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晕倒
没有说是自己的问题，更没有替沈清辞辩解的意思，在旁观者看来，这更像是对手戏演员蓄意而为。
沈清辞没有兴趣再看下去，关掉手机，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虽然他不会逞这一时之快，但明显被人摆了一道，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缥缈如云的薰衣草味道渐入鼻腔，将胸口烦闷抚平。
许是裴闻彻之前睡过这张床，导致他现在都能闻到薰衣草味道。
我们在不同的时间、同一个地方，同枕而眠。
意识到这点，沈清辞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掀开被子。
他是疯了吗，竟然会冒出这么荒唐的想法……
低头瞄了一眼睡裤，应该身体太久没有解决，憋出了问题。
二十分钟后，沈清辞从浴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店提供的男士香水，看样子还是哪个高奢品牌。
但他不在意，只要能将床上那股薰衣草味掩盖掉就行。
喷完后，他又觉得是在弥彰盖影。
可惜思绪还没理清楚，一天的疲惫将他卷入了梦乡。
翌日第一场戏就是刺客任务失败被施以鞭刑。
饰演反派的男演员高祥手里握着长鞭，犹豫待会儿是真抽还是借位。
这时，钟导走过来，对他说：“一会虽然可以靠借位，但特写镜头必须是真打。”
高祥点头，表示明白。
“我先和他练习一下吧，毕竟伤到人就不好了。”
钟导觉得浪费时间，态度不耐烦，“这是在拍戏，不是享受生活，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干脆趁早回家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何况沈清辞又没什么名气，旁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钟导离开后，沈清辞看向左右为难的高祥，“没事，打你的。”
反正他戏份不多，就算受伤也不影响其他，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一号镜头准备！三二一！action！”
随着导演喊开始，长鞭高高扬起，裹挟着热风落在沈清辞笔挺的脊背上。
啪——！
三千青丝飞起，那袭黑衣跪在地上，额前碎发挡住他大片俊容，只能望见弧度标致的下颌线。
沈清辞闷哼一声，果断仰头，铿锵有力地念着台词：“属下无能！若是这样主子能消气，那便抽个痛快！”
透亮的杏眼含杂着对主人的忠诚，将一个执行任务失败的刺客演得十分到位。
高祥瞬间被带入角色，“一条贱命！真当我稀罕？！”
说着，用力扬鞭，结果……道具鞭子被甩断了。
“卡——！”
钟导只能喊卡，让人重新去找条鞭子。
很快，工作人员回来，手里拿着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秦鹤羽一同走过来。
“钟导，发生什么意外了？”
“道具断了。”钟导示意工作人员将鞭子递给高祥。
秦鹤羽装作无意瞥了一眼新鞭子，“钟导，那鞭子看起来很危险，要不我让人重新找吧，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本来钟导就因为拍摄进程被打断烦躁，而且只是小场面，他不想耽搁时间。
“等找来鞭子都猴年马月了，这戏还拍不拍了？！”
此话一出，没人再敢多言。
重新开始刚才的流程，第一鞭落下去时，沈清辞身体猛然一抽。
“唔！”
火烧的刺痛从脊背袭来，掩盖在衣袖底下的拳头攥得吱吱作响，好在他身上是黑衣，就算流血也不会轻易被人注意。
高祥明显听到外面那层衣服刮破的声音，看着沈清辞抖如筛糠的手臂，他不忍心用力。
可导演不喊停，他也不能随便拖延进度。
十几鞭下去，沈清辞冷汗如瀑，淌过脖颈暴起的青筋，他脸色泛白，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
“很好，情绪到位。”钟导抵着扩音器指导。
秦鹤羽站在角落静静看戏，嘴角划过若有似无的笑。
这场戏拍完后，沈清辞连站起来都困难。
高祥连忙扔掉手中鞭子，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你没事吧？！”
将沈清辞扶起来，低头一看，地上一摊血渍，都是从衣服里渗出来的。
再一摸脊背，满手鲜血。
“……没事。”沈清辞气若游丝，直接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是在休息室，身旁是一脸着急的喻以凡。
“我靠！你终于醒了！他们也太过分了吧，竟然直接上真鞭？导演也不喊停！”
沈清辞本来脊背就刺痛，听到他机关枪似的，瞬间心烦。
“闭嘴！”
一个眼神过去，喻以凡瞬间噤声，“哦。”
这间休息室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沙发，看到手边的药膏，沈清辞坐起来。
“你买的？”
“不然还能是谁？你指望刚刚抱你回来的男演员吗？”喻以凡轻哼一声，没察觉到自身语气里的酸味。
沈清辞还是那身黑衣，鲜血干涸已经粘在衣服上，不好处理。
他看了一眼还杵在原地的喻以凡，语气中驱赶意味十足，“出去。”
喻以凡一听不乐意了，他今天过来是想问沈清辞上次为什么要躲着季宴川，而且他今天还目睹了个秘密准备告诉沈清辞。
何况，这药都是他买的，他才不走！
“出去干什么？都是男人，而且老子笔直！对你压根儿提不起兴趣！”喻以凡理直气壮地抱臂靠在墙边。
沈清辞沉默半晌，开始脱衣服。
随着身上大片黑色衣料掉落在地，露出脊背惊心动魄的伤口。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沈清辞本就肌肤雪白，单薄脊背上此时覆满鞭痕，皮肉外翻，随着加快的呼吸轻微鼓动。
喻以凡眼珠子瞬间瞪直，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倒吸一口寒气。
他想过可能会流血，但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早知这样，他直接将人送去医院。
沈清辞刚拿起酒精，手腕就被人握住。
“你够不到，别逞能。”喻以凡声音少见的沉稳。
很快，脊背传来灼烧刺痛感，沈清辞闷哼一声，下意识咬住下唇。
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男性手臂，“疼就咬着，我可不想待会儿还给嘴上抹药唔！”
喻以凡刚说完，沈清辞直接不客气咬上去。
“唔——！”
这下有人跟他一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