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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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愣了愣，觉得他怎么说也是被爱染香害了，还是决定安慰他一下，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满怀鼓励地说道：“没事的银时，岁月如梭时光似箭，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为什么要用这么绝望的方式安慰我啊！”银时吸了吸鼻子，“刚才我越想越难受，恨不得挖个地洞跳进去，于是就真的挖了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了，出来一看……为什么这房子都炸没了？怎么回事？是谁想谋杀我吗？这世界就这么恨我吗？！”
——是啊，是谁想谋杀谁吗？
红莲晃了晃银时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点：“你在禁闭室是一个人吗，看见过神乐和总悟没有？”
“神乐？”银时茫然地看了她一眼，“没看见，咋的，她也犯事了？”
“啊，神乐姑娘和冲田队长关在另一间禁闭室。”山崎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经过红莲身边时听红莲问起便答了，“是坂田先生所在的这间屋子起往左数第三间。”
红莲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那间所有窗上都封了铁皮、门上还钉着数条铁板的禁闭室完好无损地立在红莲几人的眼前，虽然这禁闭室铜墙铁壁几乎密不透风，但还是能隐约听见神乐或者总悟那此起彼伏的怒吼声，时不时还有不知道谁的脚丫子（大概率是神乐的吧）愤怒地踹在铁制大门上，浮现出一个脚掌形状的凸痕来。
神乐和总悟都没事，只精准打击了她和神威、阿伏兔所在的拘留室和银时所在的禁闭室，说明既不是冲万事屋来的也不是冲真选组来的，莫非是冲红莲和银时这样的旧攘夷派来的？
但硬要说起来红莲只能算半个攘夷志士，尤其她现在是春雨的成员，算起来说是站在攘夷志士的对立面也不为过……最重要的是在攘夷志士中，无论是高杉这样的中二地狱修罗派还是假发那样的脱线双面砂纸派，清剿他们的队伍都以政府势力为主，怎么想也干不出炸毁真选组这种捣自家老窝的事来。
“师父！”红莲跑到阿伏兔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我之前说的那事提前还是办吧，我怕事迟生变。”
“好。”阿伏兔揉了揉她的发心，看了神威一眼，提步便往门外走，“反正你们的手续我都办完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噢，谢谢师父！”
——“让我猜猜看，我们被真选组抓获的消息眼下估计已经传到春雨元老那帮老头子耳朵里了，所以你是让阿伏兔去添把火的吧？”神威站到红莲身侧，若有所思地看着阿伏兔的背影，“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大概是让阿伏兔去散播关于我们第七师团和真选组互通有无的消息的。”
第七师团此前并不负责地球事务，但眼下不仅有了吉原还和地球上的其他势力有了联系，这事一旦捅到上面去没多久就能炸开锅。
“是啊，估计上面很快就会派探子……也有可能是杀手下来关注我们的动向了。”红莲伸了个懒腰，“到时候我们就用这个探子或者杀手作为切入口，看看是哪拨人先按捺不住，接着……”
“以自卫之名干掉对方吗？”神威打了个哈欠，“那直接造反不行吗？”
“那我们不就成坏人了嘛。”红莲笑了笑，“先使个诈把对方变成坏人，我们才师出有名呀。再说了……现阶段我们还摸不清元老院的深浅，万一我们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其他十一个师团一夕之间都和我们为敌那就棘手了。”
所以目前得先沉住气，迂回着来。
——还得找几个不属于春雨的帮手。
“听起来好麻烦呀。”神威拍了拍红莲的肩膀，“那就都交给你了。”
他眼看红莲畅享了十几秒他们吞并其他十一个师团的美好未来，亮晶晶的眼神维持了好一会才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喂？”红莲接起来，“假发？有事啊？”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在那边急切地说道，“这几个章节都没有我的戏份，所以这几章我现在在警察局外的垃圾桶附近待机……”
“你一个攘夷志士在警察局外面待什么机啊！”红莲差点把手机甩出去，“你还嫌大街上你的通缉令不够多是吧？！”
“不是。”桂的声音有点委屈，“我是看你被抓了还想进去保释或者想法子营救你来着……”
“保释个头啊！坐实我旧攘夷志士的身份然后我俩相亲相爱进监狱吗！”
