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近来有点烦
江百川回到家中。
本是打算一周的出差,没有想到,抵达山东的当天,就买了返程的车票。
朱晨曦见江百川回来,心里自然是很高兴。
但听说检测仪有重大缺陷,她又有些忧虑。
江百川告诉朱晨曦,姚望发研发的检测仪,不能够均匀地探测皮带的裂纹,生产商认为,研发失败。
朱晨曦听罢,不觉眉头紧锁。
怕影响朱晨曦的情绪,江百川不敢把姚望发提前生产检测仪的事说给朱晨曦听。
毕竟,那批提前出货的检测仪,可以说就是一批废品。
那是一笔不菲的资金浪费,说给朱晨曦听,怕吓到她。
尽管姚望发一直强调,检测仪的那个缺陷,很快就会得到修补。
但他实在不敢对姚望发的承诺,抱太大的希望。
研发室里那批有缺陷的检测仪,让他透心凉凉。
他估计公司的资金,已经被耗费得所剩无几了。
自己出面让杨建祥投资公司,不仅没有给杨建祥带来一点点惊喜,反而让他对自己的那点信任锐减。
在没有通过研发试验,就把样品出货三千套,更让杨建祥无语。
江百川刚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杨建祥就电话让他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两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杨建祥开口道:“我是看着你的面子,才投资的这个项目。”
江百川知道,投资人把钱投进来,是想有回报的。
但是眼前的情形,说收益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我明白您的心情。”
“你明白有什么用?你那姚同学却一点也不明白。你说他怎么就这样一副德行呢?”
杨建祥说完只是摇头。
江百川不好火上浇油,劝道:“他也许是一时心急的缘故。等他冷静下来,一切都会好转的。”
“你呀,都这个时候了,还只顾着为他说情。你说他抱着他的那检测电路板死活不放手,让我们出钱出力不说,还得不到他一点点应有和起码的尊重。”
杨建祥越说越生气,重重地把咖啡杯一放,溅得满桌都是。
“您也别那么生气了!我们还是耐心地等待一下,看看研发的进展再做打算。”
“你不知道,姚望发这人很不地道。”
“怎么说?”
“有一天,我无意看到他在盘查他检测电路板的收益情况。”
“是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我看到他那检测电路板的收益,并非他说的那样,只是勉强维持。我告诉你吧,他每个月的收入,至少是——”
说到这里,杨建祥把嘴巴贴到了江百川的耳边。
江百川听罢,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不是听错了?”
“还有一天,你不在公司。他和一个客户电话,向他订货。你知道订货的数量是多少吗?”
“多少?”
“我当时听得真真切切,以往的时候,那客户都是预定四千套。可是,上个月,他预定了六千套。一套的毛利是多少,你知道的。他当时开心的那个劲啊,不知道让人有多羡慕!”
江百川觉得不太相信,“姚望发打从对我们隐瞒检测电路板的收入,他一般和客户的联系都很隐秘。你怎么会听到?”
“他啊,大概是得意忘形了呗。我进到他办公室半晌,他都没有发现我。后来,我怕尴尬,蹑手蹑脚地出来了。”
江百川问:“你今天对我说这些,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想法啊,自然是有的。我觉得,应该让姚望发自己负责那批提前出货的损失才行。”
江百川若有所思,啜了一口咖啡。
“就我对姚望发的了解,如果把那损失都算在他的头上,他一定不会接受。”
“何以见得?”
“凭我对他的了解呀。上次,为了那总经理的办公室,我的想法是,可以让你这个出资最大的人坐,或者是我坐。但他就是不答应。”
“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就到此为止?”
“也只能这样了。你想啊,现在,如果我们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姚望发甚至有撂挑子的可能。”
“有这可能吗?”
江百川分析说,“不仅有这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如果他撂挑子,现有的成果,我们不仅不能享受到,而且还让那些投资打水漂。不太划算。”
杨建祥想想也是,“那我们怎么办呢?”
