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缩在了他的怀里
直接排除了锦州城冤魂不是娇娇,更不是刘长安。
刘夫人连她儿子是死还是没死都判断不出来,显而易见,她根本没有掺和进来,苏皖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撒谎,何况这是一个平凡到百年以后黄土一杯的人。
这次折返回去,目标已经更改,最大的幕后黑手是城主本人。
苏皖握了握手掌,来到了刘长安的房间。
这么一会,鬼王已经消失,屋内风平浪静,暗室的门开着,传出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又是你们?!”
江青婉第一个出来,惊呼了一声。
“那个孩子呢?”
苏皖问。
“厉鬼作恶多端,已经被我们斩杀。”
沈书恒上前,挡住了江青婉,他看不透苏二兄弟的修为,自然心有忌惮,这两个人和他们的谨慎不同,一副松弛感,在生死存亡面前,只有生命受不到威胁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
苏二兄弟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么…
“你们…”
苏皖笑了,“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事了,失陪。”
“等等!”
沈书恒身后穿蓝白袍的少年喊了一声。
“敢问苏兄,可曾来过我仙剑宗?!”
“沈意,小师弟已经死了,你别再见一个问一个了!”
另外一个人给了沈意一巴掌。
苏皖和沈荒装作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时此刻,鬼王下的结界已经感受不到了。
天亮了。
大门紧闭,外面聚集着一堆人,吵吵闹闹。
“今天怎么突然不要人了呢,我排队了好久,我来抓杀害城主儿子的真凶啊!”
“有人把杀害城主儿子的凶手抓到了!到底是谁啊?”
“没说是谁,就是说不追究了。”
“怎么可能,城主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他能不追究,你想什么呢?”
“这才天亮,到底是哪来的消息啊?”
“那血滴子给谁了?”
“不知道啊。”
“白管家也不在,今天来了一堆报名的人一个都没有招待!”
“刚才还有人出入的,说的是闭门迎客,我们等等吧,到底是什么神人把凶手抓住了?“
“比起是谁抓住的,我更好奇凶手是谁。”
“听说天剑宗的弟子住在城主府呢,我好想见见修仙者的英姿呀,我这个凡夫俗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宗门修炼了,可惜我没有天分…”
“那没跑了,指定是仙剑宗破的案了。”
“诶诶诶!门开了!”
不知道谁传来了一声惊呼,人群直接往大门挤去。
“……”
苏皖坐在屋檐上,看着这番景象,叹了口气,难不成城主和鬼王一起跑了?!
“小心伤口。”
沈荒本意想查看她的伤口,可是屋檐那么小,只能伸出手臂去查看,一不小心揽住了她的肩膀。
一不小心碰到了她肩上的伤口。
“疼…”
苏皖往旁边一躲。
被揽的侵略感十足,让她心里闪过了一丝焦躁的感觉,她不喜欢被人接近,这种感觉很奇怪。
沈荒的毒解了,内丹没了,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得到了血滴子,这可省了不少丹药免了不少痛苦。
苏皖伸手给自已疗伤,身上的伤口正肉眼可见的恢复,直到长好,只是身上难免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现在的你没有呆在我身边的必要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是多么的冷漠无情,他好了,就赶他走吗?
沈荒顿了顿,“你曾说,让我留在你身旁做仆人,恰好我无处可去…”
“我是给你说笑的,让你放轻松,有助于病情恢复,留在我身边万水千山到处奔波,你习惯么?”
不知道城主府是怎么盖的,明明是一口的屋檐,却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沈荒的余光看到了苏皖已经恢复好的手臂和肩膀,抿了抿唇。
“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已经在雪山长眠…万水千山,我陪你一起去。”
“这可是你说的!”
苏皖转过脸来,眸光含笑,“苦肉计确实有用。”
沈荒移开了视线,唇角绷的有些紧,“苦肉计?”
“不然你觉得这种级别的鬼能伤到我?”
“……”
沈荒冷笑了一声,深不见底的瞳孔让人看不清喜怒哀乐,“你真是小孩心智。”
“小孩?那我谢谢你了。”
苏皖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年轻。
正事要紧,她拉着沈荒的衣袖,不知不觉两人摸到了城主的寝室。
因为不走寻常路——走的是屋顶,所以一个仆人都没撞见。
苏皖进了城主的寝室,空无一人,“我不信城主能离开城主府,他儿子刚魂飞魄散,怎么会现在就跑?”
