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抵御土匪
“禀告大哥，我和老三这次下山后收获颇丰，抢了有二百多石粮食和两大袋铜钱，还带回来一头牛和十几只山鸡。”
闻言，一名身披虎皮的男人从石座上站起身，满面笑容，快步走下阶梯，双手轻拍在眼前之人的肩头上，眼神里尽是赞许。
“哎呀，老二，这趟真是辛苦你们了，一会安排伙房杀鸡，今个晚上好好犒劳犒劳弟兄们。”
“谢大哥！”
谈话的二人正是长青山匪寨里的两名匪首，长青山上的土匪共有一百二十余人，其寨中当家的有三人，老大名叫陈雄，此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条三十多斤重的铁鞭舞得如臂使指。老二名叫李雷，生性贪婪暴戾，每次下山劫掠，凡是能带走的都是一抢而空，遇到不听话的村民抬手便砍，手里犯下的人命高达三十多人。老三名叫郭凯，武器是一把六尺长刀，手下管理着一支由十几人组成的马队，每次下山劫掠时通常作为前锋部队在村中横冲直撞以起到震慑村民的作用。
这伙土匪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洗劫了大大小小二十多个村庄，收获了无数的粮食钱财，可这也让生活本就艰苦的百姓雪上加霜，导致流民越来越多，百姓也曾向当地衙门求助，但官府早已不管黔首的死活。
时至傍晚
“嘿！你们是不知道，昨天在许家夼，有个小子还敢朝我瞪眼睛，被我一脚踹翻倒地，然后就没声了，他爹看见后还敢拿棍子打我，他儿子那么不禁打，竟然还怪我，我一刀就给他把肚子捅了。”
“你能有我厉害吗，我跟其他兄弟搜到一名猎户家里，家中的女人那叫一个水灵，我们几个当时就把她办了，她家里男人就在旁边，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算什么，咱们三当家刚带着人进村时，都不用自己动手，一个眼神就吓得他们族长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就把自己家里的东西拿出来了，你们是没看见那个老头的表情，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此时大当家陈雄端起酒碗，朝席间的众人说道：“各位都辛苦了，咱们山寨能发展到现在，全靠弟兄们。”
老二李雷随即附和：“是啊，弟兄们个个都如此勇武，何愁咱们大事不成。”
土匪的庆功宴上，众人饮酒吃肉，吹嘘着自己下山后的“英勇”，心中的人性已经所剩无几，横行乡里，残害生命仿佛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了人生一大快事。
散席后的山寨议事厅内，三名匪首在一起谋划着之后的行动。
“老二老三，现在咱们山寨发展是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今年也有了马队，虽然这也让咱们在这片地头彻底立住了脚跟，但每日粮草耗费巨大，眼看就要入冬，还需要提前做足准备才是。”老大陈雄率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大哥，附近的村子基本都被咱们光顾过了，短时间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若不然还是派几名弟兄下山先买一些粮食。”李雷叹息一声，原本山上只有三五十人，那时候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自在，但现在随着山寨的壮大，加上当地村庄能劫掠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常规的打家劫舍所获的资源，已经渐渐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的用度。
几人沉默之际，老三郭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二人说道：“大哥二哥，我突然想到半月以前，我跟弟兄们到城里的集市上遇到几个老头正在街边卖粮，上前一看卖的竟然还是上好的小米，问他们是哪的，说是槐树村的，现在大多数村子都吃不饱饭，他们竟然还有多余的米拿出来卖钱，我看咱们可以去一趟看看，哥哥们可知道这个村在什么地方？”
老大陈雄思索片刻回答道：“哎呦，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在咱们山寨往北二十多里处，半年之前去过一次，结果他们村总共才三四十户人，就那个破村子，连两石粮都凑不出来，都不值当弟兄们跑一趟，老三你确定那几个人是槐树村的吗。”
“不会错的大哥，我当时记得清清楚楚，那几个人要是敢撒谎，下次遇见了我直接砍了他们，并且我偷听到他们交谈，村中似是有一大户。”
