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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懂爱的恋人(番外 谢文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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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爱的恋人(番外 谢文秉 上)

    谭文秉知道自己不对劲,动不动就忽然进入一种空白的状态,别人看起来他好像一瞬间就发起呆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发呆,只是好像跳跃进了一个异空间。

    空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偶尔闪过一些东西,他来不及捕捉就回到了现实里。转头就会看到身旁的人拍着自己的肩,一脸担忧。

    次数多了,就有些闲言碎语,说谭家的继承人车祸有了后遗症,脑子可能坏了。

    脑子坏了?他觉得可能吧。

    他父亲虽然没说,每天的脸色可没有亮过。看他的眼神非常复杂,有不满有懊悔,可能还有点说不清的厌恶。

    谭文秉把这种忽然的失神称作造访兔子洞,本来不以为意,后遗症而已,也许自然就好了。谭家的生意还在扩展,他不仅要学很多,很多事等着他。

    直到这种不定期造访兔子洞严重影响到他生活。最厉害的一次是他差点开车撞上高速的护栏,当时开车的他莫名就进入了兔子洞,等脱离兔子洞时,他的车已经直直冲向护栏,幸好他反应快及时刹车。车停下时,离护栏也就一公分而已。

    之后,他就不开车了,专门司机接送。但生活不只有开车……下楼梯、走路、喝水、过马路,无数个瞬间,他都可能跳进兔子洞。

    他去医院做了检查,没有发现大脑有任何器质性变化,反复检查后,医生找不出原因,非常不确定又无奈地建议他找个精神科大夫试试。

    1

    谭文秉叩响了咨询室的门,听到里面一声“请进。”

    打开门,明晃晃的阳光散在整个房间,两个单人沙发座和一个小圆桌占据在房间中央,房间的一面墙是书架,架子上有不少书,另一面墙下是一个三人沙发座。

    一位中年女性坐在沙发上,正和蔼地看着谭文秉。

    “请坐。”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沉静与安详,莫名令人心安。

    谭文秉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仔细打量这位有名的曾医生。

    曾医生是国内有名的精神科医生,后来离开医院,创办了自己的心理诊所。同时,她经常出现在一些访谈栏目,或者一些社会问题的讨论节目里。她也确实如电视上的形象,一头短发精神抖擞,目光平和又有力量。

    “谭先生,我大致了解你的情况,你能再具体说一说吗?”

    “车祸之后,我经常会忽然进入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声音、气味、温度、触觉都没有……连时间也不存在。我可能在里面一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我不知道。”

    “你身边的人有说过是多少时间吗?”曾医生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

    “有的人说是五分钟,有的人说是半小时。没什么固定的时长。有时候,我感觉自己进入了兔子洞,但醒来时发现周围人似乎都没发现我的异样,我看过表,可能也是三十秒。”谭文秉像是讲述别人的事一般,毫无波澜。

    “兔子洞?”曾医生停下笔,眼带笑意,“你给你的状态起的名字?”

    谭文秉迟疑一瞬,点点头。

    “那你在兔子洞里有什么感觉?”

    “平静祥和。”

    “没有恐惧?害怕?”

    “没有,有时候觉得比现实更让我安心。”

    “具体我了解了,”曾医生合上了笔记本,“我想给你进行一次催眠治疗。放心,这不可怕,你需要做的仅仅就是听从指示,尽量放松自己,不要反抗。”

    他遵照曾医生的指示躺进靠墙的三人沙发座,放松身体听从曾医生的指令。

    “放缓你的呼吸,放松你的身体,你会感觉全身松弛……”

    “现在你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即将进入兔子洞……”

    2

    谭文秉又一次站在了兔子洞里。不,他觉得这次有点不一样,他没有在兔子洞里,而是在外面,四周漂浮着温柔的暖阳。

    此刻兔子洞就像一个黑洞在他面前,张着黝黑的嘴,等着吞噬他。

    “为什么是吞噬?”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问他。

    “因为每一次在里面的时候,时间都被偷走了,被吞掉了。”他边说边跨出一只脚,踏进兔子洞。

    瞬间如墨的黑暗攥住他,第一次他感到心慌,好像意识要消散了一样。

    眼前有一些东西闪过,吸引了他的注意,忘却了心慌。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闪得很快,看不到了,不过……”他别过头看向黑暗中的某处,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里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即使一样黑,但还是不一样。”他转身走向那里。

    走在黑暗里,无法辨明走了多远,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他感觉差不多了才停下。

    “看到什么不一样吗?”那个声音忽然问。

    他摇头,抬手向前伸去,黑色波纹在指尖泛起涟漪,好像搅动了一面竖立的黑幕,同时奏响了某种空洞的语调。

    “是歌吗?还是曲调?”

    他闭上眼,努力倾听,分辨不出。

    黑暗绕着他的指尖回旋,他用力往下一划,在黑幕上拉出一道口子,口子对面是光。

    “怎样的光?”

    “五彩斑斓的光……还有人……”

    一个俯视的身影在黑幕后面,长发散落,好像凑得很近。

    “凑近谁?”

    谁?谭文秉不知道,回答不上。

    人影消失了,接着是很多模糊不清的画面,像是故意蒙上了一层层毛玻璃。

    “你有什么感觉?”

    谭文秉摸了摸心口,麻麻的,又有一点点酸酸的。

    人影又出现了,他骤然摁住胸口,感到撕裂灼烧的疼痛,疼得他弯下了腰。

    空洞的语调化成清晰的语言:你会忘得一切……也会想起一切……除了……

    “除了什么?”

    抓着胸口的痛楚,他努力去听去辨别,没能抓住只字片语。空洞的语调反反复复,他再没能听出什么。

    一阵窒息的绝望与恐惧密密麻麻冒了出来,窜遍全身,他不可抑制地战栗,趴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你在温暖的草地上,你已经离开了兔子洞……你感觉到温暖与惬意。”

    谭文秉睁开眼,愣愣地望着天花板。身上有些冷,他觉得额头有些痒,抬手摸了摸才发现是冷汗。

    “曾医生,我怎么了……”他嗓音沙哑,精神也非常疲惫。

    “谭先生,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我来说明一下治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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