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实力护妻
姜若瑶上台时，看向萧蘅，见他也在望着她，似在鼓励她。姜若瑶收回视线，净手后坐下静心弹琴。
这曲子她已经弹了千百遍，早已形成肌肉记忆，她微合双眼，沉浸在曲调里。
一曲毕，掌声雷动。
系统888也夸赞道【99分诶，宿主赛高。】
等抽签的学员都弹完曲子后，要决出琴艺的魁首。
萧德音作为明义堂的琴艺先生第一个说道:“《良宵引》虽为初学入门之曲，但节短韵长，清越和雅。姜若瑶弹奏此曲我认为在场学员技法无出其右，其中吟猱绰注，起承转合，井井有条。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把冰轮初上，静谧星稀的缥缈凌云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琴艺魁首非她莫属，这一票我投姜若瑶。”
萧德音话落，柳絮激动地握紧姜若瑶的手，仿佛得到夸奖的是她自己一般。
静默了半晌，纪雅开口道:“姜若瑶确实在技法上十分纯熟，但琴艺一道还要看天赋，王清清的琴曲更能打动我，我这一票投给王清清。”
这时萧蘅问道:“不知纪琴师说的天赋有什么评判标准？如何得知技法更纯熟的那个不是天赋更高的那个？”
纪雅没想到萧蘅会揪住她的话不放，她心里虽认可姜若瑶的琴艺，但感情上她只能选择清清。王清清这次明义堂的成绩关乎她的婚事，若能拿个魁首，议亲时也会添色不少。
王清清的小姨林怡情见纪雅词穷，连忙开口解围道:“王清清素有过目不忘之能，在琴曲上又见解非凡，我相信在琴艺一道上她一定会走得更远。我想给这样一个好苗子一些支持和鼓励，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们会顶峰相见。这一票我也投给王清清。”
柳絮闻言十分生气道:“这个考核能看出过目不忘吗？哪看出见解非凡了。为什么她外甥女走得更远要踩着我们瑶瑶上位啊，什么顶峰相见，琴者若连琴心都没有了，还谈什么顶峰！这不是颠倒黑白吗？这样也能当裁判？”
系统888在姜若瑶脑中也炸了，【什么玩意，4分的差异外行听不出来就算了，我就不信作为专业琴者她们听不出来，明义堂就这裁判标准吃枣药丸！】
这一刻，姜若瑶懂了原剧情线里站在台上的薛狸，她的《芳菲落尽梨花白》是撕开了她的层层伤口泣血而成，有碎骨重生的痛彻心扉，也有琴落惊风雷的不屈与抗争。长歌泣血而成，却被轻描淡写地一句不喜欢哀婉的曲调就轻飘飘地否定。更可笑的是最后的胜负竟由恨之入骨的前夫来定夺。
姜若瑶不是一个真正的十一岁的小姑娘，不然这样颠倒黑白的不公正对待很可能让她一蹶不振。
姜若瑶本是大大咧咧万事不盈于心的爽快性格，可有人替她委屈，她自己也觉出了些委屈来。从她开始练琴到今日校考，外界过去了不过短短一个月，但她每晚都在练习空间里度过，每天3个半小时计算，这琴她坚持练了快一年。
她不像原身和薛狸那样喜欢弹琴，她全是用毅力在坚持。她把明义堂学过的曲目都练完了，连平沙落雁她也一直在练。
难道天赋不卓绝，用了十倍的努力站在天才的旁边就不值得一句肯定吗？难道平凡人的努力就这么一文不值？
这时萧蘅担心地望向姜若瑶，姜若瑶回以一个微笑。
萧蘅看着姜若瑶的眼睛说道:“我心目中的第一只有姜若瑶一个人。”说完亲自把牌子挂在了姜若瑶姓名栏的下面。
现场也没人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来都是单数评委，谁知萧蘅会临时起意横插一脚，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的安静。
这时王清清的小姨林怡情道:“肃国公虽捧红了不少名角，但于琴之一道上，专业和业余可是泾渭分明着呢？”
林怡情也不怕得罪了肃国公，她的外甥女想和右相府的大公子李瑾结亲，李瑾是国子监每年校考的第一名，本来门第就差了一截，要是才学也被人比了下去，那这门亲就再无一点可能。
萧蘅简直要被林怡情的无耻气笑了，他也确实在笑，既然她们这么不讲武德，就不要怪他用些手段了。
文纪在一旁看见萧蘅的笑感觉毛毛的，他和旁边的陆玑嘀咕道，“国公他笑了。”
“国公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文纪一昂头，拽拽地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国公。国公一笑，对手吓尿，国公两笑，对手上吊。”
“你这编的还挺押韵，国公三笑呢？”
文纪一时没想到三笑如何，于是故作不耐烦道:“你当国公是个二傻子吗，会不停地笑。”
文纪意料得没错，既然对方颠倒黑白，萧蘅也不打算守什么规矩，他可从来就不是什么端方君子，惹了他，谁也别好！
萧蘅让人又拿了两把琴来，一个摆放在自己面前，另一个套琴桌和原来比试的那一套一左一右地靠近评委席摆好。
“既然你们二位都说过目不忘天赋卓绝的那个该成为魁首，可刚刚的琴曲都是练习了很久的，看不出她们两个哪个更过目不忘一些。”
“也是巧了，今早起来本国公忽觉心胸开阔，就随意谱了一曲，此曲本国公从未在人前弹奏过，曲子也是入门水平，正适合她们。”
“本国公边弹边唱，若是我琴落之后立即能弹能唱，并出错最少的那个就是过目不忘记忆超绝的那个，你们没有意见吧？”
萧蘅的目光一一扫过评委席几人，萧蘅的提议，确实让人无从反驳。台上众人纷纷点头，台下众人更是哗然，京中还没人听过肃国公的弹唱呢，这简直是巨大的惊喜啊，这时对很多人来说谁是第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听见肃国公自谱自弹自唱的曲子！台下观众席的小娘子们激动得都快要昏厥过去了，爱慕肃国公的狂蜂浪蝶喜大普奔。
萧蘅开口道，我要弹的曲子是《沧海一声笑》。
萧蘅话落，系统888激动到无以复加，【宿主，国公大人他好宠你，这也太腹黑了吧，不过对付这些人这样可真解气。这绝美的爱情，我先磕为敬。】
【小白鸽，你安静一会，别打扰我。比完再聊。】
系统888连忙团成一团暗中安静地磕糖。
琴音起，随着琴音一起的还有萧蘅那浑厚的声音:“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
曲毕歌尽，众人仍沉醉其中，萧蘅却对姜若瑶和王清清道:“听完了，你们准备好，我拍桌后你们开始。”
然后萧蘅便叩响了桌子。
姜若瑶和王清清同时开始弹唱，《沧海一声笑》的曲谱确实不难，但又要弹琴，又要想歌词，王清清中间忘了几句歌词，只能听着姜若瑶唱。
中间忙中出乱又错了几个音，姜若瑶却技法纯熟，歌词半句不差，就算是个外行都不能再违心地评判了。
等两人曲毕，萧蘅起身道:“看来两位评委对过目不忘天赋卓绝有什么误解，这样来这评判到底有误人子弟之嫌。”
真是杀人诛心。
说完一展折扇，施施然离开了，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但萧蘅不知的是，这首《沧海一声笑》因他的弹唱爆火成为大燕的流行曲，因曲调简单又意境深远，很多人把此曲当成了入门必弹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