“怎么办。只有全力支持他的研发,尽早实现成果的转化,才是正道。”
“那我们现在回公司去?”
江百川想到齐凌峰被电视台解除合同的事,告诉杨建祥,“您先回公司,安慰一下姚望发,给他点鼓励。我到医院去看一个病号就回。”
江百川来到医院。
齐凌峰见江百川来病房,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百川将买来的鲜花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不是听说你去了山东吗?这么快就回来啦?”
江百川叹口气,“来回三天。都没有在山东过夜。”
“听说老二姚望发奋研发,已经取得成功了?”
“哎。要是成功了就好了。可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哪一天才会等到你说的成功。”
“姚望发跟我说,他的研发终于成功,他把那探伤的检测仪预定三千台。出货的那天,我还帮他搬运了。这是什么操作?”
“别提了。在姚望发的面前,我们还不敢怪罪已他。刚才,我的投资人还在埋怨我,后悔不该投资什么矿井下的皮带裂纹探伤。”
“别急嘛。好事多磨。”
江百川拨了一根香蕉,递给齐凌峰,“吃点香蕉没什么问题吧?”
齐凌峰接过香蕉说,“现在,我也只能吃点这个。你带的这东西,正是时候。谢谢了!”
“与何叶的关系现在处理的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都在这住了几天的时间。何叶大概是还在生我气的原因,一次也没有来医院。”
“说实在话。我们男人,可不能把女人伤的太深。等到无法挽回的那天,你就会悔之晚矣。”
“我从来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只是何叶,她整天都是在疑神疑鬼。她要我离开ssd,是你,你会做到吗?”
“我不知道。”
“现在,电视台的评论员工作,合同也取消了,这样,我就更无可能,从ssd离开。那样的话,这几年在深圳的打拼,岂不是付之东流?”
“我也听说了,电视台的评论员,什么《股市瞭望》的节目,停播也就算了。你不知道,有多少股民,在下面骂你齐凌峰吗?”
“为什么?”
“你还要问我为什么,是什么原因,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他们骂你,是因为你让他们有的血本无归。”
“谁都知道,投资有风险。我的投资,怎么就都是好好的。你看我的洋欣股份,从三块多,一路上涨,到现在的三十七块九。我亏了吗?我赚的的是盆满钵满。”
“你是专家。你有那第一桶金做后盾,你现在是赚了,但你敢保证,你会一直的赚到底吗?也别太张狂,股市上,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齐凌峰提起股市的话题,就无比的兴奋:“那是。可是我有那防范一切风险的能力。对我来说,这股市,是小儿科。”
“你就得意吧。刚才,我路过那达达股市工作的时候,有人在你的门上泼油漆了。”
“是吗。简直是岂有此理!我的工作室是惹着谁了?”
“我到旁边偷偷地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有个股民,是你推荐的股票,他那房子也卖了补仓,全亏进去了。”
“真是愚昧至极。”
“那人到处在打听你的下落。说是要拿刀砍了你。幸好,你现在在医院。说句难听的,你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也太夸大其词了吧?”
“没有。更严重的是,到电视台闹事的人也有,你不知道?”
“知道。我现在已经从电视台离开。那些人知道后,也就不再到电视台闹事了。”
“这些都无所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你的后院给打理好。你知道,后院着火,你就不会再有精力去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说到这里,江百川的电话响了。
他看是师傅海南的电话,便对齐凌峰告辞,“你好好休息,争取早一点出院。”
江百川来到海南的酒馆。
看到江百川,海南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你总算是回来了。”
“回来了。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不急的话,我是不会找你的。现在,我都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啥事?”
“还不是我老婆张子君的事。她现在整天整天都不理睬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们夫妻的事,你问我怎么办,清官难断家务事,师父你也明白。这些事,只能是你们自己处理的好。”
“我也想啊。能够自己处理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急的把你找来,给我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和张子君和好如初?”