“咦？这样也不错！”假发在电话那头大力肯定了她的这个提案，“你虽然回到了我们身边，可是十年未见，你同我们总归还有些生疏。不如这样，我带你去监狱转一转，然后再带你从监狱逃出来。你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互相依靠，正好用吊桥效应培养一下感情……”
“吊桥个头！我看你的脑袋才是一年到头悬在吊桥上将掉不掉所以你的想法才会这么活泼吧！”红莲喘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吐槽欲开始说正事，“其实我还真有事要找你，是能给你们攘夷增加业绩的那种。我说假发你脱线那么久差不多也该攘个夷了……”
话音未落身后冷不丁响起真选组副长的声音：“攘夷？我是不是听见攘夷这个词了？”
“……没没没没。”红莲手忙脚乱地摁下挂断键，好好一个按键让她摁得险些陷进机身里去，“就是最近有一批攘夷志士想偷我们船上的美味棒但是被我们成功防住了！说起来土方先生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土方狐疑地看了看她的手机，但转念一想和春雨起争执还是不大好，于是便没说什么，“你家的那个未成年中国妹打坏了我们的禁闭室……差不多是和总悟一块打坏的。总之这位尊神我是不敢关了，反正刚才你们那位下属来的时候把她的手续也办了，不然你们就一块走吧，损失什么的我都记在总悟头上算了。”
只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禁闭室的半扇铁门轰然倒地，神乐踩着铁门从禁闭室跑出来，径直跑到红莲身边纵身一跃挂到了红莲的身上：“红莲姐，我出来啦……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啊！”
神乐看到红莲身边的神威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怒不可遏地跳到了地上：“神威，我要跟你决一死战阿鲁！”
“等等等等神乐！”红莲赶紧挡在神乐身前试图安抚她，“你听我解释，我最近有个点子，需要你哥配合我实行……”
话音未落，红莲只听耳后有利器破空的呼啸声径直朝她而来，还未来得及转头，身侧的神威忽然横跨一步挡在红莲和神乐的身前，同时伸出手腕握住了那把破空而来的利器——是一把短箭，他握住短箭后反手将短箭换了个方向，格开了紧接着飞过来的数十支短箭。
然后外头攻势稍停，神威趁这当口拉着红莲后退至身后檐下。
“……警戒，警戒！”
神乐看着保护了红莲顺带保护了自己的神威，瞳孔持续地震。
那个只知道追寻力量的变态哥哥竟然在保护别人？！
红莲也有些惊讶——刚才神乐挑衅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理会因此也未发怒，这确实有些离奇，但她现在没空理会这个。她捡起一支短箭放在鼻下闻了闻，皱眉道：“这上面涂了麻药，药味很浓，神威你……”话音未落她就看到神威虎口上已经被箭尖划了一道口子，惊诧地问道：“你、你没事吗？”
他本想回答就这么点伤口能有什么事，话到嘴边看到庭院里真选组的队士已经拿着金属盾排好了队形以应付从墙外飞进院内的短箭，土方十四郎正拿着喇叭声嘶力竭地外头嘶吼“墙外的歹徒收手吧，你们已经被墙内的我们包围了”云云，期间山崎弱弱地反驳了一句“副长被包围的好像是我们”被副长用喇叭狠狠敲了下脑袋，只能抹着眼角疼出的泪花闭上了嘴。
——唔，反正看起来这帮真选组的人会控制住场面的，神威干脆眼睛一闭，朝着红莲怀里直直倒了下去。
红莲吓了一跳，把他接住后让他靠着自己的肩头，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背，另一手托起了他的膝弯，直接把他橫抱起来：“神乐，你知道真选组的医务室在哪里吗？”
神乐被这个红莲姐公主抱她亲哥的画面雷了一下，但很快醒悟过来：“哦……在西南角，跟我来！”
神威的脑袋靠在红莲的颈窝里，额头抵着她柔软的耳垂和流畅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曾这么抱过他。有一回他跟随凤仙外出作战被数不清的宇宙异形揍到重伤，勉强干掉大半后支撑不住即将倒地之际，他看到高大丑陋的异形中间冲进来一个纤细的影子，一脚踹翻了一个巨型甲壳虫、绕开一条黏糊糊的触手一路奔到他身边，朝他伸出了手：“快过来，我带你走。”
那时他心底颇有些少年人独有的奇怪的自尊心，梗着脖子拒绝了：“我没事，你师父在后面，你去找他吧。”
红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吃力地说完这句话（中间还吐了口血），忽然上前不由分说地揽住了他，看准一个空隙抱着他就冲了出去。
他记得当时红莲只想把他从那里带走而不是和那些异形作战，所以她一直在带着他躲避和逃跑，抱着他前行时她急促的心跳声和喘息声消散在充满血腥气的空气里，在遍布鲜血和尸体的战场上，她洁白的侧脸和随风拂动的发梢在他眼里竟显出一种奇异的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