屋里的衣柜打开,挂着一件朱红玉绸袍子,上面的金丝织成的祥云纹路精美细致。
苏皖撇撇嘴,直接把自已的外衫脱了,把这件衣服给自已套上了。
“……屋里还有我。”
沈荒硬邦邦的道。
“没事,里衣很厚的。”
那他不当君子了,沈荒心里暗暗的想,刚扭过头,一件衣服直接盖在了他的脸上。
“……”
“你的,你也换上,之前的衣服脏了。”
“……行。”
沈荒接过了苏皖给他的衣服,是一件纯白银纹的便服,窄袖蟒袍,看起来干净利落。
“我这个袋子不会系…”
他窸窸窣窣的换衣服,换到后面,声音淡漠中透着丝丝犹豫。
“笨死算完。”
苏皖扭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坦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
这人不会系腰带,衣袍大敞,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一路延绵到腰间。
他毒好了,皮肤没有那些恐怖的黑色纹路,凸起的血管全都消失不见,肌肤因为大病初愈有些苍白,白的过分。
这种不健康的色彩完全没有影响到他身材带来的视觉效果,沿着这健硕的胸膛往下看去,是纹理清晰的小腹。
最要命的是那轮廓还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这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场面。
“你是有暴露癖吗?”
苏皖过去拿起了沈荒的衣带,一手替他拉了拉衣襟,把胸前的肌肤盖住。
黑皮银纹的带跨有苏皖的手腕一样粗,系在腰间矜贵无比。
一切弄好,苏皖退了两步上下打量,摸了一下下巴,“这一身挺人模狗样的,我瞬间就像你弟弟了。”
“来人了。”
沈荒还没有回话,苏皖敏捷的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她刚想跳上房梁,结果门已经被打开,两人挨着最近的是桃木衣橱,刚好打开着,苏皖直接把沈荒推了进去,自己也躲进了里面。
“大人,仙剑宗的弟子已经送走了,玉床碎了,血滴子不见了,长安化成了厉鬼,被这四人打的魂飞魄散,已经超度了,再也没有复活的希望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您之前告诉我的法子算是彻底失败了,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唤醒长安,反而把长安变成了鬼啊!”
城主焦急的来回踱步。
“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你可没告诉我你留了一手玉床。”
萧索抬脚向苏皖和沈荒藏身的衣柜走来,他肯定知道她在里面,但是要是直接揭穿她,那就有些尴尬了。
这衣柜都是衣服,空间小的烦人,又闷又憋,她和沈荒挨在一块,刚才进来的毫无准备,她整个人都依在了沈荒的怀里。
“这…我确实是我有错在先。”
刘城主汗颜,“玉床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至宝,能八方来财…如今碎了,我儿也死了…我们刘家算是到头了。”
好在萧索没有追究,而是坐在了衣柜旁的方凳上,“我用你的血为引,招回了你儿的魂魄已经是有违天道,现在你儿化为厉鬼被那帮除魔卫道的仙剑宗斩杀,已是定局。”
“难道我儿真的回不来了吗?!”
城主喃喃自语,像是老了三十岁。
“都说了永世不得超生。”
“和那个在府里徘徊的小女孩是一样的下场。”
“你是说,那个叫娇娇的小女孩吗?”
城主一顿。
“当初以她的尸骨为引,埋在了花园里面,利用长安的恨意和法阵把长安的魂魄招了回来,只是这个女孩早已死了,怎么也落了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城主为何于我装迷糊呢,我这人不仅给人做交易,也和鬼做交易呢…”
“你…!”
城主瞪大了眼睛,“我答应我死后把我的魂魄献祭给你,难道那个小女孩也是…”
“聪明。”
“只不过娇娇是死后认识我的,她答应我,要把她的怨气都给我吸食。
萧索的声音愉悦极了,“城主能做到今天的位置,果然智慧过人。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和你这种人做交易无疑是引火上身,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城主失魂落魄的喃喃道,“这么多月的努力,我杀了那么多恶人,献祭了那么多的恶魂,都没有把我儿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