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触碰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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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几秒谢长赋才意识到，少女单纯的简直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忽而笑了，拽起了她的手腕。
卫姮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笑，用着反劲儿抗拒着他的动作，可惜只是徒劳。
“放开我！”
少女不耐烦道，谁料下一秒竟看到了手腕上的守宫砂。
卫姮：？
守宫砂怎么还在？
少女蠢萌的模样取悦了谢长赋，他无奈轻笑，“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要了你去。”
卫姮脸上泛红，咬着唇不说话，很明显还是在生气。
“生气了？最没资格生气的就是你。”
谢长赋把少女抱在怀中，最狠的话，最温柔的语气。
卫姮有些惊讶于他的情绪变化，方才还那样生气，恨不得吃了她，这会儿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摸摸少女的发顶，叹了口气，“在你面前，我像条狗一样，呼之即来 ，挥之即去，你真的对我的心意一点都不在意吗？”
爱意真诚的眼神让卫姮几乎不敢直视。
谢长赋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居然能低下头这样去形容自己……
利用他这件事卫姮自知对不起他。
“阿姮，我对你真的狠不下一点心来，刚刚是我冲动了，别恨我，好吗，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一辈子都当你的狗。”
他捉住少女小巧的手，虔诚印下一吻。
目光中透露着浓烈占有欲被长睫遮掩，卫姮看不到。
卫姮被他的话惊的心中一震，她不自在的抽出手，“你别这样……”
昂扬炽烈的小将军几乎是被她折了傲骨，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她心里难受，谢长赋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如两人初见时那般张扬恣意，什么都不在乎，心中只有山河戎马。
是她把他拉入红尘万丈，却又离他而去。
独留他一人备受折磨。
“阿姮，你知道吗，我现在甚至在庆幸，庆幸我对于你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不然你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嗯？”
男人的眼中好似有泪光在闪烁，他紧紧抱住少女，深知她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九天玄女，但还是心甘情愿的沉沦奉献。
真是中了她的蛊，再也不想放手。
卫姮再铁石心肠，此刻也该动容心软了，更别提面前的男人也是她曾喜欢过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谢长赋没有阴差阳错中了合欢散，难道她就没错了吗？
骗取真心，利用感情的恶女，就不该被原谅。
可是谢长赋不仅原谅了她，还说为了她，什么都愿意。
她缓缓伸出了手围上他的腰，回应他的拥抱。
“承言哥哥，我不恨你……是我错了。”
承言是谢长赋的字，长赋承言，记事寄情。
从前两人相爱时卫姮就是这样叫他的，这个称呼寄托着两人无忧美好的过去。
听到熟悉的称呼谢长赋心中微动，方才的榻上卫姮也是这样叫他的，只不过方才是低头求饶，现在是含情表意。
“不怪你，卫嫣上次那样把你推下楼，阿姮就应该狠狠报复回去。”
他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长发，声音低哑。
他是心疼她的。
“下次利用我的时候，阿姮能提前跟我商量就好。”
卫姮恍然意识到谢长赋的变化，从前的他都是有什么心思从来不肯宣之于口，要她去猜，去想。
他对待自己如今是真真抛却了原本，只迁就她。
这样的爱让卫姮感动，更多的却生出持宠而娇的恶劣想法。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不如就这样给他分出一份爱意，换取她想要的东西。
就像她今日答应沈湛和他偷偷在一起一样。
骗一个人也是骗，两个人也是骗。
他们都这样爱的深沉，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卫姮唇角微勾，随即放缓了声音，主动握上了谢长赋的手。
“不会了，阿姮不会再利用承言哥哥了。”
短时间内不会。
小意柔情的少女面上的懊悔痛惜不像是假的，内心深处的恶劣想法却无人能知。
她的白皙与他的小麦色形成强烈对比。
谢长赋惊诧一瞬，还有些不可置信，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之间一直割舍不清的情感似乎在此刻终于找到破镜重圆的巢穴，他的妥协，她的策略。
“以后也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去向皇上求情，我只你不喜欢薛翼，何必与他在一起蹉跎岁月。”
谢长赋声音低沉沙哑，天知道他克服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这样的话。
这是他第二次向卫姮示好，他害怕结果还是同第一次一样……
卫姮并不意外。
虽易话说的没错，她是不想嫁给薛翼，可是也不想嫁给谢长赋。若是现在答应了他，只会生出更多的事端。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了他的感情。
可那只是利用。
并且轻而易举得来的总是不被珍惜，卫姮深知这个道理。
她正想着怎么回复他的话，好巧不巧，华章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郡主……逸纭馆附近走水了，周围围了好些人，您可要过去看看？”
事成了。
卫姮闻言唇角笑意放大，这是她安排的，通过放火来引得众人撞破卫嫣的浪荡事，这消息也是在告诉她，此计已成。
谢长赋见她并未回应自己，心中自是有了答案：她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
好像确实是预料之内的结果。
他已然了解卫姮，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似乎她就是这样一个来者不拒，不负责也不推开的女子。
更可耻的是他竟深深贪恋着她施舍给自己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情。
谢长赋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如今她已不再距自己于千里之外，已经是奢求成真了。他现在只希望能一直陪着她。
“走吧，去看看。”
谢长赋收拾好心情，面色坦然的站起身来，自然无比的帮卫姮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虽然已经知道了谢长赋对自己的情深一片，但卫姮还是有些讶然于他的平静。
“你知道……”
“不就是找个人毁了卫嫣的清白，再引人过来闹大此事，有什么猜不到的。”
谢长赋预判了她的想法。
“你不会觉得我很坏吗？”卫姮挑挑眉问道。
谢长赋被她问的愣了一下。
坏吗？
面前的少女依旧很美，但却与平时全然不同，清高淡雅，端庄稳重，这是世人眼中的她。
而此时，她的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坦诚地表现自己的坏心思，终于鲜活起来，不再是那个没什么情感的瓷娃娃。
这才是真实的她。
谢长赋更多的是庆幸自己触碰到了真实的卫姮。
他摇摇头，“阿姮不过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罢了。”
卫姮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成了恶人呢，他还会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吗？
……
“随口一问罢了，我们分开走，免得有心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