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逛街
苏府。
苏雪在梳妆打扮着，镜中的她面容娇好，眼中带笑：“阿舒，将安阳前日送到府中那条青白色衣裙拿出来，我要换这条出去见安阳”。
阿舒闻言，忍不住打趣了番：“小姐，这还没跟小安侯出去呢，脸上啊就止不住笑”。
她将衣裙拿了出来，放到苏雪面前，看着这上好的衣裙，阿舒止不住的羡慕：“小姐可真好，遇见小安侯这般好的男子”。
苏雪笑了笑，转过身，拉过阿舒的手，看着这漂亮的衣裙轻声道：“阿舒，我是幸运的”。
幸运的是她的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可以有和安阳一起相守的机会。
“你以后也会遇到待你好，将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阿舒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眼睛里有了些憧憬，抬眸一笑：“小姐，阿舒会遇到的，对吗”
苏雪点头一笑：“会的，一定会的”。
“可阿舒想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她自小就跟在苏雪身边，她不想离开苏雪，更不想离开苏府。
“阿舒，往后我是要嫁出去的，难不成阿舒想当我的陪嫁丫头不成”
阿舒认真的点点头，只要能陪着小姐，陪嫁丫头又如何，不过是跟着小姐去到了姑爷府中而已。
“阿舒愿意跟着小姐一辈子”。
“可阿舒以后是要嫁人的”。
“阿舒不要”。
“傻阿舒，怎么能不要呢？以后若是遇见中意的男子，就跟小姐我讲，小姐给你应下这婚事”。
阿舒是被苏雪捡回来的。
那一年冬天，大雪纷飞，七岁的苏雪上街遇见被冻得奄奄一息的阿舒，就将她带回府中。起初苏家成不愿阿舒留在府中，来路不明，怕出什么事，但苏雪一心想要这阿舒，苏家成拗不过，只好将阿舒留在府中。后来，苏雪给阿舒起了名，问她愿不愿意当自己的侍女，一心跟着她，阿舒就苏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着报恩，便留在苏雪身边一心一意服侍她。
“阿舒听小姐的，小姐开心便好”阿舒将衣裙拿起，青白色的衣裙好看极了。
“小姐，阿舒给你换上”。
苏雪莞尔一笑：“好”。
苏府门前，安阳早已等待多时，他今日同往常不一般，身着青白色衣袍，眉目间皆是笑意，比往常多了些稳重，腰里那杯青白色圆形玉佩格外显眼。
那是苏雪送他的及冠之礼。
“安阳”清甜又熟悉的声音从安阳的背后传来，他下意识转过身，只一眼，就被一身青白色衣裙的苏雪迷住了。
少女衣裙飘飘，乌黑的长发及腰，两边留着发髻，发髻两边各点缀着一支银鎏金累丝点翠莲花纹步摇；额前留着点碎发修饰脸型，耳中戴着一对明月珰，颈部戴着精致淡雅的湖月流苏璎珞。
安阳眉眼如初：“阿雪”。
苏雪看清那人的脸笑意盎然，顾不上别的，直跑往安阳面前，安阳笑着，伸出双手将苏雪揽入怀中。
“安阳”，苏雪一把冲进了安阳的怀里，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苏雪往里蹭了蹭，享受着安阳的拥抱。
过了会，两人才松开手，小心翼翼的将苏雪额前的发撩到耳后，少女缓缓抬眸，视线与安阳撞上。
“我的阿雪真美”！
苏雪闻言轻笑：“那当然”，说着看着安阳任由他将自己的手牵上，两人又是对视一笑。
“我们今日上哪玩”
安阳低头想了会，想到今晚上河街那边会有灯会，决定带苏雪上上清河街玩。
“听说上清河街今晚有灯会，我们去上河街好不好”
苏雪点点头：“听安阳的”。
安阳宠溺一笑，握紧了苏雪的手，拉着她上了马车，阿舒跟元空两人相视一笑，都为自家主人感到开心。
上清河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街道两边是鳞次栉比，各种各样的店铺，街中心有一座拱桥，拱桥下面是源源不断的河水，这条河便是上清河。
街道位于上清河中，便以河之名为街道之名，顾曰上清河街。
安阳先是带苏雪去苏雪平常喜欢的那家首饰店铺里挑了好些首饰给她，又将她带到京中最后的裁缝店里为她又量身定做了两件衣裙。
“安阳，你之前给我做的衣裙还没穿完呢！我们先不要了好不好”
安阳才不管，他只知道他的阿雪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这不一样，这是我跟阿雪在一起送的第一个礼物，阿雪长得这么漂亮，就应该有穿不完的漂亮衣裙”。
