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木材厂谈判
经过调查以及随身记录仪的视频，最终顾言被认定为正常反击，但调查组还是希望，他在击毙犯罪分子时少补一枪，以免日后被人说警察做事心狠手辣。
顾言听完走出门口，不反驳是因为自己不会改，他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是非对错交给他人去评定。
几个队员在走廊上等待，见到顾言后都围了上去。
“队长，他们没难为你吧？”
“这叫什么事啊，我们玩命的解除潜在危险，回来还要被调查。”
顾言笑后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觉得不公平，以后你们也会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但我只想说保持初心。”
顾言说完，让特警站成一列下楼，几个人在走廊中间已经影响了别人正常行走。
下楼后，几人上了刷有特警字样的黑色越野车。
特警这个单位有很特殊，它不是和普通警察一起在警察局，而是有独自的驻地。
为了方便训练和保密，他们基地依山而建，一般在郊区或者离巿区较远的位置。
开了半个多小时顾言才回到基地，提前回来的队员已经在操场抱着圆木做仰卧起坐。
顾言将猎蜂那套带到这里，他所属的突击队训练强度比普通特警队员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言把车停在旁边，并叫来组长问：“你们训练多久了？”
组长抬手看了下时间：“刚刚扛圆木跑了五圈，现在仰卧起坐刚做半小时。”
顾言听闻下令让他们休息，训练这种事情讲劳逸结合，太高强度只会让队员身体处在崩溃的边缘，又不是魔鬼周，这么训练干什么？
队员各自解散后，顾言回到自己的单人寝室。
寝室里的东西都是队里配发的，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电脑和电脑桌。
桌面上还有个立体的双面相框，正面是当时在警校后山的大合照，背面是他们三个人独自的照片。
顾言坐在电脑前拿起相框，毕业后毒刺的学员就被分配到各个城市当队长或组长，只有黎星若调去文职。
盯了照片许久，顾言才从第一个抽屉里拿出手机打给了黎星若，打算把见到程成的事告诉她。
嘟嘟两声后，黎星若在车后座上接通顾言的电话。
黎星若和顾言都在东海，只不过顾言是在市局，她却靠超强的记忆力在分区派出所当起记录员。
顾言电话里没直说，只是说晚饭时间到黎星若的辖区吃晚饭。
黎星若说了声好就挂断电话从车里下来，她把手机放进口袋，在戴上帽子后拿起座位上的公文包。
驾驶位下来的是派出所所长，他们刚刚把一份口供送到法院，才回到了派出所。
所长从黎星若手里接过公文包：“要是没这口供，可能还无法重判那混蛋。”
黎星若说：“抢人家救命钱，就该直接枪毙，判个三年还便宜他了。”
两人说着走进所里，和市局的林立不同，派出所只有四层，除去存放武器的房间外，还有几间是住宿的，审讯室有两间，拘留室则是个大房间用钢管隔成七八间小拘室。
晚上，顾言和黎星若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置，她没有脱掉制服，只是穿着一件很薄的外套。
两人都点了个a套餐，香辣鸡腿堡加上黑椒鸡块和大杯可乐。
黎星若没急着吃，而是喝了口可乐问顾言他这个特警队长怎么有空找自己吃东西？
顾言笑了笑，犹豫一小会后把在枪会见到程成的事说出来。
黎星若听后手里的动作顿住，她和顾言一样五年没见过程成：“他怎么样了？”
顾言拿起汉堡，脸色也随着黎星若严峻起来：“下午我问过反黑的同事，他现在是洪英的代理坐馆。”
黎星若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闪过一丝震惊：“什么？这不可能吧。”