“老三，你就太想当然了，穷山僻壤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大户。”
“大哥，既然老三都这么说了，不妨就去看看，万一是块肥肉，就那样放了，岂不可惜。”
“嗯，那好，老三你就带人去吧，把事办的利索点。”
“知道了，放心吧大哥，我这就去准备。”
槐树村的村民在张宇家做工获得的大部分粮食并没有自己食用，而是选择去城里卖出去之后再购买一些陈粮粗粮，毕竟一斤精粮差不多可以换两斤粗粮，挨过饿的村民们根本不奢望自己吃的多好，而是在乎自己和家人能活的更久，但村民们也因此无意间泄露了槐树村的部分情况。
两日后，郭凯带着三十人抵达了槐树村村口处，隐隐能看到村内有炊烟升起，郭凯心中大喜，对手下人道：“弟兄们，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待会进村之后，给我挨家挨户的搜，遇到敢反抗的直接斩杀，给我冲！”
伴随着喊杀声，郭凯带领其余土匪冲入村内，但众人搜寻了几家房舍都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村子像是荒废许久，寂静的有些反常，正在郭凯等人疑惑之际，猛然发现眼前百米处似是有一座哨塔，一名手持长枪的汉子站在边上。
自从郭凯等一众土匪踏入村中之时，张宇就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并安排高有德在此处等候。
此时高有德一声暴喝：“尔等贼子，安敢欺我父老，还不快下马受死！”
郭凯听闻先是吃惊，随后发出阴森森的笑声，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村中小民辱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敢如此大胆，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了不成。
“哈哈哈，今天老天还真是能给我惊喜，弟兄们，既然眼前之人一心求死，那咱们就成全他！”说罢郭凯策马持刀率先向高有德冲去，其余土匪紧随其后。
眨眼之间郭凯就冲到了距离高有德不足三十米处，他满含怒意，举起长刀，谁料下一秒天旋地转，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在昏死之前仿佛能听到马匹的嘶鸣和其他人的哀嚎声。
原来在张宇的安排下，村内遍地都是地刺陷阱和深坑陷阱，土匪们陆续踩中陷阱，有的被刺穿大腿哀嚎大叫，有的被刺穿胸膛当场一命呜呼，没中陷阱的土匪也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胆，边跑边爬要逃离这个地方，此时城寨内的村民也冲了出来。
“乡亲们！为了我们的家人！别让他们跑了！”张宇大喊一声提枪便上，呐喊声使村民们士气大振，纷纷拿起武器或农具就往土匪身上招呼，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地上全是被砍杀的土匪尸体。
大憨擦拭完脸上的血迹，跑到张宇面前汇报情况：“少主，按照您的吩咐，除了领头的，还留了两个活口，都先绑起来押下去了，其他二十八名土匪尽数被灭，咱们的人只有几个擦伤，少主，您真是料事如神。”
“嗯，我知道了。”
亲眼看到这么多尸体，心灵多少会有些冲击，为了不露怯张宇在跟二娃知会了一声后便先入了城寨休息。
这次抗击土匪之所以能如此顺利，除了依靠陷阱的帮助，更主要的是土匪们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下山劫掠会遇到有组织的抵抗，村民的士气也是一方面，长期饱受土匪欺压，积怨深厚，突然在张宇的带领下发现土匪并不是战胜不了，看着眼前已经受伤和吓破胆的土匪，那肯定是痛打落水狗，绝不手下留情。
高有德和张俊等人开始收集土匪的刀具和残存的马匹，土匪尸体则是聚拢到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半个时辰后，村民们完成了善后工作也都回到了院内，如此大胜让村民们喜不自胜，丝毫不吝啬对张宇的夸赞。
“老大，刚才经过清点，总共缴获了二十二把短刀，四杆长矛和两把钩镰刀，这下咱们不用再为武器发愁了，只是六匹马只剩了两匹，其他的不是当场摔死就是断了腿，还有这个，这是那个贼首的用的长刀。”张俊持双手把长刀递给了张宇。
“这把刀煞气这么重，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把刀下，这帮人还真是作恶多端，真是该死。”
“既然如此，老大还留他作甚，我这就去宰了他！”听到张宇如此说，张俊提刀就要去砍了郭凯等人。
张宇见状伸手去拦：“且慢，留着他们还有用。”
