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狠狠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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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姮眼底的讥讽神色几乎要藏不住了，“当初是谁说，此事与我无关的？”
薛翼再次语塞。
轩然神骨般的面容落寞又纠结了几分，长眉微蹙。
再也狡辩不出任何。
“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卫姮淡然看着他，周遭环境很静，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你不要再去找沈湛了，交易也作废，”薛翼语气顿了顿，
“只有你，没有别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凤眸里满满是认真和柔情，从前的厌恶或是冷漠，早已不见丝毫。
卫姮听到这话只觉得惊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薛翼竟然会用这么深情的语调跟她说话？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抬眸，便撞入了一双充斥着坚毅情意的眼，是她从没见到过的温柔和别扭。
跟薛翼本人很割裂的情感流露。
卫姮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竟有些尴尬，还有点，暧昧。
…
“你说这些是因为…”
她还没说完的话被匆忙登上假山月华亭的锦书打断了——
“殿下，锦书可算是找到您了，赏花宴已经开始了，宸妃娘娘已经在听兰水榭了……”
而她站定之后才发现，薛翼也在。
锦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打断了两人的私会…
“锦书见过薛世子…”
薛翼又恢复了那副漠然无澜的淡淡然状态，轻轻摸摸了摸鼻子缓解了下心里的尴尬，“嗯，既然赏花宴已经开始，那就过去吧。”
……
于是三个人以一种诡异沉默的状态一起走到了听兰水榭。
而卫姮没问出口的问题，也就没机会再说个完整。
听兰水榭依摇光池而建，为复型长廊，有观戏赏花之台，饮茶品香之座，花香迷蒙，微风和畅，紧邻水榭便是满池莲花，嫩蕊凝珠，千姿百态。
此时众贵女皆列坐于水榭两侧，台上有舞姬起舞蹁跹，乐声泠冷，上首位子上坐着的正是宸妃薛青燕。
“见过宸妃娘娘。”
两人齐齐行礼。
卫姮和薛翼二人姗姗来迟，乐声舞蹈也都戛然而止，似乎都是等待着宸妃主子发话。
宸妃正端了清茶啜饮，抬起眼皮见是卫姮，“啪”的将那青瓷茶杯搁回了桌上。
薛青燕在宫中这些年，那是何等人物，一眼便认得卫姮身上那件衣裳乃是云锦所制，且还是苏绣双面绣的工艺，用了鲛丝金线，不知比她的那件华贵多少倍。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她今日穿的也是那件云锦所制华服。
薛青燕眼露厉色，拨弄着金丝菩提念珠，三寸长的米珠护甲好似一把利刃，互相碰撞间，发出一丝浅淡的清脆之音。
果不其然，周遭的贵女们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
“宸妃娘娘的衣裳和灵嘉郡主的衣裳都是云锦所制呢……”
“是啊，可明显郡主那件要更华丽漂亮些。”
“今岁进贡的云锦听说都赏给宸妃了呀，郡主怎么会有？”
“这个我知道，听说是沈公子送的！”
“那怪不得郡主这件漂亮，沈家出身江南，最善制衣织锦，竟是皇宫里的绣娘都比得过！”
“这也太…宸妃穿的居然还不如郡主……”
“话说沈公子分明是四殿下的未婚夫啊，这样好的东西居然不送给四殿下反而是送给了灵嘉郡主…”
……
女人天性是对八卦这些敏感数倍的，即使面对的是宫里的娘娘，公主，也忍不住想要多说两句。
宸妃坐的高，自然是听不真切她们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但是也能猜出一二。
她入宫好些年，永远是死死压着皇后萧静柔一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在她的养女面前被落了面子。还真是，奇耻大辱。
薛青燕冷笑地看着下首处规规矩矩站着的卫姮，带着护甲的手狠狠一拍椅柄，正是借此机会发泄不满。
“灵儿这次怎么又来迟了，是不把我这个宸妃放在眼里还是如何？”
卫姮心想，她也就会这么一个话术，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她淡淡回复道：
“并非如此，只是和云起哥哥说话忘了时间，这才耽搁了。”
说罢她自然地揽上薛翼的胳膊，冲他甜甜一笑。
卫姮就不信，薛青燕能这么当中为难她亲侄子。
薛翼当然是顺着她的话说，“姑母恕罪，是云起不好，这才耽误了时间。”
如此一来，薛青燕是真的说不了什么了，她还能为难薛翼不成？她瞪了薛翼一眼，却直接被无视。
她心里的火气还没撒出来是不肯善罢甘休的，“灵儿这衣服倒是好看的很，整个卫都除了沈家的公子，怕是没人能送出这样珍奇的衣裳。”
说着薛青燕凌厉眼风扫向了卫嫣和沈湛的位置。
既是觉得恨自己女儿没本事，也是嫌沈湛这小子不识好歹。
卫嫣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她比不过卫姮也就算，如今她的母妃竟也在卫姮面亲没了场子，她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没等沈湛说什么，卫嫣就先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这衣服本是阿湛要送予我的，只是我宫里太多华服，也不差这件，便也就没收下。”
卫姮听这话心里想笑，卫嫣能这么说也真是好不要脸。
没关系，她等着卫嫣被狠狠打脸。
卫嫣还在继续说着，“姮妹妹也真是的，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总是来纠缠阿湛，真是不知廉耻。”
她话音刚落，沈湛便立即冷冷开口道：
“四殿下莫要信口雌黄，这衣服本就是我特地找了江南最好的绣娘特地做给阿姮穿的，有你什么事？
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掷地有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一语激起千层浪，周围的私语声更嘈杂了几分。
卫嫣看到沈湛如此不留情面一时间有些气急败坏，压低了声音冲他道:
“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母妃不会放过你的！”
沈湛漠然，从头到尾不曾看过她一眼。
而此时的薛青燕脸色更是难看极，心里不禁暗骂自己的女儿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