她现在虽然只是片警，但辖区里也有不少社会混混，自然也清楚洪英是个什么性质的存在。
顾言听到这消息时，也不相信程成会是黑帮老大，但最近一年里几次大型涉黑事件都与他有关。
黎星若缓缓拿起鸡块，低头吃东西时眼里已经红润。
顾言也不知道告诉黎星若对不对，只是想着应该告诉她程成的消息。
黎星若放下手里的鸡块：“怎么样才能见到他？”
顾言咽下嘴里的食物：“可能有点难，而且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你不怕被查？”
黎星若回答说：“我就是个片警，又不是特警，查就查呗，能查出花就算我不合格。”
顾言说出他是在枪会里偶然碰到的程成，想要见的话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他回忆起程成开枪时的节奏，像是那种急着恢复到以前而加紧练枪的状态，可能会和他有刀枪相见的一天。
黎星若不由叹了口气，她又问顾言，如果真有这一天，他会不会对程成开枪。
顾言似乎被问住，他沉默了，这也算是无声的回应。
他清楚警察的职责是守护市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地方秩序，黑白不相融，如果真有互相拔枪相向的时候，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黎星若了解顾言是个多么正直的人，她眼里生起些许忧虑。
这顿晚饭逐渐变味，两人也因为会不会开枪的问题沉默。
而另一边，程成私下和沈燕在老房子里会面。
沈燕点出手机相册的前两张，然后把手机递给程成。
程成接过手机，照片里是三四只装着梦蓝的塑料箱，有半成的d砖，也有完成品的粉袋。
“徐东是说过，要让你尽快拉拢客源，好和螃蟹平起平坐。”程成把手机递还给沈燕：“向卓警司报备一下，然后我悄摸帮你。”
沈燕一副生无可恋的盯着手机：“这要是被抓到都不用判，直接就毙了。”
程成拍了拍沈燕的肩膀，安慰着开口：“我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马志刚一会还约我见面呢。”
沈燕一脸激动的摇晃着程成：“我也想去，这么大阵仗我要去凑热闹。”
程成把手贴在沈燕额头用力把她推开：“你确定要和我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燕眼神坚毅的眨着眼：“当大哥要多见见大场面，不然以后遇到事情容易害怕。”
程成觉得沈燕说的有道理，所以答应带上她。
晚上的21：37分，洪英和丰年的人集聚到木材厂，两帮人用汽车照明，灯光的中间摆着一张木质长桌，还有两张对立摆放的椅子。
双方小弟剑拔弩张，近一个月的争斗，早已让他们势如水火，要是在大街遇上肯定大打出手，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双方老大要谈判。
21：40分，马志刚和程成分别从自家小弟让出的道走到木桌前坐下，二人身边同样只带一个随从。
马志刚的是个年轻力壮的韩兵，程成则是一头蓝灰色头发的沈燕。
木材厂这时安静的出奇，平时在躲在木头缝中的虫子此时却不再鸣叫，老鼠也不敢叽叽喳喳。
程成点燃根烟吸了一口，说：“选在这么个地方是想埋伏我？”
马志刚傲慢的靠在椅上翘起二郎腿：“警察看我们和看贼一样，不在这儿还能去哪里谈？”
程成吐出口薄咽，说如果是为林凯南中枪的事情那就不用谈了，除非马志刚也挨两枪。
马志刚承认，枪击这件事是自己决定的草率了，他愿意赔偿林凯南和洪英五千万结束这件事情。
现在两边互相扫场，已经严重影响了秩序，先不说警方的卓良飞施压，而且双方都没钱赚。
程成很有底气的表示，洪英不在乎酒吧和其它行业的蝇头小利，可以继续和丰年斗下去。
自从网站上线后，每天从全世界赚的钱都有数千万，五千万只是三四天的盈利，而且过几天世界杯开赛盈利至少翻两三倍。
马志刚早就听说洪英有个网站，也自知财力上已经无法再打下去，时间长了钱就和烧纸一样，到时候花费可不止五千万。
