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生如戏

    世事难料，人心无常。还没来得及梳理自己的能力，王浩不由想起他绝望时的那一句“基操”。还有在狼背上趴了一路，还能利索起身弄来的急救箱。“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这……。”王浩感觉如果这是事实，那也太糟心了。都说人心可不测，有可能成为被测者的王浩，只想说一句国骂“卧草”。可骂完之后呢，不还是得做一个合格的演员。“人得活，不论身在何处。”王浩嘀嘀咕咕的，不真实的感觉萦绕在脑海。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梦境，入梦时身不由己，梦醒时回忆万千。

    “唉想那么多干嘛，至少我还活着，而且还变得更强了。”王浩拍拍脑门，把不利于自己存活的东西甩掉。“重要的不是以前怎么样，而是现在的我以后会怎么样。”王浩眼睛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手，在心里给自己灌下鸡汤。“身不由己的若干伪装，也许是应对世事无常；言不由衷的嘴角上扬，或许是踉踉跄跄的坚强。”王浩低声呢喃着这句话。他看到了董月的伪装，也配合过鹰眼毫不着调的打趣。这个临时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只是王浩自己还没有找好自己的位置。哪怕是在最后和唐华击杀完虎王之后，亦是如此。

    “小子，你想啥呢，这么入神。”王浩很突兀的听到唐华的声音，而他的手已经拍在自己的肩膀上。王浩回头给他一个无奈的微笑，“这不手机没电了，在想怎么给家里报平安。”说着王浩还扬了扬手机。其实手上多余的动作，只是让在说谎的我们自己先相信我们说的是真话。“城内不可能太平，城外更不会安稳。报平安只是对自己的谎言，何况你不会以为在城外能打电话回城内吧。”唐华虽然对王浩的想法不意外，但还是很鄙夷。既然已经把头挂在裤腰带上挣快钱，就不要想着还要回去上996。“身体完全恢复了吧，走吧我们去外面。这也是你机缘。”说着唐华便起身向着甬道外走去。王浩有些意外，不明白为什么唐华的态度会突然这么大的转变。之前唐华对他还是很谦和的，难道是因为没演好吗？“我全部都是真情流露啊，就差没断腿，导演不会还看不上吧！”一边跟着往外走，王浩一边在心中吐槽唐华是带了脸谱，变脸忒快。

    经过两人合力，很快两人面前便燃起一堆篝火。唐华拿出虎王的肉，连简单的处理都没有，直接就切下几块烤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虎骨可以带到休域，这些血兽肉却不行吗？”唐华看着摇了摇头的王浩，继续说道：“因为能量都在肉里。”王浩深以为然，吃过黑级血兽肉的他，是知道这些肉是有多滋补的。唐华面色一沉道：“可你看这些离开了骨头的肉，还能使出力气吗？”说话间唐华还拿着血淋淋的肉在火堆上翻转。“这特么都要进你口了，还使个毛的力！”这话王浩并没有敢说出来，而是用恭敬一些的语气道：“唐哥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你适合做脑子，但是得找到合适的骨头和肉。”唐华的话，让王哈一时有些难以理解。“这都是哪跟哪啊！”虽然心中不理解，但是有些不懂得时候你得装懂，“唐哥你觉得谁会是合适的骨头和肉呢？”把问题抛给唐华，即使他不回答，过后王浩也可以在慢慢搞懂。“你问我？”唐华抬头，眼神中满是不解和诧异。王浩和唐华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不用再说出来，眼下虎王的肉才应该是被重视的东西。

    原本血淋淋的肉，在篝火的炙烤下变得有些暗红。被刀划过的地方，泛着金色开始缓缓的渗出油渍。滴落在篝火上，让出油的速度更快上三分。“这种原色级血肉，不要烤的太熟。只要不再有黑气能入口就行了。”唐华用刀在自己面前的烤肉上划了一刀，露出里面还带着得血渍。王浩见唐华毫不犹豫的割下一块放入口中，不由得他有些犹豫的问道：“唐哥，这我吃了不会炸吧。”就唐华这吃三分熟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吃牛排呢。“一次吃个两三斤应该没问题。”得到答复的王浩，不再扭捏。他不想被唐华看不起，更不想放弃这个唐华所谓的机缘。

    一局饕餮盛宴过后，王浩浑身燥热好似有使不完的气力。一旁唐华的青釭剑剑影翻飞，剑气纵横。王浩也忍不住，拿出横刀开始比划，虽然有模有样但是比起唐华还是显得毫无章法。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体内的燥热渐渐平息。王浩放下横刀静静看着唐华的一招一式，并没有偷学的意思。因为王浩始终觉得字符力量，应该不在于自身。而是应该以神御气，以精为媒那样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威能。而不是拘泥于一刀一剑，一拳一脚。“你没有练习刀法的基础，不如站桩来的更实在。那样更有利于吸收血肉中的能量。”再次开始烤肉的唐华，给王浩提了个建议。这让王浩有醍醐灌顶般的感觉。

