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为妾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为妾
现在可不是当初想求着顺德行要她糖的时候了,北糖的名气已经传了出去,除了顺德行还有别的商行来谈过,不过现在许文岚想合作的却是郭布罗家。
说到底,她是在黑水,俗话也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和郭布罗家全作好处多多,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虽说郭布罗家的商行名气没有顺德行大,路子也还没铺到南方去,可是在关外这片地,郭布罗家的势力不是吹的。
第二天去布艺行,许文岚还惦记着郭布罗家的事儿,按理说县令赐名时承昱当时在场,也看到了这几天衙门里风风火火的在操办种甜菜的事,就该知道北糖一定能赚钱啊!
听说,县令还特意把糖和甜菜送到了府城献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写了封信好好鼓励了下县令,还说要是黑水甜菜大丰收,必为县令请功。
道听途说,未必全中,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县令是真的重视北糖和甜菜。
就看衙门门口张贴的告示,还有那些下乡号召百姓种甜菜的小吏,许文岚就觉得很可能以后黑水真的会成为出名的甜菜产地。
手杵着柜台,许文岚歪着脑袋,都没留意到大朱氏正和来买枕巾的胖妇人在说她:“这些东西都是我闺女想出来的,别家可是没有——文岚、文岚……”
“啊?叫我?”许文岚一个机灵,醒过神来。
“有人找。”
“是……”一下跳起身,许文岚带着笑迎向门口,却是立刻失望地搭了眉眼。
还以为是郭布罗家的管事,就算承昱不出头,来个管事也好说话啊,难道她还得亲自上门去谈不成?
没了兴致,她很随意地扫了眼白莲花:“老姑,你有事?”
白莲花面带惶惶之色,早没了从前那种趾高气昂的气势,刚才甚至没有直接进店,对着大朱氏也有些忐忑之意。
只是看到许文岚,白莲花立刻瞪了眼,张嘴就喝:“你为什么害我?!”
许文岚听得一愣,好家伙,一张嘴就一顶大帽子扣过来。
“我啥时害你了咋我自己都不知道?”笑盈盈地睨着白莲花,许文岚问道:“不如老姑你好好说说,要是我没做,那我赶紧去做了,也省得白担了恶名。”
这话答的,正和大朱氏站在一处的胖妇人听得一下就乐了:“瞧你这闺女好一张巧嘴,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讲了,给我包两套吧!不只是这枕巾,那个软乎乎的枕头我也要,要说,这是比瓷枕睡得舒服多了。”
大朱氏答应一声,带人过去结帐,又冲着许文岚使了个眼色。
知道大朱氏是担心白莲花闹事,许文岚可不怕那个。
也不让白莲花过来坐,她只是抱着膀子冷眼看人:“我这儿是做生意的,不是让人闲磕牙的,你要是想惹事,就痛快走。”
“你……”白莲花恨恨地跺脚,却竟然没有一怒离开,反倒压下了火气低了声气:“我有事和你说,不能在这儿。”
挑起眉,许文岚倒有些好奇:“不在这?难不成老姑你还想着让我请你去茶馆说事?”
“不去茶馆……”白莲花立刻急着道:“那个,你们这不是有后院吗?”
看来是真的要说事,还怕人听到呢!
许文岚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带了白莲花绕到后屋。
“草儿她们在这儿?”
“不在,二婶她们在大杂院里租了间屋,搬过去住了……”许文岚脚步一停,回头看白莲花:“你是找我还是找二婶她们?”
“找你,自然是找你。”白莲花忙应了句,左右看看,确实没人能听到,这才低声道:“这次你一定得帮我!要不是你害了我,我也不会来求你。”
这是求人?!
许文岚失笑:“老姑,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怎么害你了?再说了,你要是求人帮忙,就得有求人帮忙的姿态,瞧瞧你这样,活脱脱是来打架的,哪儿是来求人帮忙的呢?”
“我是真的求你帮忙。”白莲花脸涨得通红,到底还是弯不下身板:“还说你没害我!我今天去见他,他一个劲抱怨我,说都不想见我了,还怨说因为我害他被他爹打——你说说,要不是你非得把事情嚷开,让郭布罗家的夫人知道了,他又怎么会被打?又怎么会生我的气?还堵气说不娶我呢?”
白莲花说得绕圈,许文岚却还是听明白了:“这话说得真好笑,他挨打怎么了?我看那还是轻的,无端端拐了人家一个大闺女,还不让说咋的?再说了,老姑你要是想怨谁,就去怨你那好四哥和三哥啊,我可只是陪着他们去的郭布罗家,具体找人的还是他们——要不是我跟着,说不定你被拐了这事儿早就嚷嚷得满黑水都知道了呢!”
“呸……”白莲花啐了声:“好像现在就没人议论似的,还不是你说出去的……”
“冤枉人可不是这么冤枉的!得得得,你还是走吧,我可没那闲功夫和你玩。”
许文岚撇撇嘴,推白莲花出去。
白莲花怎么肯走,扯住许文岚的手不放:“不行,这事你闹出来的你就得解决了……”
“呗,见过赖的没见过你这么赖的!谁惹出来的?你自己跟人跑了还好意思怨别人,脸大不害臊不算咋,你藏起来别让人看啊!”
白莲花又羞又恼,却忽然一下屈膝跪下了:“文岚,算我求你。”
她这一跑,许文岚倒有点吓到了。
这可是白莲花啊,做错啥事都不带认错求饶的人,这会居然还知道跪了,看来是真要求人了。
看许文岚没再推她,白莲花松了口气:“现在他生了气,不肯去家里提亲,只说要是我悄悄过去,他倒愿意纳我为妾……”
说到这,白莲花抬手抹了抹眼泪:“当初我去找郭布罗少爷,没见着人,偏生碰到他,说是认识郭布罗少爷愿意带我去见他,哪成想竟没找到人,我又怕又慌和他说了家里的事,他说会救我,我这才跟着他走的——哪儿成想他竟只是郭布罗家的一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