“这事,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别这么急着下结论。你给想想啊,我知道江百川你,是最有想法的一个人。”
“是吗?我可没有师傅你的想法多。”
打从认识江百川,海南从来不曾听江百川说话是夹枪带棒,都是直来直往。可是这次,与以往不同,海南觉得甚是奇怪。
“师傅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能不能处理好和张子君的关系,关键还是看您。”
“你这是话里有话?”
“我可听朱晨曦说了,张子君对您,现在最为不满的是,您有事瞒着她。”
“怎么说?”
“有件事。上次,张子君到您的酒馆,正好遇到了邵兵,刚谈到关于红酒的合同事,你跑到他们的桌子上,坐到了一起,是什么用意,师傅您应该是清楚的。”
海南听罢,脸色刷地变色。
他想,难道是张子君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还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会呀?在楼上,发现邵兵和我老婆坐在一起,我去给他们下几道店子里的招牌菜,有问题吗?”
“下菜单当然是没问题。但是,你明明知道,张子君一定会找邵兵了解红酒合同的事。要是心里没鬼,您就不该去打扰他们,您尽管让他去了解好了。”
海南一阵心慌,但又立马装作若无其事。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知道,师傅您不是那样的人。其实,我也找邵兵了解过这事。他告诉我,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签订的那份合同。”
“是是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签的。”
“邵兵既然这样说了,就暂且相信好了。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只有师傅您自己清楚。”
“就是这样的。我一点也没有说谎。”
“既然师傅您和那谭思思没有关系,那就敞开心扉,和老婆好好聊聊。我想,师傅你就你要是真的那么清白,一定是不会被无端地冤枉的。”
“要不,我电话邵兵,你再问问?”
“不用了。有什么事,我相信师傅你自己会处理好。”
江百川正准备离开,邵兵走进酒馆。
见到江百川,邵兵自然是有点激动。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话从来都不会错。”
“是吗?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吗?”
“那得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让人去说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邵兵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
他不敢说自己,没有把见到的事如实地说出来,是不是做了坏事。
但是,他知道,正是自己的隐瞒,才使得自己拿到了和海南酒馆的红酒合同。
邵兵的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江百川见状连忙问,“今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邵兵没精打采地回道:“没有。我的红酒公司,可能遇到问题了。”
海南也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啦?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说遇到了问题?”
“我注定是傻瓜了胡优的当。投资的钱,可能完蛋了。”
邵兵说完,一脸的沮丧。
“你这样说,是以后的红酒,不能给我们提供了,是这意思吗?”海南关切地问。
“是的。我老板,只是不停地在忽悠我们这些投资者。他之前说的,表示有红酒的自己生产的能力,完全都是些骗人的鬼话。”
“我那样劝你,要慎重。你就是不听。现在好啦,辛辛苦苦做包租公赚的那点钱,全部都亏进去了吧?”
“何止啊。不仅仅是我亏大了。就连跟我到深圳来的那些乡亲们的钱,我也给搭进去了。”
邵兵说完,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欲哭无泪,只好只能从头再来了!
“你也不必这样自怨自艾了。吸取一点教训,也有益于你今后的成长。”
“我知道了。”
“你和我师傅聊一聊,我公司还有点事情,回去一趟。”江百川说完离开海南酒馆。
邵兵见江百川离开,把海南拉到一边,“我有点急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海南连忙问:“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这次因为上了那胡优的当,以至于把我的几个朋友的钱也给搭进去了。”
“然后呢?”
邵兵带着些求人的口吻,“我的倒是无所谓。但他们亏的那些钱,我想先把它都还给他们。事情都因为我而起,就让我来承担好了。”
海南听罢,有些为难。
借吧,钱不在自己的手上。
不借吧,自己的那点秘密,谁来为自己守护?
海南欲言又止,“我的手上,也没有什么闲钱。酒馆赚的钱,都在我老婆那儿。回头,我和老婆商量一下再说,行吗?”
“那我等着你的消息。”
邵兵说完,离开酒馆。
海南望着邵兵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脸上,满是郁闷(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