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有何话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通判和沈氏兄妹都傻了眼！
苏九月急忙上前搂住李氏。
表情变得慌乱！
“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别吓月儿呀！”
苏九月本就还是个不大的女娃。
如今这副慌乱无助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
竟格外惹人心疼。
门口围观的人有的于心不忍起来。
“快请大夫呀！怎的突然就晕过去了！”
“看来沈氏说的也确实属实，这李氏果真身体如此不好！”
“看苏才女这般年幼，她能把沈氏这样的悍妇欺负了去？”
有些人开始动摇。
目光一会看看沈氏，一会看看苏九月。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大人，我这晚辈胆子小，身体也十分不好，一直躺在地上只怕不太好。”
谢老夫人一下就看出了苏九月的心思。
心里发笑，面色不好看的看向通判。
刘通判强扯着嘴角。
“是……是，确实不好，来人，把人带下去休息，去请郎中。”
谢老夫人发话，他哪里敢怠慢。
立马就吩咐下去。
柳如烟和林青青抱着李氏不肯撒手，面前担忧之色尽显。
执意要亲自把李氏送去休息。
沈氏忍不住了，扯起嗓子哭道。
“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哟！我命苦啊！那李氏惯会装柔弱，博同情！大人莫要上了那小贱……那恶妇的当！”
刘通判还未来得及说话。
苏九月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里蓄满泪水，不可置信的望向沈氏。
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种话，委屈又震惊。
“伯母……你怎的……怎的如此构陷我娘！”
“我娘身体本就不好，受不得惊吓，听说官府问话，一路都提心吊胆。”
“一直同我说，她并未犯事，为何要被带来这里。”
“却不曾想居然是你在这拨弄是非！她又惊又怒，都晕过去了！你为何还不放过她！”
苏九月愤怒的指着沈氏。
“你以前怎么苛责虐待于我，我都可以忘记，可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娘！她已经被你害得够苦了！”
“要不是你用发了霉的劣质药材给她吃，她又怎会这般不经事！”
说着，苏九月默默流下了眼泪。
强咬着牙不哭出声，倔强的看着她。
没想到苏九月一上来就发难，沈氏一慌。
立马反应过来，怒斥。
“你个小丫头满口谎言！莫要胡说！我几时虐待你了？”
“还有，你娘亲身子不好，离不得药，我们家什么家庭，我不过是为了省点银子，买了相对便宜的药材。”
“你们二房便诸多不满，还四处诬陷药材是发霉的！天地良心！我为了一家人我有什么错！”
二人各执一词，苏九月如风雨中的玫瑰，倔强又隐忍。
沈氏则一直说自己任劳任怨的付出。
围观群众也各抒己见。
“我觉得沈氏做的对，花钱本就该细水长流，一大家子要吃呢，总不能全用在二房身上吧？”
“对呀，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怪只怪李氏贱命一条偏偏得了这富贵病，这不当家不知当家难哟。”
有些也是家中掌家之人，忍不住开口。
而有些，则更愿意相信苏九月。
“李氏都晕了，这沈氏不见半点担忧之色，反而还指责其是装的，我看她这副样子才是装出来的吧！”
“终于有人说了，沈氏未免装得太过了。”
“看苏才女都哭了，为了娘亲也不愿示弱，她才多大，她能有什么恶毒心思？”
“要是我女儿，我只怕得心疼死。”
苏九月佯装坚强的模样让许多人都心软了。
听着外面的议论，苏九月仍旧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似乎她有些怕沈氏，一直不敢与之对视。
听沈氏反驳，她似乎也哑了口。
只指着沈氏，因为气愤，手微微颤抖。
“你……你……”
沈氏见她战斗力这般弱，不由得冷笑一声。
心里暗自得意。
对着刘通判叩首。
“大人！你看！她都已经哑口无言言了！还请大人明断！”
兄长已经跟自己说过了。
这通判大人是自己这方的人！会帮着自己的。
沈氏暗暗瞥了一眼苏九月。
自己有通判大人相帮！你纵使再伶牙俐齿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得任自己搓圆捏扁！
刘通判看了看沈氏，又把目光看向谢老夫人。
不知道她什么个态度，不敢妄加评判。
谢老夫人待李氏被扶着下去之后，就有闭目养神，似乎对甚都不在意。
刘通判拿不准了。
“苏才女，你有何话说？”
只能看向苏九月，干巴巴的问道。
而这时，苏九月因为抬手，小臂不小心露出一小截。
她立马把手放下，未免失态。
然而，还是有眼尖之人看到了！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苏才女手上，为何这么多伤痕！”
“那模样分明是被虐打留下来的！”
“天杀的！究竟是谁要对这么小的姑娘下这等死手。”
而苏九月因为被人看到了伤口，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急忙对着沈氏道歉。
“对不起，伯母！我不是故意露出来的，你别打我……”
“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错了。”
巨大的恐惧让苏九月浑身颤抖起来，说话都带了哭腔。
身形萧瑟的跪在堂上，如同快要被揉碎的纸片。
围观群众立马脑补出一场大戏！
这分明就是沈氏一直苛待她，她才会这般害怕！
肯定是以前被人看见过伤口，后又遭到沈氏更厉害的毒打！
这才让她条件反射似的求饶。
这种恐惧，这种发自内心的害怕，是装不出来的！
更何况这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她就算是装，也绝无可能这般入木三分！
“这天杀的沈氏！这就是她说的不曾亏待过二房？”
“这是她说的要照顾李氏，还要照顾孩子？她是这么照顾的？”
“虐待孩子能不能去死！”
一时间，门口的围观群众竟都讨打起沈氏。
沈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
不是！
这怎么一下风向就变了！
沈如金脸色晦暗不明，阴狠的看了眼苏九月。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
三言两语就让人为她鸣不平！
他倒是小看她了。
不过，真当他沈如金在府衙摸爬滚打这些年都是吃素的吗？
沈如金拱手上前一步。
“大人容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