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完整童年
“喂。”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言翻了翻口袋，从中掏出打火机和半包黄鹤楼。
但他想了想，又把烟放了回去，拿出之前高鹏递给她的烟。
“因为我之前看见‘苏厌染’被她抓了。”
看见陈言把他的烟叼在嘴里，他又笑着说：“对了你不是说你不抽……”
“回答我的问题！”陈言不耐烦地打断高鹏的说笑。
“叮”
他叼在嘴里的烟隐隐发颤，双手握着煤油打火机，他按着压轮狠狠的滑了一下。
“呲”
火石飞溅，红温，并于棉芯处爆炸，发出绚丽的火花。
火花带来希翼。
但这一次，棉芯没着。
他一愣，紧接着又打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
直到第七次的时候，棉芯才着。
陈言看着将棉芯蚕食殆尽的火焰默不作声，他把烟头递在火焰的正中央。
“滋滋——”
烟头染上火星，就像他与恶魔签订的契约。
他享受着恶魔带来的快感，并被吞噬着，仅有一次的生命。
每次只有做错事的时候，他才会醒悟过来。
啊……
他又做错了。
看着嘴角烟燃着焦油，陈言吐息间，便在四周产出一片云彩。
他的四周弥漫着恶魔的低语。
烟雾四处弥漫，变化无常。
像在诉说恶魔无形，却又对你，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你看得见，摸不着。
有时候，它看得见你，你却看不见他，它由你心生而起，也由你心生而灭。
这烟瘾因何而起？
工作？压力？爱情？
他已经不清楚了。
但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每当他吸烟的时候，身边总有个人会把他嘴角的烟抽了，丢地上，一踩，再丢进未被填满的垃圾桶。
在烟被抽离的同时，他的耳边总会浮现出那个人的话:
“啊啊啊啊啊，娘子你怎么又抽烟？”
“都给你说过多少回了，怎么就是不听？”
“再说了，要抽的话……”
“就抽我呗。”
“我嘴角茉莉味的，管够！”
想到这里，陈言嘴角一抽。
刚开始，他只是轻微的笑，犹如被石子激起的水面涟漪。
随后他抑制不住，开始大笑，放声大笑。
就连嘴角叼着的烟都落在了地上。
但随后……
不知为何，他的笑，变成了哭。
他的哭声不大，只有“呜”的一声。
他埋着脸，哭声一声接一声。
只有哭岔了气才停下，紧接着，又开启另一次循环。
“不是，怎么哭了？”高鹏不知所措，只能尬笑着点了点陈言的肩。
待陈言抬起头来，已经再次恢复宁静，只是他的眼角，多了泪。
陈言把脸一擦，若不是他的卧蚕隐约泛红。
不然还真以为刚才那哭的人不是他。
“你知道吗？”陈言一脚把烟踩灭，丢进了垃圾桶。
一旁的高鹏看着可惜，但也并未奚落。
“每当我吸烟的时候，他都会劝阻我。”陈言笑了笑，随后又冷了脸面。
“那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回应他的吗？”
“就只有一句话——滚。”
“……”
一片沉默后，陈言把黑桃k的照片摆于面前。
照片里，一男子身穿燕尾礼服，头戴爵士带羽礼帽，手拿细小魔术棒。
男人戴着一眼镜片，淡灰色眼眸，长得俊俏，却一脸玩世不恭样，根本就没把检察院放在眼里。
甚至会草芥人命！
陈言一掌拍在桌上，“机甲，我要机甲！！”
“如果时间拖得越久，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
话不多说，陈言抓住一蓝牙耳机就丢高鹏身上。
高鹏接过耳机，“但那应急机甲就只有三米……”
“够了。”
“只要能赶到那就行。”
高鹏：“……”
草坪上，一机甲立于平地，高三米，三爪式手臂垂立于身侧，里驾驶舱门正面打开，露出一洁白座椅。
陈言头戴面具，身穿战斗服，外套外骨骼，抓住驾驶舱边侧一跃，携风带起一片尘土，调整身位一坐。
机甲气缸泄气，舱门迅速关闭，机甲头颅眼中迸发一蓝光。
「叮」
「检测到驾驶人员，正在验证其身份……」
「叮」
「验证成功。」
「欢迎:“阎王”乘坐本次机甲“ct”。」
「请规划路线，机甲将自动前往标注地点。」
「叮」
「您标记了一处地点。」
机甲三角抓地式脚部抬起，向前奔走。
验证完身份后的陈言把面具往下一拉，将面部遮掩于面具之下。
“黑桃k么……”
“我来了。”面具亮起一猩红双眸，坐于座椅之上，四周镜面变换成机甲外面的模样。
随后机甲背、脚部喷起一炽热火焰，向“旧民遗址”，出发。
————分界线……
“芜湖～”
三更半夜，月明风清。
一男子摘下礼帽，长发于烈风中飞舞。
男子把礼帽戴回，轻蔑一笑。
月下飙车？
也不过如此。
【主上，您确定你不回去吗？】
【你的妻子还在等你回去……】
听到系统的话，苏厌染愣了愣，随后伤感了起来。
“帮我接通智能管家，问问她，小妍还在不在。”
【好的……】
一阵转折，陈言镜片视角来到空无一人的客厅。
客厅关了灯，就一电视亮着。
电视里泛着蓝光，播放着一场盛大的球赛。
客厅里，一戴耳机的红发女子侧卧在沙发。
她死死盯着电视里一23号蓝衣男子脚底抹油，于草地中踢着足球，跑的飞快。
他踏步带土，几个滑步，躲过几个对手，最终将球踢入门中。
【耶！！】
少女在沙发上一蹦一跳，长发随睡衣落下。
她随着电视里的惊叫声欢呼雀跃:
【球进了，z罗就是好样的！】
【我嘞个烧……】
“你就是这么给我看家的？”苏厌染一愣，捂着脸看向智能管家。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她像养了个女儿一样。
只能说……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真的离谱到家了。
【呃……】
智能管家一愣，头像上了发条，一点点的转向智能天花板。
【主人……】
【人家错了嘛～】智能管家在心口用食指碰了碰，【您就别惩罚……】
“系统，这你的崽，你上。”苏厌染一笑，准备在旁吃瓜。
【遵命。】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不，连对话框都是一样的。
【小苏啊……】
【你最近长高了不少……】
红发女子旁，数粒子组成实体，一蓝发严母形象的女子现身，手中的七匹狼“啪啪”的响。
【别妈，疼……】“小苏”捂着屁股。
【你也知道啊？】蓝发严母，邪魅一笑，长发遮掩一眼眸，手中七匹狼依旧毫不退让。
【不过你妈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瘾犯了……
【小苏你忍忍，一会就过去了。】
【玛德，姓陈的我忍你很久……啊！】
【啊啊！！】
【eiao 吼吼吼！！！】
原形毕露，“小苏”面色潮红哔——，场面不堪忍睹，苏厌染不敢直视。
愿她家的“小苏”，能有一个完整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