件大好事，大功德啊！”
李寻真觉得自己真是服了郑锐，头一回儿见过比自己还不要脸的。
李寻真感到一丝烦躁，烦躁于他究竟该不该收郑锐为徒。
收呢，他教不了。
不收呢，这家伙肯定天天来烦他，到时候提升技能熟练度也会受影响。
怎么办呢？李寻真努力地思考答案。
“有了！”李寻真忽然想到了之前见过的某个人。
——自称为蜀山派掌门的李妙可。
我教不了，但是她能教啊！
这样一来，既打发了郑锐，又为蜀山派增加了门人。
想来李妙可也会为此高兴吧！
我真是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李寻真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
同一时间，天津某大学内，正在上课的阶梯教室。
“上节课我们讲到……”
由于还是上午第一节课，教室里许多学生还保持着明显没睡醒的样子。
这时。
“阿嚏！”
这一声响亮的喷嚏让许多萎靡不振的学生振奋了些许。
“妙可，你感冒了？我包里有药，你要吗？”
“不用不用，我就是刚才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