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去镇上找恶霸
许也好：“……他做什么了？”
李秀娥现在讲起来，都还吓得不行，“那混小子他是将，将来咱县里的一个大官儿给打了，你都不知道那官儿有多大，咱县太爷在那大官面前，那都是得跪着的！”
“结果那混账一点儿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这么把人给打了！”
“当年那混账知道自己惹了大事儿，想带着我跑路，可这咋能跑啊!”
“还是我当年跪在他跟前儿求他，那小子才自己投案去了！”
“要不是咱们县的县太爷公正，对他网开了一面，那混账哪能现在就出来啊！”
许也好听他一个当娘的，给自己的儿子下跪，听着实在是有一点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倒不是觉得林作攀不孝，只是觉得有一点儿奇怪。
许也好问她：“……那林作攀为什么打那个大官儿啊？”
李秀娥泣不成声，说：“不管因为个啥，咱当老百姓的，那也不能打当官儿的啊！”
“……”许也好一时间有一点儿无言以对了，想了一下才又说，“可我朝不是有律法吗，平民要是侮辱殴打官员，不管什么原因，都是要枭首，家眷也是要流放的。”
“照您刚才说的，林作攀打的又是大官儿，就算是咱们这里的县太爷见了人也是要下跪的。”
“所以照说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县太爷公正就能了事儿的，也不是咱们县太爷能够求得了情，就让林作攀只被关了三四年的。”
所以，林作攀打人这事儿，说不定林作攀在理。
可民不与官斗，所以林作攀当年想带着他娘跑路，其实也没什么错。
许也好接着说。
“您想想，这不是咱县太爷求的情的话，还能是谁求的情？”
李秀娥也想不明白，抹了一下脸，问：“谁啊？”
“……”许也好只能跟她耐心解释说，“那可能就是林作攀打的那个大官儿，又或者比那个大官儿更能说的上话的人求的情了。”
李秀娥一听，有一点不敢信了，说：“那混账打了人家，人家还能替他求情，这怎么可能啊！”
许也好：“那应该是那人觉得理亏了吧……谁先动手的都还说不准呢。”
李秀娥：“可民哪能跟官斗啊！”
许也好看着她，心想，民不能跟官斗，一般人或许会这么想，可是你儿子不这么想啊。
想来也确实，林作攀这种人，就算是当官儿的，也不可能让他乖乖吃亏。
许也好心想，林作攀当年看着在自己面前下跪的老娘是怎么想的。
他娘不跟他走，那他去投案的话，就是冲着砍头去的吧，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娘免受流放之苦。
李秀娥好像也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打人，就想着自己的儿子这次出去，是又去闯什么祸去了。
许也好没办法，只好说：“咱先睡吧，明天村里不是有搭伙去镇上的，他明早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他，您看成吗？”
“你这身子也不好……”李秀娥心里越发的愧疚。
许也好：“没事儿，我这也喝了几天的药了，身子已经好很多了，再说是坐牛车去的，也累不着我。”
第二天一早，林作攀果然还是没有回来。
李秀娥往许也好的手里塞了饼子，让她在路上吃，又不放心地说了一句：“找得到就找，找不到你就赶紧回来！”
“放心吧，”许也好说，“我肯定把他带回来。”
一同待在牛车上的几个婶子在李秀娥跟许也好的身上来回看了两眼。
其中一个长得有一点儿刻薄的张婶子嗓门大的不行，也不知道是跟李秀娥之前有什么过节还是怎么着，扬着嗓门儿就说了一句：“呦，秀娥，你儿子这是又找不着了？你这儿媳妇才过门几天呐，就让人去找人啊？”
又一个婶子也不知道是好意还是怎么着，也说了一句：“秀娥啊，我看你还是别为难你儿媳妇了，你这儿媳妇就算是把人给找着了，你那儿子也不一定跟人家回来啊！”
“对了，秀娥，”又一人八卦了起来，“前儿个你家怎么那么大动静啊，大晚上的，你儿子该不会打媳妇儿吧？”
李秀娥恼了，“你瞎说什么呢！”
“娘，”许也好笑着叫了她一声，“咱都是同村的，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欺负咱了呢。”
乍一听许也好这么说，一车的人都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了。
李秀娥也是不明白，许也好怎么就帮着外人说话。
许也好将自己的一缕发色别到耳后，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来，这让牛车上的一两个年轻姑娘，难免侧了目。
不过就算是长得漂亮又怎么样，女人拼的，不就是嫁一个好男人吗，再好看，不还是嫁给了一个恶霸，好看也过不上好日子！
许也好笑着接着说：“不然林作攀回来，再让他知道了，他这把拳头打到这些婶子妹妹的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许也好这话一出来，瞬间让一车的人噎了声儿。
任谁都能听出来，许也好这分明就是在威胁人。
就连李秀娥都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这弱弱的儿媳妇儿，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直到牛车已经走了，一牛车的人都是面色讪然，没人再再吭一声。
这走到半路，那个张婶儿实在是憋不住了，又问了许也好一句：“你男人打你没有啊？”
许也好看着她笑，“婶子这么好奇啊，还是说婶子在家被自己男人打了，就想知道别人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啊？”
“你胡说什么呢！”这个张婶子一下子就急了。
她心想，年纪轻轻的一个丫头片子，嘴怎么那么厉害呢。
许也好根本就不搭理她，直接就又看向别处了。
其中一直待在一个角落里头的一个叫王翠翠的小媳妇儿看着许也好，羡慕的不行。
张婶儿也是看许也好不好欺负，就又看向了那个王翠翠，逮着她说：“翠翠啊，你这是又要到镇上看病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