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暴虐情深
随便扯了破碎的衣裙卫姮捂着胸口便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跑。
鲜血濡湿了他腹侧的纱布，卫珣面上浮现恼怒的狂色，猛然起了身转头看向慌张逃离的少女。
卫珣不疾不徐地大步跨来，眼底晦涩，没几步便擒了卫姮揽在怀中，整个人都被藏在了那片阴翳之下。
卫姮拼命捶打哭喊却丝毫不能阻止他的动作，卫珣轻松将娇小的她夹在了右臂之下，步调沉稳走向一旁。
“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卫珣咬牙切齿。
“你害了我哥哥，滚啊啊啊！”
卫姮依旧在哭，颤抖的语句里充斥恨意和厌恶，毫不意外又惹来他更大的怒火。
卫珣压了她在榻上，扼住泛白的粉颊，“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别说是一个你，这天下朕都能要得！”
他眯眸欣赏着少女恐惧愤恨的表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少女闻言更大颗的泪水滚滚下落
卫珣森然一笑，抹去了她的泪水。
……
她在哭喊，在怒骂，可是男人却依旧不予理会。
————
她做了很多个类似的梦，有从前就梦到过的，也有没梦到过的，循环往复，似乎没有尽头，而梦中的主角无一不是卫珣。
暴虐强横的男人和现实中强吻她的卫珣身影重合，她开始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
她似乎没有醒来，可为何身体的触感却如同梦临其身。
她似乎已然醒来，可为何入目便是强势占有她的卫珣。
很痛苦，很煎熬，很热……
忽然她听到一个清润熟悉的声音，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在重复，
“灵儿，别怕，哥哥在……”
额头上也传来清凉舒适的触感，救她于灼热之中，开辟出一条生路逃出困境，如同沙漠中的溪流，如同黑暗中的北斗七星……
她走出了那片荒芜。
颤巍巍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还没等她能完全清晰视物，便听到了饱含惊喜怜惜的熟悉声音。
“灵儿！你终于醒了……”
面前的男人双眼都泛起了红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浮现在清润俊美的脸上，双手都开始轻颤。
“哥哥……”
卫姮眼底瞬间湿润，她好想哥哥，真的很想，她受了很多委屈，哥哥终于来救她了。
似乎有液体滴落在她冰凉的掌心。
卫瑄哭了。
他从不曾落过泪，二十六年来唯一一次流泪是因为他的妹妹。
卫瑄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妹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忍受了很大的痛苦。
“哥哥…灵儿，做了好恐怖的梦，灵儿以为再也…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
卫姮扑进卫瑄的怀里崩溃大哭，抽抽噎噎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她极为没有安全感，只有在哥哥的怀抱里才能缓和她的不安。
卫瑄紧紧抱着她，大掌温柔地抚慰，就像安抚离开庇护而瑟缩不安的幼猫。
“哥哥在呢，灵儿别怕。”
他轻柔地擦去卫姮的泪水，那双清冷淡薄的琥珀色眼眸里如今只有疼惜关切。
只有面对他心爱的妹妹，他才会展露这样的情深。
卫姮还在低低啜泣，蜷缩于卫瑄的臂弯之下汲取着安全感，卫瑄便耐心地哄着安抚着她，没有丝毫厌烦。
过了很久，卫姮的心绪才逐渐平缓了下来。
经历了这场梦魇，卫姮才恍然清晰明了了她做的第一个梦。
那梦里的二人分明就是薛翼和卫珣!
而此后的荒唐梦境里，那些看不清脸的男人全部都是卫珣！根本不是谢长赋…
至此，她再不愿相信也得相信，原来自己的命运一开始那个梦就告诉了她:
那便是被囚禁于卫珣身边，成为他的菟丝花。
她的心中又是一阵胆寒恐惧，想起来卫珣的脸便想吐…
卫姮稳了稳心神，看向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她有些惊讶。
“已经是黑夜了么？我竟然睡了一整个白天？”
卫珣怜惜地整理了她凌乱濡湿的鬓发，闻言苦涩一笑，“何止是一个白天，灵儿你已经睡了三天两夜。”
什么？！
三天两夜！她既然睡了这么久！
看出了卫姮的震惊，卫瑄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绒绒的发顶。
“许太医说你是心思郁结导致气血上涌，再加上受了刺激这才晕了过去。”
卫瑄顿了一顿看向卫姮，少女的脸色发白，目光闪烁不安，明显是有大事藏着他。
“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告诉哥哥，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卫瑄没有刻意去逼卫姮说出心事，而是语气柔和地安抚，握住了卫姮冰凉的小手。
“哥哥很担心你。”
他满是担忧关切的目光让卫姮心神一颤，久违的温暖笼罩肺腑。
双眼好似又没出息地泛起了湿润。
“灵儿若是真的说了，哥哥真的会相信吗？”
卫姮犹豫几分轻轻试探问道，毕竟能预见未来这种事，在大部分人看来分明就是无稽之谈，更严重的会把其视为妖邪的胡言乱语。
她紧张不安地攥紧了指尖，身体也忍不住的轻颤。
“信。”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在卫姮心里掀起波澜，卫瑄眸色坚定认真，没有丝毫敷衍的意味。
酝酿许久，卫姮终于鼓足了勇气要说出口：
“我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