    就这样吃了练，练了吃。不知多少时日已经过去，虎王的血肉就快消耗殆尽。唐华是执着于寻找打破自己瓶颈的契机，哪怕是像洛冰河那样失去对肉体的管理。而王浩则是完全沉浸在身体的提升上，每一次站桩消化完过后都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强。唐华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到逐渐烦躁、不甘，再到最后放下执念逐渐释怀。可想起养父唐龙在不经意间提到的危机，他始终希望自己能更进一步。在烤最后一几块肉的时候，唐华终于开始和王浩交流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巡防组，能随意出城吗？”唐华的问题，让王浩有些无语。“这种问题，是我这种还没崛起的外来者能知道的吗？”王浩还是老老实实的摇头说：“不知！”但是他也知道唐华接下来的话，肯定很重要。“其他组织也能出城，只是更麻烦。休域的资源大多是巡防组外出获得的。”此话一出，王浩顿时反应过来。“难怪八卦城对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管理如此严格。感情是几十上百号人就要养活大部分的觉醒者。”王浩心中了然，对唐华说道：“唐哥的意思是，我成立的组织也会……？”话还没说完，唐华便打断他，“不会，等你的组织成立后。主厅会放宽出城限制。人越来越多，觉醒者会迎来自力更生的时代。”王浩还没理解到人越来越多是什么意思，只是对自力更生的时代有些不一样的期待罢了。“唐哥，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多少战力吗？”“战力八百以上达到神境为普通。两千五以上，神魄境为队员级。五千以上，神魂境为队长级。而我现在接近七千战力。八千以上神意境则是组长级。”说到这，唐华狠狠的咬下一块肉大口咀嚼。“至于组长以上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肯定还有。”唐华目光中露出向往的神色，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逐渐变得坚毅起来。王浩默默的盘算起来，那他现在也顶多算是队员级。任重而道远啊。“果然都是以神为主导，精、气为基础吗？”

    解决完最后的血肉，王浩和唐华也分别开始消化。一开始王浩很不理解，为什么只是烤而不用其他的烹煮方式。原来越是的高级的血兽肉，越是需要带血吃。再消化完体内的燥热气血之后，王浩也终于确定了他之前看到的绝不是唐华他们的真实实力。唐华要杀死那只虎王或许有些困难，但绝不会如此狼狈。实力接近队长级的董月，也不可能只有面对兽群时表现出来的那点能量。恐怕就连鹰眼都在藏拙。“就算不是演给自己看，那也一定留有后手。”对于这些至少暂时不会害自己的人，即使他们藏拙不出力，王浩现在也能释然了。谁还没个底牌呢，出来混总会遇到要还的一天，留点底牌让自己不至于死的太悲惨。

    放下心中的杂念，王浩沉沉睡去。从出城开始就没睡过好觉，又吸收了这么多的血肉能量，是时候让身体好好休息下了。在梦里王浩又一次感觉自己躺在了金色的海洋中，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在理会，就那样放空思想沉了下去。

    “董月，王浩呢？怎么就你们四人。”看着只有董月、盾山、蛮男、鹰眼走下轨道车，李雅倩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可也因为并没有看到唐华，再加上四人虽然略显狼狈，但明显没有受什么大伤。心中还留有希冀的空间。“啧啧啧，小奶妈担心她家那口子了。”董月在李雅倩面前很意外的放松和自我。“好了，奶牛。快告诉我！”李雅倩双手摇晃起董月的肩膀，duang、duang无声的从董月身上传出。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鹰眼，噗的一声把还来不及下咽的水喷了盾山一头。盾山转过头瞪着鹰眼还没来得及发火，便听鹰眼道：“谁让你长那么矮，不然就喷背上了。快走吧，不然都没好果子。”三人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不是什么话都能听的。“没什么，你别太担心。只是王浩的事件还差一点点，唐哥带着呢。”董月的话并没有让李雅倩放下心中的担忧，“就是他带着我才担心呢！你们都回来了指不定那个疯子会带着王浩做什么。”“行了，你还记着带你这个去杀霸王龙的事啊。行了别多想了。不和你说了，也没见你这么担心过我。”说完董月给了李雅倩眼神戚戚的表情，便追上鹰眼他们的脚步而去。“呀，暴力奶牛你这样对我们永远找不到男人！”鹰眼凄惨的声音传荡在防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