马志刚推了一下眼镜：“如果钱解决不了，你们可以开别的条件。”
程成哼笑一声：“当初你叫陈霆锋做事时，怎么没想过这个后果？老板说了，除非两家公司合并，你做副的，不然一直打下去。”
马志刚很想掀桌子，本以为和程成有的谈，可以像上次一样，在自己和林凯南之间斡旋，没想到他今的态度会这么强硬。
程成让马志刚自己好好想想，开战一个月，各区的丰年小弟伤亡情况，洪英人多钱多，丰年还有多少呢？
马志刚称自己知道丰年家底没洪英厚，但是绝对不可能合并，他拍了一下桌子：“想要吞掉丰年就直接说，还打什么幌子。”
程成身子前倾挑衅的说：“就是要吞掉丰年，你又能怎样呢？”
说着程成把手放在桌上用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在其他人觉得是挑衅动作时，只有马志刚身后的韩兵获取到了信息。
“要开打，靠一边。”
马志刚双手放到桌下想要掀桌子。
程成看穿马志刚意图，直接一掌拍在桌上：“想掀桌子还轮不到你。”
说完他把桌子一掀，两边小弟见谈崩了就掏出各自的家伙事冲向对面。
韩兵拉起马志刚就跑，这两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留下只会被人打死。
程成不打算动他而是迎向丰年的小弟，沈燕抄起椅子紧跟身后。
双方的人加起来近两百人，一方用刀，一方用削尖的钢管。
而不出程成刚才所料，两方人刚刚打起来，丰年躲在暗处的小弟从前后左右涌出，领头的就是薛建成。
薛建成举起刀：“给我砍他们！”
洪英被前后夹击，很快就落于下风，鲜血溅在木头上流了满地。
在沈燕周围的洪英弟也已经不再以断手断脚为主，而是用钢管尖锐的那端扎进丰年小弟的腹部。
薛建成没有直接找程成，而是在外围用一股狠劲，把洪英的人一刀又一刀的砍倒。
沈蒸和程成背靠在一起，她说：“你有料到会中埋伏，难道你就没做准备吗？”
“有，但是要扛一会。”程成说着把枪掏出来，塞到沈燕的左手里：“我可能顾不上你拿着防身。”
两人背靠背又是垂着手，所以没人看见他们的动作。
沈燕刚握住枪，就有丰年的人朝程成冲来，他脱下皮衣卷在手上，然后迎了上去。
程成左手挡，右手挥拳顺势夺下丰年小弟的刀，他并不想杀人，所以一刀扎在对方大腿上。
程成扎完抬眸时发现了正在和洪英小弟厮杀的薛建成，见他砍瓜切菜般的对自己人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卧。”程成骂完捡起把新刀朝薛建成的方向杀去，几个洪英小弟见后主动靠向他帮其挡住丰年的人。
薛建成对程成还是心存胆怯，见他自己是朝自己杀来，便扔下了只有小臂长的刀，从背后抽出细长的武士刀。
一寸长一寸强，武士刀给薛建成带来了绝对的自信与底气，心想这回能把程成砍死。
没想到他刚刚准备冲上去，一辆黑色奥迪开进来将其撞倒。
从车的两侧下来了两个拿着ak的，他们的戴着头套，对着要爬起来的薛建成胸口就是一枪。
听见枪响的那刻，除了受过训练的沈燕和程成快速趴下外，其他的人都愣在原地。
其中一人开口喊话：“丰年的不想死就扔下刀，离开这！”
看着倒地不起的薛建成，丰年的人都露出惊色，他们的人远比子弹加起来要多，但在这个距离，傻子都知道ak47一穿二轻而易举。
顿时间丰年小弟如鸟兽四散般，从不同的方向离开木材厂。
一个枪手走到程成面前：“老板说了，今天算是给马志刚教训，明天继续和丰年开战。”
没等程成开口，两人就上车离开。
沈燕等他们走后才走到程成旁边：“枪还你。”
程成拿下弹匣开始验枪，确定没问题后又放回到腰后：“消失了很久，终于又露面了。”
沈燕看着地上的薛建成，不禁干呕起来，近距离的762口径子弹穿透，冲击力基本已经把胸口骨打碎并凹陷，并且血肉模糊。
程成把沈燕拉到一边，安慰说第一次见有这反应很正常，可能需要几天时间去适应，这段时间最好别吃肉，吃点绿色的蔬菜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