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糟糕的心情
“你好好学，努力考好点的学校，顾晟飞家有钱，富二代，他又不用担心，读不好回去还有家业要继承。”
安惠沉默。
也是，他家那么有钱，她想那么多反而是小题大做了。
“啊对了，之前那个高二的小学妹送了好几天吃的给顾晟飞。”
这个小学妹安惠一直都有印象，微信好友还加着呢，总是刷到她的朋友圈，朋友圈塑造的人设很好，阳光积极向上的小女孩。
“他接了？”
陈欢连忙点头说：“对啊！”
安惠开玩笑地说：“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不知道。昨晚晚自习顾晟飞都没来嘞。”
上次顾晟飞来了画室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画室找过她了，偶尔会给她零食。
那该不会那些零食是小学妹送的吧？
“惠惠，我反倒觉得，你俩现在的关系挺不错的，挺好的。”
安惠问：“为什么？”
“我觉得顾晟飞这个人不适合你，你hold不住他。”
陈欢路过超市的蛋糕区域，瞥见柜台里摆放了一盒冰山熔岩，快步走过去，扒在柜台上，手指着说：“惠惠，我想吃这个。”
然而安惠没接陈欢话，思绪在刚刚陈欢说的“不适合”话题上。
“欢欢，你刚刚什么意思啊？”
售货员帮陈欢拿了一盒冰山熔岩，递到陈欢手里，然后把冰山熔岩放进购物车里，接着说：“我也认识他三年，也多少了解他一些，他会跟你讲他的想法吗？他总是按照他的想法来，怎么想的怎么做，有跟你商量嘛？而且他也很少跟你分享他的事吧？”
“我是从没看透他。”
陈欢说的确实不错，有时候顾晟飞的行为总让她琢磨不透，比如上次来画室，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和行为，到后来就再也没来过画室。
“你会被他吃的死死的啊惠惠！”
“你可不能先表白，得让他先说。”
安惠也没想要去表白。
“谁先表白就决定了这段关系的地位。”
安惠略带半笑道：“那你跟陈天昊不也是你先表白的吗？”
陈欢慌乱解释说：“这不一样好吧，顾晟飞和我家天昊性格能一样吗？”
“总之听我的姐妹，包不吃亏。”
安惠听进去陈欢的话了，但怎么做还是得安惠做决定。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
洗漱完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不久安惠手机响起。
备注是“妈妈”打来的。
犹豫几秒后，安惠接通了电话。
“惠惠，睡了吗？”
“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去市中心啊？”
安惠猜的不错的话，老师应该会通知每位艺考生的家长去市里的时间以及十二月考试的时间。
“下礼拜六。”
安惠妈妈看了眼时间，今天星期六。
“还有一个礼拜啊！”
安惠淡淡地说：“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星期六妈妈有事情，要送你叔叔的儿子去学校，可能送不了你去市中心了，你叫你爸爸送你去吧？”
安惠好看的唇紧抿，拿着手机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起。
叔叔，是她妈妈新交的对象，估计年底要结婚了，叔叔他儿子也跟她一般大，不明白有什么好送的。
而且不久前爸爸也打电话跟她说过没时间送，如今妈妈也没时间送她。
那颗心终究还是冷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
大不了自己搬东西，自己坐车去。
安惠妈妈还想再说什么，没给妈妈说话的机会，安惠直接说：“没什么事我挂了。”
话完，就按下挂断电话。
本想收拾一下家里的，可现在安惠只觉得跟妈妈打完电话满身疲惫，关灯上了床。
闭上眼全是小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离婚的场景。
在安惠记事开始，爸爸妈妈就带着安惠旅游，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还很恩爱。爸爸专门买了一个相机，用来记录安惠和妈妈的。只是后来一次吵架中，爸爸亲手摔坏了相机，里面的照片还来不及洗出来。
小时候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幸福也离她越来越远。
安惠迟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感觉眼睛是闭上睡着了，脑子还是清醒的，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
睁开眼是一片漆黑，窗户外静悄悄的，时不时能听见外面猫叫声。
长叹一口气，安惠打开手机。
凌晨2:53。
安惠觉得诧异，两三个小时了，她都没睡着。
解锁之后，界面还停留在睡前和顾晟飞的聊天页面。
顾晟飞发了一句“晚安”
安惠还没有回复。
随即给顾晟飞也发了一句：“晚安。”
正退出微信没多久。
顾晟飞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来电铃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大声，吓得安惠手机差点没拿稳。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磁性沙哑的声音。
“还没睡？”
“睡不着。”
对话忽然安静下来，周围安静的可怕，安惠都能隐隐约约听见顾晟飞呼吸声。
安惠开口说：“你为什么还没睡？”
“梦见一个女孩给我发信息，然后猛然醒来，果然是有一个女孩给我发信息了。”
安惠啊了声，多多少少相信顾晟飞的说辞。
顾晟飞轻笑，说：“逗你的，我在外面。”
“那么晚还在外面。”安惠坐起身，靠在床头边。
“在外面骑车，你想不想感受一下？”
“什么？”
顾晟飞也没真打算把安惠大半夜叫出来。
“什么车？”安惠问。
“机车。”
安惠没带犹豫地说：“好！”
顾晟飞嗯哼一声，唇角牵起，“那你家楼下等你。”
挂完电话后，安惠开卧室灯，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殊不知，楼下顾晟飞正站着。
抬头看着安惠卧室那间，挂完电话后亮起的灯，亮了十几分钟后，又关了。
顾晟飞倚靠在机车上，点起一支烟抽起，吐出的烟朦胧了双眼。
他大半夜跑出来骑车，鬼使神差地兜了一大圈后骑到安惠家楼下，在楼下抽了几根烟，正打算离开时，看见安惠发来一句“晚安”。
于是立马回了一个电话。
没几分钟，安惠走下楼，没有像往日在学校那样梳起高马尾，那随意飘散的发丝，长长地披在肩上。
见状，顾晟飞拿出一个白色头盔递给安惠。
安惠接过，对比了顾晟飞车头上挂着的头盔，小了一圈。
“怎么你还有女士戴的头盔啊？”安惠笑着问。
“早就有了。”
顾晟飞带上自己的头盔，长腿一跨骑在机车上，单脚撑地。
“上车。”
安惠戴好头盔，坐了上去。
“想去哪？”
“随便。”
顾晟飞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坐好啊！”
安惠双手抓住顾晟飞衣角，说：“坐好了。”
突然车子毫无防备往前冲，又刹车，安惠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抱住顾晟飞的腰。
顾晟飞嗤笑一声：“这才是坐好了，抓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