苏雪被他这话逗笑：“安阳”。
安阳笑着拉过苏雪的手，然后兴高采烈的对掌柜说：“烦请掌柜做好之后将这衣裙送到临街的苏府府中”。
掌柜的笑着上前应道：“小安侯放心，我一定将这衣裙悉数送到苏府”。
安阳满意的点点头，拉着苏雪出了店铺，街道上人越来越多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饿了吧”
苏雪点点头，逛了这么久的确是有些饿了：“嗯嗯，我想吃李记的酒蒸鸡”。
安阳温柔一笑：“好，我们就去吃李记的酒蒸鸡”。
———
暮色降临，街道满是小摊贩的吆喝声！
李记楼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酒肆，位于上清河街中心，属繁华要道上，来的人络绎不绝。店内布置得整洁明亮，桌椅摆放整齐，还有一些古色古香的装饰物，如字画、瓷器等，给店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三楼楼左边第一间包厢，窗户尽数打开，窗外是难得一见的街道好景，时不时还会看见天边有鸟飞过。往右一看，对着的是另外一间包厢，包厢的窗半开，只看得见那半张倾国倾城的侧脸。
“顾大人”沈周郑重喊了声。
顾峥看了眼他，又将视线放在窗外，沈周不知这顾峥一直盯着窗外看什么，往上看不过半黑的天，有鸟飞过，都得多看几眼才看得清，往下不过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沈周无奈叹了口气，如不是想将这顾峥纳为己用，何需在这看他顾峥的脸色。他继续把玩着那盛了佳酿的酒盏，一身闲散无奈，又道：“顾大人，按你的意思，你觉得这圣上是什么意思”
顾峥笑了声，直盯着沈周：“护国公，揣测圣意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被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沈周笑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本公也不过是在为圣上分扰罢了”。
顾峥道：“可太子的心思现如今京城人尽皆知，他倾心于苏二小姐，对苏二小姐可谓是一见钟情”。
沈周皱眉：“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又怎样也不过是见色起意”沈周直言不讳，于他而言，这太子妃之位当属他的宝贝女儿沈菲，这京中何人能比，这苏雪也不过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罢了，就她也配跟菲儿争这太子妃之位，简直不自量力。
顾峥似乎早料到沈周会这么说，将酒盏拿过重新斟满：“护国公好像很了解太子，只不过这太子似乎对这苏雪上了心”。
酒斟满，当下放下酒壶，继续道：“前几日，我还瞧见太子跑出了宫，特地上苏府见这苏二小姐呢”！
沈周闻言一顿，将酒一饮而下：“看来是本公小瞧了这苏府”，酒盏被他重重放在桌上，眼神从原本的和气到现在的眼红：“看来是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急什么这不是还有小安侯”。
沈周这才反应过来，安阳对这苏雪可是出了名的好，且他在朝中曾直言过中意苏家那丫头。罢了，若这苏雪跟了安阳也就无人与菲儿抢太子妃之位了。
“可顾某觉得—”顾峥故意将话说不清，沈周见顾峥吞吞吐吐，便让他把话说完。
“顾大人尽管说，本公与顾大人今日的谈话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顾峥轻笑，将话说完：“这安侯府财大气粗，安光大将军又手握兵符，若与苏府联亲，顾某觉得这未必是件好事”。
苏府虽没什么势力，但苏家成深受陛下的器重，这苏家成之子苏寒在军中又受安光大将军的赏识，若两家为亲，对护国公可不利。
听顾峥这么一说，心里有了计较：“还是顾大人心思细腻”。
顾峥继续看着窗外对面包厢，对沈周的话听而不闻不问，沈周本来就不喜这顾峥，若不是有意讨好，也不会在此，他不给自己好脸色自己便也没多留，断然起身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