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陛下，旧梦难寻（12）
精神感知力增加5的好处，没有安玥想的那么逆天，反而有点鸡肋。
她居然感知到那只白鹦鹉是不是开心……
？？？！！！
所以她往后都能知道这些动物的心情？
哦，还有植物……
寝殿里的一盆兰草心情比较低落，叶子都耷拉着……貌似是因为这两天没人给它浇水……
安玥捏捏眉心，亏了，这奖励还不如换其他的，可惜没什么时间讨价还价。
小天道说她若是要运用自己的能力，这身体会承受不住……这身体远比她想的还要弱。
照理不应该呀，原主成长在楚家，小时候无病无痛，身体不错。
入宫后，无病无灾的……
不，并不是无病无灾。
原主生过一场大病，根基受损，自那个时候起，身体就不太好。
这事还是和宇文寰有关。
“娘娘，您看，这小家伙多机灵。”夏梅提着鸟笼子站在床前，“来，小家伙说句好听的……就说娘娘福泽深厚，凤体安康。”
白鹦鹉歪了歪脑袋，嘴里叽咕叽咕，就是不说。
夏梅又试着逗这白鹦鹉，它不耐烦地扑腾起翅膀。
“夏梅，给它一些吃的。”安玥知道这鸟不乐意光说话没东西吃。
夏梅弄了点鸟食，扔进笼子里空的食槽里。
那白鹦鹉低头啄了两下，抬起头发出嘹亮的声音：“皇后娘娘温柔贤惠，陛下英明神武，两人天作之合。”
“这？！”夏梅没有想到白鹦鹉居然说这话。
安玥同样吓一跳，宇文寰送的这……实在是……
“娘娘……这……”夏梅直觉不妥，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只能端详安玥的神情，想知道她听到这话的反应。
安玥眼里浮现哀伤，“……夏梅，陛下这是在讽刺本宫吗？”
“娘娘多想了。秋杏说的是，陛下只是例行赏赐。这鸟定然是下人训练过的，自然是挑吉祥话。”
自从入宫后，夏梅越发觉得主子失了原来乐观，凡事都往差的地方想。
像早上那赏赐，主子觉得陛下是在可怜她，现在白鹦鹉说的话，主子觉得是讽刺她。
主子还是太过在意陛下了。
夏梅不忍心再看主子这样，决定还是下点猛药，虽然其他三人曾一直反对她怎么做。
“娘娘，如今您身体不适。陛下那儿的点心，您就别做了吧。让御膳房准备就行。”
“点心？”
“娘娘忘了？每日您都会为陛下准备一些点心，送去辰华殿，怕陛下忙碌得饿了。”
“没忘，”安玥笑了笑，只是这笑里藏着诸多无奈。
“娘娘觉得让御膳房做如何？”
“不用做了。陛下……他从来没吃过吧……”安玥伸手将鸟笼拿过，放在腿上，低头看着笼子里的白鹦鹉。
“娘娘……”夏梅心惊了，娘娘怎么知道？她们四人可是瞒得死死的。
“有一回，本宫在辰华殿外，听到两个小太监说话。小太监们说皇后娘娘做的点心真好吃，可惜陛下不喜，吩咐扔了，这才平白便宜了他们。”安玥伸出一只手指去戳白鹦鹉，白鹦鹉乖巧地靠近她的手指蹭了蹭。
“奴婢怎么不知有这回事？”夏梅惊诧不已，她天天跟着娘娘，怎么不记得这事。
“那回本宫还想送陛下一个新绣的香囊，但忘了拿，所以吩咐你回长秋宫取，就是那个时候。”
事实上，原主做什么，宇文寰都不会接受。点心不会吃，护身符不会戴，香囊不会要，原主的痴心只会付诸东流。
“夏梅，不用做了。什么都不用做了，本宫真的累了。”安玥目光幽幽，盯着那盆蔫了的兰草。
“娘娘……”夏梅心疼主子，原来主子早知道了，根本不需要她下什么猛药，主子早就吞下了苦药。
“小喜回来了没？”
“回来了。娘娘现在要见他吗？”
“让他来见本宫。”
辰华殿里，宇文寰觉得总少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才想到是点心。
以往这个时候，楚安玥会亲自送点心来。
可惜他从来没有尝过。
他倒是听见小太监们私下说好吃，当时他冷哼一声，吓得说闲话的小太监们跪了一片。
他本想骂他们好大的狗胆，吩咐扔掉的东西居然吃下了肚。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他嫌弃的东西让一群狗奴才吃了，楚安玥做的东西也就只配给这些奴才吃。
宇文寰再次唾骂之前的自己是眼瞎心盲的蠢货。
“吴奉，皇后娘娘在做什么？”
吴奉愣住，皇后娘娘能做什么？不是正在长秋宫休养吗？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此刻想必在休息，杨御医说了近一个月娘娘需要多休息。”
宇文寰撇嘴，是啊，她在休息。这点心现在吃不到了。
“陛下是有什么吩咐吗？”
“不，没什么。”宇文寰想以后还有机会，等她身体好了，她还会继续做点心给他的，和前一世一样。
但他记不清前世她之后究竟有没有再做点心。
圆脸的白净少年跪在床下，朝安玥磕头：“小喜见过皇后娘娘。”
“……他们在天牢里……如何？”安玥按住心口，想压下密密的刺痛和窒闷。
“回娘娘的话，奴才见到了楚大人和娘娘的兄长，他们受过刑……不过守卫没有为难奴才，奴才替他们处理过，好让他们不那么难受。至于其他人……天牢本就阴湿，大人都受不住，何况孩子……”说到这里，少年有些哽咽，那里的情形他都不忍。
“孩子……”安玥心口更疼了，疼得她佝偻起来。
原主兄长有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了，另一个才两岁……还有楚家其他房的孩子们……
“娘娘！”夏梅扶住安玥，转头骂小喜，“明知道娘娘伤心，还说这么多！小喜你真是！”
啪啪——
小喜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夏梅姐姐教训的是。是小喜的错。小喜知错了。”
安玥摆摆手，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喜，“父亲交代什么吗？”
“大人要娘娘您好好活下去，记住楚家的家训。”
安玥苦笑，即使剩下最后一个楚家人，也要牢记楚家家训吗？
楚家家训：河清海晏，天下万民。
几代人努力，也没能完成的家训，搭上整个楚家，也没能做到的家训。
这样的家训还有什么用？！
身体骤然陷入黑暗，安玥清醒地听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娘娘？！娘娘？！”
“小喜，快去喊杨御医！”
又是一阵嘈杂，四周安静下来，只有夏梅急切地祈祷声。
【48，这具与我意识的融合度为多少？】安玥很少关心这个数值，因为基本不会有偏差。
【融合度为42。】
【这么低？这身体与意识随时都处于脱节的状况？】怪不得情绪一起伏就晕。
【宿主，不用担心，我已经计算过，你的意识不会被抛出这个身体，最多这身体晕几次，不妨碍进行任务。】
【……】说得真轻巧，这融合度……更像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