高有德问道：“东家是想在他们身上问出情报是吗？”
“是的，土匪下山劫掠不会倾巢而出，咱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山上还有多少人，若是他们得知今天的事，免不了会前来报复，所以咱们要多了解，多做准备才好。”
吱嘎~关押郭凯等人的门被推开了，张宇带着众人走了进来。
张俊持刀走到其他两名土匪面前，随后把刀用力插在了地上对二人说道：“我们老大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回答好了就能活，若是回答不好，哼哼！”
“老大饶命，我什么都说！”两名土匪瘫软在地上，裤子也早已湿了一片。
“你们这群贱民！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长青帮的三当家！告诉你们，你们大难临头了！”此时的郭凯也从昏迷中醒来，朝着张宇等人大喊。
“怎么？你吓唬我呢？大难临头？！”张宇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被抓了还能这么硬气，看来还是个宁死不屈的类型。
“你最好现在放了我，给我磕几个响头，要是爷高兴了兴许还能留饶了你们这群贱命，不然等我大哥杀下山来，鸡犬不留！”
张宇不堪其扰，别过头对张俊说道：“他太吵了，张俊，你先让他安静一点。”
“明白了老大。”
张俊伸出手就往郭凯脸上招呼，在吃了二十记几巴掌后郭凯终于安静下来，张俊以为对方已经老实了，此时郭凯突然对张俊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小子，你是那个涧沟的，原来你跑到这来了，你等着吧，我大哥用不了多久就会找来，到时候你村子里的人都将不复存在，我保证到时候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生不如死，你们谁也跑不了！”
张俊听闻死死盯着郭凯，眼中尽是杀意，正当他要爆发时，却被张宇挡在身前。
看到这一幕郭凯以为张宇等人已经胆怯，遂继续嚣张道：“哈哈哈，怎么？终于害怕了？那就赶紧把爷放了！”
“我现在明白了，你是压根没觉得自己会死！”说罢张宇抽出长刀一刀贯穿了郭凯的胸口，在拔刀的一瞬间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
张宇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说道：“老高，剩下这两个交给你了，尽量问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秋颖，给我打盆水，洗一洗。”
“知道了，少主。”
直到秋颖跟着张宇走出房门众人才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张宇现在思绪万千，原本是打算留着郭凯当人质，手里多一张筹码，但他当着张俊的面就说要让人家父母生不如死，如果自己不硬气一点给手下的人出头，以后出啥事谁还给自己好好干。况且今天这事发生后不管怎样以后都要跟那帮土匪不死不休，只能是这消息能瞒多久瞒多久，想着想着张宇就睡了过去。
时至傍晚，张宇从自己榻上醒来，推开房门发现大憨一直在外等候。
“少主，您醒了。”
“嗯，怎么了，一直在这站着，有什么事。”
“少主，张俊和张义俩兄弟有事禀告，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快叫进来吧。”
片刻后二人来到张宇面前，汇报了拷问后获得的种种细节。
“老大，那两个土匪交代说他们山寨是在长青山，距离咱们这有二十多里，山上还有百人左右，山寨里总共十几匹马，一多半今天都折在了咱们这里，还有他们的大当家…。”
“嗯，那两个土匪呢？”
“我们正要问老大您要怎么处理。”
“他们已经看到了咱们城寨里的具体情况，如果放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想那帮土匪如果发现他们的人几天都没有回去，肯定会杀过来，所以近些天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知道了，老大…”
张俊兄弟二人说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有什么事吗？”
“老大，我们能不能…”
张宇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了，尽快把你们的一家老小都接过来吧。”
“从今往后我们兄弟二人誓死追随老大，绝无二心，若有二心，天人共戮之。”兄弟二人眼含热泪，朝张宇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