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安小镇，邋遢老道
山海界，清安镇。
两个月前，镇里铁匠铺的姚老头去村里送打好的农具，路过附近的枯山，在一块石台上看到昏迷的章缺。便将其带回自己的铁匠铺，一连睡了三日，章缺才从一阵叮叮当当的铁器敲打声中醒来。
当章缺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朦胧中察觉周遭的氛围不同往常。等到视线逐渐清晰，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只见屋内布置充满古朴之气，显然绝非现代的装修风格。
章缺强撑着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目光游离于四周，心中满是疑惑。
“这是哪里，那个老道到底是什么人？” 章缺正想摸一下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换成一件褐色的粗布衣裳。
此刻，窗外正传来阵阵的喧闹声。章缺移步至窗前，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上人头攒动，而人们口中所言，竟是他颇为熟悉的古汉语。
章缺双眼迷茫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心中早已骇然。
又往旁边看去，一枚碧绿色的莲花珠子正被人静静地放在枕头边。
“恐怕就是这块珠子将我送到此处。此物定非凡物，恐怕也必将是我回去的关键，还是先好好保存吧。”
章缺从衣角抽出几条细线，三股搓成一股，将玉珠绑在线上，然后系成一个圈，又反复拉扯几下确定十分牢固后，将其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往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又挺了挺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绿珠。
“刚到此处的我，对这里一无所知，还是小心为妙，目前还是先想办法稳定下来，之后再见机行事”。
章缺心中默默说道，他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又突然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先尽量保护好自己。
之后的章缺便一直住在铁匠铺里，每日在铺中帮姚老头打铁送货，姚老头看他体格尚可又在此处举目无亲，便收留了他。这样也算勉强维持着温饱。
时至今日，已有两月之久。
一日，章缺如往常一样在铁匠铺忙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心中好奇，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门去查看。
只见此时街道上已悄然围了一群人，中间一个少女正被几个地痞流氓调戏欺负。章缺看那少女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少女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地痞流氓的纠缠，但却显然无济于事。
章缺来此多日，对镇上周边环境人物也有了一些了解，那几个地痞流氓流氓由一个叫做赵大的头目带领，平日里便在镇上横行霸道。
看着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章缺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心里徘徊不定，只听得那赵大安排手下竟要将那少女拉去多人轮番凌辱，这才下定决心。
“住手！”章缺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将少女护在身后。
“哪里来的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赵大看着章缺，露出不屑的笑容。
“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有没有良心？”章缺义正言辞地说道。
“良心？老子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赵大说着，便挥起拳头向章缺打了过去。
只见章缺身形一闪，躲过了地痞流氓的攻击。身手虽不是十分敏捷，但这几个月的体力活动，力气也逐渐见长。只见他一个转身，便来到了赵大身后，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其他地痞流氓见状，纷纷冲上来围攻章缺。
地痞流氓人多势众，章缺虽不怕一对一单挑，但毕竟双拳难敌四腿。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地痞流氓合力将章缺按倒在地。
章缺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会围上来的群众已有几十人之多，而这些地痞流氓不过四五人，便急忙朝四周喊道：
“他们不过四五人，我们只要同心协力，定能制服这群流氓，有人愿意和我一起教训这群畜生吗？”
众人连忙后退几步，显然无人应答。
“他们平常也欺负过你们，周伯，昨天他们还打烂了你的豆腐摊，你难道忘了吗？”章缺向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年男人摊主说道。
老年男人听章缺叫他名字，顿时不知所措，连忙回到:“没有，没有，豆腐摊是我自己昨天不小心推倒的。”说完十分恐惧的看了那赵大一眼，便低下头去。
“哈哈哈，小子，你有种！我改变主意了！”赵大看了看摊主，又恶狠狠的朝章缺看去。
“你不是喜欢逞英雄吗，你不是讲良心吗，我就让你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有没有良心！！！” 说完赵大让一个手下将刚才那名少女拖来，用只有章缺和少女能听到的微弱音量，小声说道。
“张玉，你听好了，我知道你之前就想尽办法要混入钱家，我认识那里的左管事，倒是可以说一声可以给你个接近那钱员外的机会，哼~”
赵大不屑的说道。“臭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装可怜，竟真有不谙世事的臭小子帮你出头，哈哈哈哈，可笑！”
赵大来到张玉耳边。“只要你说是这小子强迫侮辱你，我就答应你之前的要求，另外我这里还有五两银子，也可以一并给你买身衣裳再加些姿色让你去勾引那钱老头！”
那名叫张玉的少女闻言，稍微一愣，看了看赵大手中的银锭，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章缺，一瞬间竟换了一副令人狰狞的笑脸。
“是这个人，是他不要脸，是他要侮辱我。”张玉一只手指向章缺，面色狰狞地大声吼道。“我誓死不从，他便对我拳脚相加，我身上的这些衣服就是被他撕毁的，求大家为我主持公道啊~~~”
章缺听到少女的指责，一脸震惊的不可思议，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张玉的指正突然转向章缺，也不管真假，也竟然将矛头指向这个外来人。
“早就看出来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竟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一个卖菜的老婆子说道。
“是啊，是啊，真是该死，铁匠铺的周老头真是缺了大德，从哪捡来的这个畜生！”
“这次真亏了赵英雄伸张正义，镇上有赵英雄，真是我们的福气~”那五十岁卖豆腐的摊主也顿时向赵大讨好道，满脸充满了令人恶心的笑容。
“是啊,赵英雄真是了不起啊！”
赵大右手顺势提取章缺的领口，张嘴往脸上啐了口唾沫。
“打死他，打死这个畜生！”不知人群中是谁突然喊了声，顿时，四周哗然起来，竟全都是要赵大打死章缺的各种谩骂。
“听到了吗，现在谁是畜生！谁是英雄！”赵大眯起双眼，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菜刀，那是豆腐摊上的。
章缺死死盯着赵大，隐隐露出一份杀意。
“你是个好汉，我佩服你，但我又瞧不起你~” 赵大对章缺说。“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张大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朝章缺怒吼道：
“我只要你记住，这个世界，没有正义！没有良心！一切只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章缺沉默。
“不，正义永远存在，只不过，它只在剑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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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橙红色的余晖之中。章缺孤独地走在街尾，脚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这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章缺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迷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二狗，你听说过在咱们镇西北边的山上有个疯怪老道吗！”街角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声音，好像是在讨论什么新奇的怪事。
“嗯呢，我听爷爷说，那老道在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在山上了。”另一位小孩说道。
“小猴子，吹牛皮，你爷爷骗你的吧，人怎么能活几百岁呢~”一个小女孩嘻嘻对刚才那位名叫小猴子的男孩说道。
“真的，真的，我爷爷也和我说过。”旁边又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说道。
“听老人说，那老道是传说中的修仙者，来到我们镇上隐世修行呢，最近几百年我们镇上一直风调雨顺，全靠那老头保佑，每年过年镇上的人都准备好几车的鸡鸭鱼肉给山里送去呢”
几名儿童越说越兴奋，不知觉间以越走越远，全然没有留意到路边痴痴的章缺。
“修仙者，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仙？”章缺摸了摸自己胸前微微鼓起的绿珠，心中满是疑惑。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回家！”
章缺看了看清安镇西北方向的枯山，双眼眼神愈发坚定。
他要见一见这传说中的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