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 谋划出宫
时绝匆匆赶过来,寻常并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尽是担忧,来到魏幻风面前,跪了下去,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脆。
“殿下,我们的金甲军在营地遭遇偷袭,全军覆没!”
林锦茵还是第一次从时绝的脸上看出悲怆的神色,他站在那里,整个人身上似渡了一层寒霜。
魏幻枫登时那看道极点,金甲军是他手底下强有力的一支军队,只所以为金甲,需要经历层层筛选,经过非人的磨练,才能成为一合格的金甲兵。
这些年,他苦心经营,手中不过百余号,就是这百余号,却可以胜普通士兵上千,如今却全军覆没,怎能让他不怒,不悲,不伤!
翻花龙蟒袖子下紧紧攥着的拳背上青筋突起,眼中隐去了近乎疯狂的愤怒,“谁干的?”
时绝咽了一口气,看了旁边的林锦茵一眼,目光中交错着复杂神色,“初步怀疑是从东璃来的人,具体不清楚!”
他本欲说是墨陵景做的,却见林锦茵在一边,生生委婉下来。
林锦茵很快明白,什么东璃来的人,分明说的就是墨陵景,他到了苍傲没来寻她,却跑去将人家金甲军灭了?
虽说魏幻枫如今愤怒到了极点,不过她内心深处还是窃喜的,他囚禁了自己这般久,也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带路!”魏幻枫瞥了她一眼,再也忍不住,一撩袍,却生生将袍子扯下来一块,衣袍翩飞,似坠落的枯叶蝶。
时绝连忙朝前走去,林锦茵跟了上去,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亦停了下来。
魏幻枫神色复杂的看了她许久,眼中有涌动的情绪,忽的,掀唇,冷冷道:“将她带回去绮罗宫,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不许她出去。”
“魏幻枫,你简直疯了。”林锦茵亦冷冷道,囚禁她有何用,能换他百名金甲兵活过来不成,她忽然觉得,墨陵景倾了他的金甲军还不够,应该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的。
钰儿那般可爱的孩子,竟有这样的父亲,当真可惜了。
回到宫中,影梅迎了过去,待见她身后跟着的侍卫,心中明白了什么,劝慰道:“公主,您在忍耐些日子,待摄政王爷进来,您便可以同他团聚了。”
是啊,为何生气,摸了摸肚子,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宝宝,你爹要来了,可想他了?”
“公主,他还听不懂呢。”影梅将人扶了进去。
天色渐黑,朦胧的月色照着院落,月凉如水,林锦茵坐在门槛上许久了,偶尔树影微动,她都会觉得是墨陵景来了,只不过却都是空欢喜一场罢了。
她是真的思念他了,思念入骨,生生结了一个网,将她困顿其中。
影梅拿了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坐在她旁边,“公主,摄政王此时一定也在想您,您别多想了,索性明日丞相也该进来接公主出去,到时候公主便可以亲自去寻了。”
亲自去寻?
墨陵景的行踪她从来不知道,她对离都又不熟,去哪寻人,更何况丞相即便想要接她出去,如今里里外外的人,她也出不去。
此时她倒有些羡慕纤纤了,在墨陵景身边拥有一身好武功,来去都不用受限于人,哪像她,不过有花拳绣腿,就像他说的,三脚猫的功夫,叹了一口气,“你去将我东西收好,若到时候要走,省的匆忙。”
“公主,若您真的想离开,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影梅犹豫了许久,适才开口道。
“你怎的不早说?”林锦茵蹙眉,若能离开,她何必用的着在这里委屈这么久。影梅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舍,干笑了笑,“奴婢也是才想起来的,绮罗宫有一个侧门,通向冷宫,那里虽有侍卫,不过却可以将人引开,奴婢可以扮成公主的模样,将人引开,公主持令牌,便可以出
宫。”
“可我若有走了,以魏幻枫的性子,定不会饶过你的。”林锦茵犹豫了,她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却也不愿意牵连真正关心她的人。
影梅摇摇头,“公主放心,大不了教训一顿,奴婢还受的住。”
“娘亲!”黑暗中转角处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影,朝着她们走过来,两人一愣,这孩子什么时候进来的,竟一点声响也不曾发出,林锦茵见他不过穿了一身中衣,忙将身上的披风围了上去,才看见他膝盖上,袖子上尽
是泥泞,头上歪歪的插了一枚叶子。
“你是从土里蹦出来的么?”林锦茵苦笑不得。
“娘亲,别走!”魏钰拉着她的衣角,轻轻摇晃着,眼中柔软可怜的光芒让人心生不忍。
这孩子竟全部听见了,她莫不是上辈子真的欠他的,将人带进屋子里,抱在桌子上,自己扯了一个凳子坐过去,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魏钰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方才我和影梅姐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魏钰点头。
“你是如何进来的?”
魏钰沉默,这个问题需要回答许多,他似不怎么愿意回答,良久,从袖子中将拿了一块牌子出来,影梅一眼认了出来,惊讶道:“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的令牌,有了它,便可以在宫中畅通无阻。”
林锦茵将令牌接过去,疑惑道:“你用它进来的?”
魏钰点点头。
影梅心中欢喜,这样,公主就可以离开了,连忙将收拾好的包袱塞进她怀中,却看见魏钰可怜兮兮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办了。
“钰儿,你心中很清楚对不对,我不是你娘亲?”林锦茵俯身下去,缓缓道。
魏钰没有说话,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抱住林锦茵。
“钰儿,你想和我出去对不对?”
魏钰点头。“那好,我带你出去,不过以后你不能不说话,我问你什么,你要回答?”林锦茵诱导道,虽说他老子挺混蛋的,不过这小家伙的确可怜,他好歹拿了令牌来,她实在不忍心将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宫中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或许出去一趟,他的心病便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