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日
里德尔打断了瑞黛妮的话，温柔地将她送到洞外，将她带到一个听不到洞穴内声音的位置，道：“妮妮，你就在这里盯梢，防止院长他们找来。”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瑞黛妮注视着里德尔的双眼，发现里面确实没有说谎的痕迹，这才略微放下心来，点头答应。
“好，你快去快回。”
里德尔应声，随即转身回了洞穴。
瑞黛妮依然没有看到转身后的里德尔，脸上的冷漠与残酷。
洞穴内
里德尔坐在刚刚瑞黛妮坐的位置，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几人顶着“门牙赛大棒”的魔法效果，或互相责怪，或鬼哭狼嚎，或跪地求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conjunctivtus curse！”（眼疾咒）
里德尔丢下最后一句魔咒，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去接瑞黛妮了。
瑞黛妮看着洞内几人的丑样，毫不客气地嘲笑了起来，“你们罪有应得！”
“你们之前那么欺负里德尔，现在这样都是活该！”
“真是便宜你们了。”
“明明你们才是怪胎，人类幼崽里出现你们这种恶毒的家伙，真是不幸！”
“以后，你们别再来打扰我们了！否则，我们不会客气的！”
里德尔温柔地抚摸着小姑娘的长发，宠溺地看着她怒怼佐伊几人。
等瑞黛妮发泄地差不多了，里德尔拉着瑞黛妮的手，离开了洞穴，边走边给她解释道：“门牙赛大棒过会就会解除，洞穴内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但却无法告诉别人。”
“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他已经找了条毒蛇，让它在佐伊几人离开洞穴后，找个合适的地方，随便咬两个人，让他们死于蛇毒。
至于眼疾咒，当然要过段时间效果才会出现。
毕竟得把他跟瑞黛妮从这些事情里摘得干干净净。
在经济大萧条的背景下，本就狼多肉少的孤儿院，那些患有眼疾的孩子，该怎么在孤儿院生存下去，应该很有意思吧。
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们，真正的惩罚在后头呢。
施暴者变成被施暴者，一定很有意思吧！
当然，这些事情瑞黛妮都不需要知道。
她只需要知道，他们只是恶作剧整蛊了下佐伊等人就好了。
他的小公主，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后面的日子里，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他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站在阳光下了。
真好啊……
在回去集合点的路上，里德尔牵着瑞黛妮的手，如是想到，不由扬起了嘴角。
未来，一定会很美好的！
转眼，十一岁的生日就到了
“里德尔，生日快乐。”
这些年来，他们外出帮忙打工，得到的回报也都是一些食物，且绝大多数都被孤儿院克扣起来。无奈之下，瑞黛妮只能从厨房偷偷拿个面包，充当生日蛋糕，又插了根厨房偷的小蜡烛。
看到站在窗前的里德尔，瑞黛妮放下手中的“蛋糕”，走上前，握住里德尔过于冰凉的手，十指相扣，并肩而立。
孤身一人站在窗前的里德尔，就好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孩子，孤独寂寥。
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得脸庞半明半暗，里德尔神色莫名。
不知道为什么，瑞黛妮有些心疼这样的里德尔。
这几年的相处，瑞黛妮发现里德尔的天赋异禀。无论在哪方面，只要他想，他都能成为顶尖的存在。
这样的人，本就应该是天之骄子。而不是受困于一个孤儿院，每日被一群人用恶意言语甚至行为来欺辱。
是金子，就应该发光，不是吗？
感受到从手心传来的温热，里德尔握紧了瑞黛妮的手，转头注视着瑞黛妮担心地望向自己的双眸，轻声说道：“生日快乐，瑞黛妮。”
闻言，瑞黛妮跟里德尔对视，眼中好似有洒落的星河，笑意吟吟，轻轻捏了捏里德尔的手。
当初，在里德尔问起的时候，瑞黛妮才发现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于是便把跟里德尔相遇的那天定为自己的生日，而那天刚好也是里德尔的生日。
所以，1231这一天，是他们俩相遇的日子，也是他们的生日。
从前的里德尔不喜欢这个日子，也不爱过生日，因为这让他想起自己被抛弃的日子。
现在的里德尔，期待着这个日子，期待着生日。因为他在他五岁那年的生日，收到了世上最好的礼物。
那天，像小公主一样的瑞黛妮来到了里德尔的身边，走进了他的世界，那个他自己打开门邀请她进入的世界。
他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这么多年过去了，孤儿院的的环境更是逼着他早早成熟，他清楚的知道瑞黛妮对于他的意义。
她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割舍的存在。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快看，里德尔。”瑞黛妮余光瞥见一抹白色，激动地看向窗外：“下雪了，好美。”
“是啊，很美……”
里德尔含着笑意，修长的手指暗暗挠了挠瑞黛妮的手心。
你在看风景，却不知你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你知道雪的传说吗？”瑞黛妮抬头望着天空，那是雪来的方向，柔声问道。
里德尔不解，“什么？”
“雪，是神明撒向人间的爱意与祝福。”瑞黛妮推开一小半窗户，伸手接住雪花，也接住了爱与祝福。
“里德尔，你也来吧！”
“才不要。”
幼稚的小朋友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不，你要。我们是一起的！”说着，松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强硬地将里德尔的一只手伸到窗外，掌心朝上，接住雪花。
“你接住了雪花，也就接住了神明的爱意与祝福呐。未来的里德尔，会是神明的宠儿的！”
里德尔可不信神明的这个说法，不过如果能让瑞黛妮开心些，他也愿意配合。
他也不是不可以幼稚一下，但就一下。
“你也一样。”
不仅是神明的宠儿，更是我的。
看着窗外的雪景，里德尔突然觉得脖子一暖。
“这是我的爱意与祝福，不向人间，只向你。”
就像小时候，你的邀请一样。
唯一的。
瑞黛妮将自己为里德尔织的围巾给他戴上。
里德尔愣住了。这几天瑞黛妮总是偷偷摸摸躲着自己，没想到是在织围巾。
里德尔瑞黛妮的手摊开，果不其然，苍白的指尖衬得上面的针眼鲜红得可怕。
里德尔觉得有莫名的情感蔓延心头。
“这得多疼啊……”
“因为是给你的，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