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有夫之妇
“进来吧。”
叶妲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对院外喊了一声。
铃兰只得让路。
叶妲绮见两人穿的花枝招展的，眉目不禁冷了下来。
“玲月还没过头七，府中所有下人都知道身着朴素，你们两个再不懂规矩，难道眼睛是瞎的，心也是黑的？”
曼姨娘脚步微顿，脸色煞白地对叶妲绮解释，“三小姐不是，不是——”
叶妲绮知道她要说什么，“就算她是侯府罪人，到底流着燕家的血，你们就该花枝招展的？”
叶妲绮没好脸色，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连二妹妹都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看来你们之前的教训还是轻了。”
“妾不敢。”
曼姨娘感受到叶妲绮的怒气，当场拉着燕玲珑下跪，哭了半天只打雷不下雨，“妾不知道来龙去脉，想法浅薄了，妾这就回去换素衣，少夫人千万莫动气！”
叶妲绮深吸口气，没理会她，转身进了房间，但门还是敞开的。
曼姨娘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起身跟了进去。
当然，进入房间之后曼姨娘知道收敛锋芒，尽量不抬眸张望，更不废话的直说来意。
“妾知道少夫人在查当年的事，妾和柳姨娘同年进府，如果少夫人有需求，妾定知无不言。”
曼姨娘一直在等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来转变叶妲绮对燕玲珑的态度。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老夫人到了年岁，动辄病重，随时都有可能归西。
而大夫人和侯爷对叶妲绮重视的态度，让她察觉出日后想要在侯府享福，就要站明白队。
她便带着燕玲珑过来表忠心。
叶妲绮深深看她一眼，余光瞥见一脸委屈的燕玲珑，几乎猜到曼姨娘的目的，不过是担心燕玲月的死，会牵连到燕玲珑而已。
虽然这个“真相”她必须要听，但没松口，依旧冷着脸恐吓了几句曼姨娘。
“姨娘既然不出院子，一直安分守己，是谁告诉你的我在追查当年的事？把她叫出来，与我对峙一番，连我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姨娘竟然知晓？”
曼姨娘一慌，又开始示弱，“少夫人言重了，一切都是妾的揣测，如果不是，那是妾杞人忧天了。妾绝没有监视少夫人的意思，少夫人可不要错怪了妾。”
叶妲绮靠在椅背，手指轻轻点着扶手，压迫感十足，“我查不查另说，不过我已经听过很多个版本的当年之事，姨娘若和那些人说并无异样，我觉得姨娘还是带着四妹妹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
“绝对有！”
曼姨娘初次抬眸，急切的看向叶妲绮，“妾敢对天发誓，这件事不知道还有没有旁人知道，但那人绝不会告知给少夫人的！”
叶妲绮眯了眯眼，抬手让曼姨娘落座，并让苍兰带走燕玲珑。
在她眼中，燕玲珑就是个孩子，不该被这些污垢腌臜脏了心。
曼姨娘也正有此意，等房间内只剩下两人时候，曼姨娘缓缓开口。
“其实侯爷和老夫人是知道的，但大夫人和薛姨娘绝不知情。”
曼姨娘第一句话就勾起的叶妲绮的兴趣，叶妲绮不动声色，静静聆听。
“柳春慧进府之前，其实嫁过人！是侯爷强行带回京城的。”
“什么？！”
叶妲绮简直不敢相信，她口中的那个侯爷是自己那刚正不阿的公爹。
曼姨娘眼底初次浮现灰败之色，她尬笑了一声，“柳春辉相貌平平，倒是有几分才气，不可置信吧，她当初会被侯爷强取豪夺。”
“继续说。”叶妲绮再不相信，也知道没有证据的话，曼姨娘绝不会胡说。
曼姨娘：“那年侯爷带兵支援边境战事，回来就带了个柳春慧。起初柳春慧寻死觅活的，每发生一次，侯爷不论是在上朝还是在哪儿，都会第一时间赶回侯府，并在她房中待个几日。不出一个月，柳春慧肚子就有了消息，至此也就消停了。”
叶妲绮确实被曼姨娘的话震惊到，如果柳姨娘之前嫁过人，那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侯爷的。
“你是如何知道她嫁过人的？又如何知道祖母和父亲都知道的？”
这是惊天秘密，大夫人都不曾知晓，曼姨娘从何得来的消息？
曼姨娘压低声音道：“连侯爷都不知道，妾有个远房表弟就在侯爷手下当差，当年也跟随侯爷去了边境，甚至抢人的时候，表弟也有参与。”
说着，曼姨娘不自觉握紧手指，真不明白那柳春慧哪里好，值得侯爷如此大阵仗的也要拿下她。
“柳春慧是当地的一个教书先生之妻，新婚没两月就出现战乱，她便和夫君一同协助官府疏散百姓。一来二去，和侯爷相识。”
对于前因，曼姨娘就知道这么多，跳过这段，曼姨娘继续道：“后来老爷大获全胜，临走时带走了柳春慧，可柳春慧当年性子烈的很，怎么都不肯跟侯爷回京，只要她能开口说话，就对侯爷破口大骂。侯爷实在无法，就将她的嘴堵上，并在快要抵达京城前，给老夫人书信一封求助，老夫人瞒着大夫人秘密去见的侯爷，不知怎么劝说的，柳春慧总算闭了口。”
叶妲绮这次真正相信大夫人是清白的了。
想来以大夫人的清高，可以容忍夫君纳妾，甚至可以容忍夫君养外室，却绝不可能容忍夫君强抢有夫之妇！
那她当时的那句玩笑话，就真有了几分可能性。
害柳姨娘第一个孩子的，说不得就是侯爷！
因为怀孕的时机太过微妙，说成侯爷的也好，说成前夫的也未尝不可。
叶妲绮头皮发麻，第一次，对柳姨娘的过往生出些许怜悯。
沉吟片刻，她抬眸看向曼姨娘，“所以，当年母亲被千夫所指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站出来说出真相？”
“哟，少夫人。”曼姨娘情绪外露，真是觉得可笑的哼了声，“少夫人觉得如妾这样身份和段位，说出来之后大夫人是清白了，那妾呢？妾可还有命可活？！”
叶妲绮手指不自觉颤了一下。
答案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