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真凶》:讨好的喊他,“哥哥。”
天气很热,陈季擦了擦从鼻间流出的鼻血,抱着刚找来的几件衣服忍不住低低的暗骂一声。
浴室里乖乖坐在小板凳上,黑长头发白皙身形的少女似听到了动静,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看了过来。
她没有穿衣服,抱膝蜷缩着身体并不能看的很真切,但对男人来说依旧冲击力很强。
陈季才擦干净鼻血,刚想迈步进去就听见襄灵软软的,讨好的喊他,“哥哥。”
男人赶紧仰头,鼻血又流了出来。
……
陈季虽有父母,但胜似孤儿,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没有人想管他。
他就一直被外婆养着,后来母亲出意外去世,外婆也去世了;社区里的工作人员本来想把他交到亲生父亲那里去抚养。
可是陈铁生以,已经重新结婚为由拒绝了,只答应每个月寄来微薄的一点钱,后来那点钱都没有了。
陈季当时并不太,听社区里的阿姨说陈铁生结婚的对象也是个二婚的,带的是个女儿。
他被社区里的工作人员带过去找陈铁生的时候见过,胖胖的,矮矮的,穿着臃肿的粉色公主裙。
看见陈季的时候吐舌头翻白眼。
陈季不喜欢这个“妹妹”,更加不喜欢陈铁生新找的这个阿姨,但陈铁生显然并不需要考虑他的感受。
他都没有在陈铁生家门外待够两个小时,就被退回外婆的房子里了,社区里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可怜他,都说陈铁生造孽。
但陈季心里并不难过,因为并没有享受过的亲情,失去了也觉得没什么。
他就一个人边打零工边读书,也渐渐长大,逐渐有了自力更生的本事,也攒了钱,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是他依旧住在从小长到大的外婆的这间房子里。
有人跟他说28岁了,也可以考虑终身大事,但他并没有结婚的打算,陈季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直到有一天他从外面忙了一天回来,看见小区他居住的那幢房子外面的花坛上,低头坐着一个穿着黄色碎花裙的女生。
花坛不干净,水泥还开裂,蚂蚁从边沿爬来爬去。
她低着头,看身形年龄不大,陈季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略过回了家。
第二天出门特意看了一眼,昨晚那女生坐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当天晚上陈季很晚回来,又看见那个穿黄色碎花裙的女生坐在原位,依旧低着头。
他以为是在等楼上的哪一个人,或者如果不是,他也并非是那么热心肠的一个人,陈季照样没有停留。
回了家他从窗户往外看,刚好看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将那个女孩拉起来,女孩被拉的踉跄。
陈季头往外伸了伸,虽然他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热心肠的人,但如果真的看到有人遇到危险了,他是会出手的。
可眼看着女孩被拉拉扯扯的走,却没有喊出一句求救声,陈季自嘲一笑,摁灭了烟头,把窗户一关,睡觉了。
后来他在外出差,几天都没有回来。
当他已经忘了的时候,又再次在家门口花坛边重样的地方看见了那个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出现了模糊,还是其他的,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儿有些变化。
女孩儿依旧低头,但陈季却能从那长长的头发缝隙里窥探出一点女孩面颊上的颜色。
红白分明,眼睫很长。
陈季皱眉,脚步没有停留。
当天晚上下了雨,洗完澡后胡荐也没刮的陈季鬼使神差的开窗往下看去,他深吸了一口烟,那女孩还坐在那。
头发衣服都被打湿了,肩颈单薄,小小的很可怜。
也不知道在等这栋楼里的哪个人,这么坚持。
陈季还是心软了,给居委会那边发了消息,眼看着女孩儿被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带走,才关上窗户睡觉。
但让他没想到这样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隔日他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烦躁的起床,冷着脸打开门一副暴躁的模样。
本来有点不客气的居委会工作人员神情都缓和了些,这位是新来的,对居民里的很多人都还不是很熟。
所以并不知道这间房里住的是一位并不好惹的壮士。
像这样的跑腿工作,那些老人也当然都是支使这个新人来做,他看着面前这人高马大的年轻大汉,尴尬的笑笑,“陈季先生,居委会办公室有一位你的家人找你。”
陈季抬抬眼皮,声音沉重,“谁?”
新来的工作人员后退一步,“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不怎么爱说话,就昨天您说站在你楼底下的那个小姑娘。”
陈季拧眉,觉得肯定是多管闲事被缠上了,气的踹了一下门板,“她是不是我家人周社长难道不知道吗?”
新人赔笑,“周社长当然觉得那女孩不太可能是您的家人,但万一呢?而且那么多人的照片她就拿了您的,您去一趟确定一下就可以了。”
陈季可以不给这新人面子,但不能不给从小就对他照顾有佳的周社长面子,他哐的一下用力关上门,说,“等着。”
说是等着,但他其实又睡了一个回头觉,简单洗漱一下才慢悠悠穿着居家的拖鞋出门。
新人等了几个小时,腿都麻了还没见人出来,又不敢敲门,给周社长打电话。
“你先回来工作吧,小陈待会儿会来的。”
新人松了口气,离开了这煎熬的地方,话说他等的这几个小时都没见有人上下楼的,这楼住的人也太少了。
陈季抽着烟进了社区大厅,周社长扶着眼镜抬起头,“把烟掐了,这里还有小孩儿呢。”
陈季顺着周社长的视线看过去,是那天天在楼下坐着的女孩,面前摆着一个新鲜的橘子,没吃。
他徒手把烟摁灭,坐到女孩对面,“姨妈,你叫我来不会真觉得她是我的谁吧?”
陈季往椅背一靠,“我孤家寡人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社长把社区人员册合上,“没耍朋友?”
陈季啧了一声,“谁会看得上我?而且我又不是畜牲。”
周社长不赞同的看他,安抚的拍拍女孩的背,“别这么凶,吓到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