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姑娘
碧绿色的湖面犹如一面镜子，微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好看极了。
四下无人，宁知衍拱手朝沈昭言施了一礼，“知衍多谢沈姑娘云州搭救之恩。”
这一声沈姑娘惊到沈昭言，待听他说完，心下稍安。
才想起来，来陵州之前，医馆还有个身受重伤的男人。
貌似那个男人背上的伤口还裂到了屁股蛋···
看看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再想到那又白又翘的屁股蛋，沈昭言的表情顿时有些精彩。
“宁世子不必客气，我不过举手之劳，并且世子的人已经给过诊金了。
对了，还要多谢世子的令牌呢，一路上给我省去不少麻烦。”
“姑娘客气，姑娘不顾自身安危，毅然驰援陵州的精神甚是震撼我，若能为姑娘省去些许麻烦，之衍定当在所不辞。”
沈昭言摆摆手，“天下兴亡 ，匹夫有责，何况我还是医者。
并且，宁世子有伤在身，不也到这外人闻之色变的炼狱中来吗，可见世子关怀百姓疾苦。”
女子笑容明媚，目光纯净，说出的话尽显广阔格局，诸多男儿都甚少匹及，何况那些足不出户的高门贵女。
宁知衍心中动容。
如此与众不同，女子之中只此一人。
“以后我唤你阿昭可好。”
沈昭言莞尔，轻轻点了点头。
王太医卧房。
沈辞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
床上，王太医面色红润，正在给自己施灸。
沈辞看着满屋子的艾烟心中感慨。
“老王，这汤药你当真不喝？”
王太医眼也没抬，享受道，“不喝不喝，我就快痊愈了，还喝什么。
你别说，你这新法子还真好使，我现在感觉一身轻松，以后啊，就算身体康健，经常灸来养生也是很不错的。
老沈你这鬼医的名头不假，在我这儿你算是名副其实了。”
沈辞轻哼一声，“我这名头用不着你认证，这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那徒儿想出来的办法。”
王太医好奇，抬起头来朝沈辞望去，“当真？”
“自是当真。”想到沈昭言，沈辞发自内心的感到骄傲。
王太医躺了回去，“那你徒弟可比你厉害，下来带来给我看看。”
沈辞傲娇，“我徒儿忙着呢，你要是好了就赶紧起来帮忙，外面都忙得不可开交了。”
王太医不依，“你这老头就是见不得我清闲，我这可是大病初愈，需要静养。”
他说的没毛病，沈辞也无法反驳。
过了一会儿，王太医又开口，“眼下疫病算是控制住了，只要不出什么变故，月余应该就能结束，到时我也要回京复命了。
你出来这么多年，现在徒弟也长大了，不打算回去看一看吗？”
闻言，沈辞面色有一瞬的僵硬，随即苦笑道，“回去？那儿又没有我的家，我去干嘛？”
王太医叹了口气，“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该放下了，京中你原来的住处，一直有人打扫。
七年前仲夏，已将近子时，碰巧我那晚当值，内监急匆匆来传太医，说是陛下醉酒严重，要带醒酒汤去。
我以为是去承德殿，结果一顶小轿将我送到了太傅府。”
沈辞突然站起来，冷声道，“好了，你好好养病，外面还有事，我先走了。”
王太医看着沈辞离开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青山屿。
沈昭言在做饭，松萝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
“师父，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呀。”
看着小娃娃馋得不行，沈昭言觉得又可爱又心疼，“我在做大盘鸡，等会你多吃点。”
说着，将碗里切好的土豆倒进锅中，跟鸡肉一起翻炒，动作很是熟练。
松萝乖巧地点着头，“嗯，松萝会多吃一些的。”说着，抬手擦擦流到嘴边的口水。
沈昭言到陵州已二十多日，今天第一次见油荤，还是萧鹤云让人给沈辞送来的，说是将士们去山里抓了些野鸡。
之前因着药材一直不到，萧鹤云和周瑞担心随着封城时间加长粮食不够。
外面的物资不一定能按时增援，所以生活用度比较节约。
封城以来，除了部分富户日子过的不错，余下的百姓几乎都是靠府衙接济过活。
若不是府衙储备粮颇丰，知府又根据城中情况开仓放粮，这陵州估计早就饿殍遍野，千户灭门了。
念及此，沈昭言在心中为周瑞喝萧鹤云竖起大拇指，也庆幸陵州百姓能遇到这样好的父母官。
沈辞在院外就闻到了香味儿，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得到缓解，就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师父/师爷回来啦。”
听到两个孩子唤自己，沈辞高兴地应着，朝她们走去。
抱起松萝道，“小松萝，今天你师父给咱们做啥好吃的呀？”
松萝抱着沈辞的脖子，甜甜道，“师父做了大盘鸡，好香好香。”说完又流了些口水出来。
沈辞见状，宠溺的笑着，用袖子将松萝的嘴巴擦干净。
“看把我们松萝馋的，阿昭你快些，不然小松萝的口水都擦不完了，哈哈哈哈。”
师徒三人都笑了。
宁知衍站在院门口，看着院中开心的三人，自己也被这快乐的情绪感染。
尘风在一旁也咧着嘴笑，“世子，我们进去蹭饭吗？”
宁知衍好情绪被破坏，冷声道，“尘风，你既然吃过饭了，就在门口等我吧。”
尘风有些懵，“世子，我还没吃。”
宁知衍恍若未闻，跨过门槛往院子里去。
沈辞见宁知衍来了，放下松萝招呼道，“世子怎的有空过来？”
宁知衍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今日去隔离区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好转许多，想来沈大夫和阿昭花了不少心血，特来感谢。”
感觉他用了托词，沈辞微微拧眉。
“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主要还是得感谢世子送来药材，将近晌午，想必周大人已备好席面，世子快些回去用膳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宁知衍有些尴尬，但面色镇定。
“出来时已告知周大人不用等我，先生不用担心。
刚才路过门口时，闻到一阵香味，甚是令人垂涎欲滴，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尝一尝阿昭的手艺，”
沈昭言看着宁知衍，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堂堂世子竟然踩着点来蹭饭，这与他翩翩公子的形象倒是有些不符。
宁知衍这么说，沈辞也不好再赶，沉声道，“阿昭手艺粗鄙，世子不嫌弃便好。”
“多谢先生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