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守株待兔
安阳已经好些天没见过苏雪了。
这些天，安阳也在尽心的查找刺客，并未入宫，眼看着刺客没抓到，阿雪又不知如何，心中实在是烦躁得很。
他抬首，将手中的狼毫，朝准笔筒，一掷，狼毫稳稳当当的落入笔筒中。
就在这时，顾铮和另外一位少尹孙正一同走了进来。
孙少尹拱手对安阳行了礼，笑道：“小安侯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顾铮却不管安阳，直接落座了下来，冷着脸质问道：“小安侯这心思怕不是在抓刺客一事上”？
安阳摸了下鼻尖，起身道：“刺客一事，顾大人可有线索”？
顾铮面色依旧没说话。
安阳知道顾铮的性子，自也没再问第二次，倒是站旁边的孙正开了口：“刺客一事是有了下文，不过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怕是难”。
“这是何意”？
那些刺客本来就是死士，现如今要找的也不过是他们的尸体，这又有何难？难不成他们焚火烧了自己？
“大人的意思是这些刺客很有可能已经化为灰烬了”？
孙正摇摇头：“恰恰相反”。
“这个节骨点上，是不可能起火的，就算起火，我们怎么会不知？”
“那大人这是何意”？
“刺客应该还会有行动，所谓的刺杀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安世子谢安”。
安世子……
————
桓王府。
夜深人静，府中只剩下巡逻的暗卫。
屋顶上突然间多出现一行人来，这些蒙着面的黑衣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守着的暗卫解决掉了。
一行人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屋子，直奔谢安的书房，王年者发现不对劲，加强了暗卫，却也没料到对方势力这么强，居然一个抵十个。
“保护世子”。
书房外打斗声不断，书房里烛火不息。
眼见挡不住，王年者直接一个转身上了屋顶，逃出了桓王府。
带头那人，觉得不对劲，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上了当，“撤”。
还没等他们走上几步，屋顶上就有数不清的箭射了下来。
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顿时倒在地上。
“留活口”，走廊里传出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
王月者听到指示，立马把剑收了回来，转过身看向正慢步走来的谢安和王年者，一脸得意的说：“世子，这还真让你猜对了，这些刺客就是冲你来的，这几个小兔崽子的，下手挺狠的”，他看了看自己被刺到的手臂，往跪在地上的刺客吐了口水，“啊呸，可把你爷爷我累坏了”。
谢安笑了笑，若无其事的道：“去通知顾大人来收场子”。
还没等王年者出去，就有手下来报：“世子，顾大人来了”。
谢安眉稍微挑，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会出现的样子，“去把大人请进来”，
王年者躬身一道：“是”，而后快步走了出去。
谢安看着被抓到的刺客，眼神蓦地冷了下来，到底是何人竟这样费尽心思的要他的命？他回京的消息明明没有传出去。
就在这时，顾峥还有安阳，另外加上孙正三人带着手下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以及被落网的鱼，孙正笑了笑，“大人还真是未卜先知，知道刺客还留着一手”。
一天前，孙正府邸。
“大人怎么来了”？
顾峥应声道：“世子回京了”。
孙正听到，先是怔了会，才问：“谢安这时回京莫不是北上那边出事了”？
顾峥点点头。
“那这样子，刺客就不止是冲着太子来了，还有这世子”，他不理解，为何这些人会从北上一直追到京城，虽然谢安是桓王的骨肉，可桓王不是在二十年前那场大战中死了吗？皇帝体恤谢安年幼失亲，就将他留在京当自己的儿子养着，只是五年前，皇帝突然间将他派去北上，说是去那边当个小官。
可这怎么看都像是被皇帝踢到北上的。
“顾大人觉得这谢安回京到底是因为什么”？
“圣上的旨意”？
这么一想，的确是这样，没有圣上的旨意，私自回京就是死路一条，谢安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孙大人何必想这么多，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抓刺客，好向圣上复命”，顾峥将话题转开。
