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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北匈西南成夹击,公主花荣恨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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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底没将信上内容宣扬出去,仅仅将来使赶出了辕门。

    所幸在陆湘和花荣又与北匈二王子持续拉锯半个月后,最终北匈联军稀里糊涂的放弃了玉门关,乾朝军队得以重新收回玉门。

    后据线人探回:北匈老王已逝,北匈贵族以大王子死而有疑为借口,欲从宗室之中推举新王,二王子急于归国平定内乱,故而只得放弃玉门关,飞马赶回王庭。

    这是反攻北匈的大好时机,此时不灭北匈,日后未免养虎以成大患。陆湘这么想着,去信望帝,请求攻打北匈王庭。

    但望帝还未来得及回陆湘来信,北匈王庭就传来消息。

    二王子已登位为北匈新王,他以雷霆般的手段平定了内乱,一时间北匈贵族之血竟流满了整个王庭,至今贵族们仍称那惊心动魄、兵戈迭起的夜晚为“血夜”。

    而在“血夜”中活下来的贵族宗室也纷纷对二王子表示臣服,就这样北匈历史上最有野心,也最有手腕的一位君王诞生了,史称昭王。

    昭王自登位后励精图治,废除北匈奴隶制度,于王城迫令贵族除学习北匈文化外,学习汉族文化,以铁血手腕,使这一由游牧民族组成的松散的北匈,向有强力中央集权的王朝过渡。

    而大乾近三年来,却始终陷入平西王反叛的阴影之中。平西王谋反至今和朝廷依然在不断拉锯。

    因父皇要派苏阮二将军打平西王,陆湘挺身而出,向望帝请命,在更无大将可用的情形下,以帝女、镇国长宁公主的身份把守玉门关,花荣则请缨镇守陆湘判断出北匈未来可能奇袭的山海关。

    望帝深感二人和苏阮两将军之功,令今后陆湘婚时用以军乐,并封陆湘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又封花荣为三品虎威将军,苏阮二将军虽无可加,但望帝仍赏黄金千两,子孙世袭子爵。

    两位将军亦欣喜连连,频频谢恩望帝。

    期间,陆湘不断整顿玉门关军纪,军队早从一开始不服她一介女流,到如今见到这个日渐英姿勃发的女子必行军礼,称一声“公主”。

    而陆湘在边塞增长的不仅是见识、武艺,更是对兵法及黎民苍生的深入理解。家国天下越来越成为她内心的信仰。

    北匈这三年未再犯乾朝边境,却将周围的小部族一一吞并,一时间北匈成为了草原上最强大的势力。陆湘却并未放松警惕,反倒令两关的官兵们加强防备。

    第三年,陆湘二十四岁,与华佗的约盟早至,她却因为镇守玉门关,始终未能如愿嫁给花荣,只得在每一年的初春都向山海关寄一朵鲜艳如血的梅花。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

    她相信花荣是懂她的,事实上花荣也的确未催过陆湘早日成婚,嫁与自己。

    事实上,他也不希望陆湘这样的女子过早的被剪掉羽翼,困于后宅方寸之内。

    他见过苏阮两家的千金,也听陆湘讲起过平西王之女莲贵妃。

    在看见听到这些曾经恣意的骑马越关山、临峰赏飞雪的女儿家,最终被一个个时时方方的狭小空间所束缚时,被各种森严的规矩所左右时,他都会发出由衷的叹息。

    他爱陆湘,所以喜欢她的一切。

    有人私下议论陆湘不合礼教,他便气愤的用穆桂英挂帅、花木兰从军来回怼他们。有人唾弃陆湘抛头露面,他就用《诗经》中的贤女反驳他们。

    总之,他的长宁公主是最好的,他不允许有人将他的公主视若洪水猛兽。

    陆湘的父皇,望帝则因为陆湘出色的表现和陆承宗的再次夭折,心中开始动摇:公主为帝虽然自古未有,但开这个先河会怎样?

    可想到将面临绝大多数宗亲臣子的反对,以及日后江山可能因陆湘生子难产、少子绝嗣而出现飘摇的风险。还有在宗法制下,望帝本身对于男嗣的执念。

    这个想法终究只在望帝的脑海里过了过,就如同针尖上的水,转眼便被风吹去。

    这也是历朝历代,没有公主能走上帝座的部分原因,陆湘即使出色,但她仍旧无法与整个世界为敌,因此她清醒的选择了影响乾朝的下一任帝王。

    她早已私下问过华佗,父皇在中毒后元气大伤,因此,他的孩子很难生下,即使出生也难以活到成年。

    陆辰几乎已经是注定的下一代乾朝之主。陆湘在外领兵打仗,虽不能将其带在身边教导,但仍时时关心着他的学业和生活。

    事实上,陆湘在外的时间中,去信最多的除了花荣,就是陆辰。她教他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希望陆辰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第三年的秋天,在一天天紧张的防守后,守城的将士们渐渐开始有了怨言,也日益松懈起来。陆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突然,有一天山海关飞来的一只信鸽,带来了北匈奇袭山海关的讯息。

    但已经被猜到了奇袭便不算奇袭,山海关的将士虽然数量不如北匈,但占据山河之利,依旧和北匈打的有来有回。

    陆湘担心花荣,每天让信鸽来往传递信息。

    正当北匈军队被打的直呼山海关不可攻时,一次次取得大捷后,北匈新王落单,花荣乘胜追击,他虽将其腹部重伤,但不慎滚下悬崖,再无消息。

    当飞鸽将这一信息传给陆湘时,陆湘泪流满面,几欲昏死过去。几天之间,不吃不睡,形销骨立。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勉强去信让人向崖下找寻。

    此悬崖,当地人称“绝命崖”,高达数百米,从上往下看去,能够看清生成的云气,人若下落基本十死无生。

    是连采药人都不敢去“冒犯”的禁地。几批士兵寻过下崖底的路后,回报说:崖底下不去人。

    陆湘虽哀莫大于心死,但也只能作罢。在玉门关遥遥为自己所爱之人私着白衣以服丧。怀着对北匈的浓烈恨意和对爱人的悲伤与思念,她不得不重归理智,去信山海关,询问关城当前的守卫情况。

    山海关一时由任副将的苏鄱防守,苏鄱虽少智谋,贵在勇猛,更兼北匈新王腹部重伤,手下无心恋战,山海关目前依旧能守住。

    但两国交战,不伤医者,华佗已归北匈,有他的医治北匈新王腹部重伤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以苏鄱之力只挡的了一时,乾朝此时也正遭遇平西王的一波猛攻,属实分不出更多的兵力和统帅增援山海关。

    山海关若破,北匈轻易直至京都,平西王反叛虽暂时被压在西南,却仍未平定。届时两面夹击,乾朝的处境将比玉门关破时更为被动。

    这时陆湘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封信,她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用哭的红肿的眼睛,看向了曾经焚烧信件的火盆,下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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