孙正点头道：“大人说的是，可这刺客神出鬼没的，我们在京查了这么久也没见影，眼看这交差的日子马上就到了，该上哪去抓刺客给京兆府那帮人”？
顾峥“啪嗒”一声将茶盏放到桌上。
孙正见到他的动作，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原本想要再次开口的他狠狠把嘴闭着。
顾峥眼神全在那杯盏上，想了会，才不紧不慢的将此行的目的道出：“去桓王府蹲，说不定能守到兔子”。
孙正顿时眼前一亮，明白顾峥的意思，立马起身，对顾峥说：“大人放心，孙某明白”。
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顾峥给了秦奇一个眼神，秦奇弯身将那刺客的袖子一扯，想验证一下刺客的手中是不是有半月形刺青。
“大人”，秦奇摇摇头。
顾峥不由得面色一凛。
“孙正，这里交给你了”，顾铮交代让孙正收拾这摊子便往外走去，旁边的安阳料到了刺客不止一帮，这一帮确实是冲谢安来的，还有另外一帮，也确实是想要太子的项上人头。
孙正看着顾铮的背影大声道：“大人放心，我一定把这些刺客一个不落的交给京兆府”。
谢安身为皇族，自然也清楚当今陛下对顾铮这人的赏识，便也就信了顾铮的话，只是没想到这刺客当真就不是跟刺太子那帮一样的，便有些苦恼起来。他还以为自己今晚说不定能卖顾铮一个人情呢！结果现在看来，是他欠顾铮一个人情了。
“王年者”谢安想着还是再加强一下府中的暗卫比较好，这些刺客可不是一般人，身手矫健，下手也是往死里的，“带人将府中上下排查一下，再多安排些暗卫守着，我可不想我这颗脑袋被人摘了”。
王年者领命：“是，世子”。
安阳闻言，眼神微怔，谢安也注意到他了，上前问道：“小安侯”？
语气有些不确定，但倒也有几分把握。
“几年不见，越发精神了”。
安阳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世子也越发精神了”。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喝一杯去”？谢安挑了挑眉，见安阳无动于衷的模样，又道：“小安侯该不会连这点脸面都不给我吧”？
安阳无奈一笑，摇摇头：“可不敢”。
“走”，说着，搭过安阳的肩，两人往里走了去。
谢安在京时就常常同安阳一起练剑习武吃酒，如今也不过五年过去了，两人虽好久不见，但情分却未减半分。
“你那小青梅可还在”？谢安问。
安阳得意一笑：“自然在”。
嘴边荡漾起笑容，遮不住的开心和欢喜。
“五月，你兄长应该回京了，可有让安兄上门为你提亲下聘礼的想法”？
“自然是有的”，安阳抿了一口酒，将酒盏轻放回桌上，脸已经稍红了，分不清是酒的作用还是心中的欣喜。
他等的就是那一天。
谢安此时坐在安阳的对面，听到安阳的回话，眉头微皱，正想着说点什么，不料安阳又再次开了口。
“可我也怕兄长不答应”，他将酒盏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安侯府同尚书府结亲，这在京城可不会有人看得下去，兄长在边城屡屡立下战功，是名动天下的大将军，若我同阿雪成亲，圣上肯定会顾及些什么”，酒意上了头，他红着脸，目光远眺，屋外天将明未明。
谢安重新将安阳的酒盏满上，看了看外头，附和道：“既然如此，为何还冒这个险”？
“不甘心”。
“我同阿雪是真情实意的，我想同阿雪在一起，何错之有？我也不过是想同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这有什么错呢？难道他同阿雪成亲，就一定会站错队吗？就一定会赢不了陛下的信任吗？
“这倒没什么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同太子抢人”谢安看了眼他，神色自若，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什么人，未来大谢的主人，你同他抢女人，好不到哪里去”。
“阿雪不会同意的”，安阳再次将酒一饮而尽，酒经过喉咙，辣辣的又苦苦的，刺得他有些难受，“阿雪她不想做太子妃，皇后也不会让阿雪做这太子妃的”。
“那的确，皇后娘娘这般人，定是不会让一个空有职位而无权的尚书同自己结亲”。
苏家成虽是礼部的尚书，却也受制于沈周，沈周这人心思重得很，对各户尚书都限制于自己手中。苏家成本来也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大多时候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