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做老大
摊饭老板把炸好的鸡块拿递给黎星若，这次她只买了一份三人分着吃。
黎星若用竹签把鸡块插给程成，程成吃着热干面摇头：“嘴里已经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黎星若又把鸡块移向顾言，他抬了下手里的章鱼烧：“咱就是说，能不见到就买吗，这要跑多少公里才能消耗完。”
黎星若耸了下肩：“那我自己吃喽。”
三人继续逛着，在走到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挤进一看才知道这里在变戏法。
表演者用根火钳夹起燃烧的木头，嘴中含着类似于酒精或者可引燃的液体，一口喷在木头上。
两者结合喷出的火焰就像条犹如在咆哮的火龙，围观的人拍着手叫好。
表演者是举办方请来的，除了雇佣的钱外，掌声就是对他们这种古法传承人最好的肯定和鼓励。
时间到了八点钟九点就得回学校，黎星若想在回去前再做一件事情。
来到灯笼摊前，黎星若买了三盏河灯，并跟随人群到一处放花灯的河边。
在静谧的夜色中，繁星点点，河面上漂浮着数十点灯火。红色、粉色、蓝色一盏盏灯笼承载着人们的祈福与希望，随波逐流，渐渐远去。
黎星若三人把河灯放下后上去站在护栏旁：“你们在灯上写着什么？”
程成抱着手，袋子垂在肋骨处：“希望大家毕业后在岗位平安退休。”
顾言说：“我写的是祝我们所有队友身体健康。”
黎星若双手撑在围栏上，目光落在河面，她吸了口气：“我比较自私，希望我们毕业了还在一个地方。”
程成和顾言笑了，两人早早就看见了黎星若写下的内容…
思绪回到射击馆，顾言举枪对着靶纸，每打一枪，他就会问程成一个问题。
第一枪，顾言问程成，为什么当然就退学了。
程成的退学是卓良飞和猎蜂所安排，目的就是到洪英做卧底。
出于保密的问题，程成选择沉默，他了举起枪在心烦意乱下，这一枪只打中8环和七环中间。
顾言的手往左挪了几分对准了程成的靶子，第二枪打在了刚刚那个弹吼上，也算是给他的下马威。
顾言问程成，以前在学校的初心是不是改变了，还是他堕落才混迹黑道。
程成又开了一枪，称人是会变的。
顾言本想听听程成的解释，没有想到换来的是句人是会变的，听见这个答案，他清空了枪里的子弹，把所有的怒火用这种方式全部清泄而出。
程成打完这个弹匣验枪后转身离开。
顾言没有叫住程成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等他拐出去后又继续射击，与刚刚不同，他眼神变得复杂，眼里即惋惜又愤恨。
程成坐进车里，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顾言，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是个危险因素，担心会对卧底任务有影响。
这时林凯南打来电话，程成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接通。
林凯南说明天可以出院，让程成一个来接自己。
程成听出林凯南话里的意思，这是要偷偷出院，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第二天早上，程成开着商务车停到医院门口，因为林凯南说过，自己一个人来所以他连司机都没有找。
来到林凯南病房床上已经空了，护工正在换床单。
程成打给林凯南，没等开口，林凯南就让他到停车场见面。
十几分钟后程成开车到停车场，保镖站在过道前等着，林凯南就站在身后。
程成依旧装成小弟，下车给林凯南开门：“老板小心头。”
林凯南坐在里头位置，保镖坐在旁边递给程成一张纸条：“不回别墅，去这里。”
程成拿出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在导航软件里输入纸条写的位置，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
开了半个多小时，程成把车停在了门口前面，这里还是栋别墅，只是没有林凯南之前住的高档，地段也没有之前的好。
林凯南用指纹打开门，里头的家具不多但是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提前找人收拾过。
林凯南坐在沙发上，看着程成和保镖往别墅里搬东西，保镖有自己的房间就在他旁边。
搬完林凯南让程成坐下：“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回之前住的别墅？”
程成疑惑挠头，他早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的可能性：“不知道。”
林凯南笑笑说：“当然是因为马志刚和丰年。”
强强硬碰两边都吃不消，而且卓良飞昨晚上来病房警告过他，如果两边继续开战，他和马志刚谁都别好过。
所以林凯南打算玩一下失踪，住院的期间，他已经派人打听到丰年多处地下赌场，和制d的窝点，之前泄露给警方的消息只是小打小闹，接下来才是大戏开场。
这期间，洪英的人只需要守好自己的地盘，除非受到对方挑衅又或者找上门，否则洪英的人不能惹事，要营造出良好市民的样子。
程成此刻的心里算是松了口气，能用警方的力量去打丰年，自己手下的小弟就不会受伤。
林凯南让保镖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给程成，这个地方是偷偷买的，现在知道的人加上程成就只有三个人，有需要的话要麻烦他。
程成笑了称这是份内的事，有需要直接打电话就行，那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林凯南点头，接着他问起选举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程成不怕林凯南会生气，如实把自己的看法说出。
要找个人接管大丧位置是对的，只是选举方式怕是会影响团结，前天螃蟹和可乐差点打起来。
林凯南深深吸口气手里攥紧了文明棍：“他俩是你们的左右，你们又是我的左右手，时代变了，现在实力说话，不竞争谁也不服谁，还会埋下不服的种子。”
程成懂林凯南的意思，有矛盾现在解决，别像自己和徐东那样斗了好几年。
这时林凯南的手机在保镖身上响起。
保镖从内衬兜里拿出来看来电显示，然后弓下身子低声说：“老板，是七叔。”
林凯南接过手机但没有接听，而是直接关机：“我的行踪暂时别让叔父们知道。”
没等程成开口，七叔马上就打到他手机上，林凯南示意打开免提。
程成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七叔询问林凯南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医院里没人，自己联系不上。
林凯南摇摇头，程成便回答说没有。
七叔语气慌张的说出林凯南可能丢了。
程成看了林凯南一眼，知道又是飙演技的时候，顿时他的语气也跟着慌张起来：“七叔，您不会弄错了吧？”
“不可能，有兄弟看见凯南坐了辆黑色车出来，而且司机很像你，你到底要干嘛？”
程成顿住，这帽子怎么就扣自己头上了。
“我没有…”
林凯南打断了程成，他拿起手机：“我没事，我让程成接你去。”说完他把手机还给程成。
一个小时后，程成带着七叔进到别墅，桌上比刚才出去时多个茶盘，壶中的水已经烧开。
见到七叔后林凯南才开始动手泡茶：“随便坐吧。”
七叔摘下他的草帽，放在旁边空着的座位：“凯南你这是弄哪一出啊？”
林凯南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
七叔觉得有点冒险，大家群龙无首肯定乱成一团，要是丰年知道是洪英出卖的他们能够善罢甘休吗？以他对马志刚的所做所闻，他不可能就那么算了。
林凯南看向程成：“我躲清闲的这些天，让他管理社团的事情。”
程成本想把剩下的半瓶水喝掉，但是听见要让自己管洪英后又顿住了：“老板，叔父们比我合适。”
林凯南放下茶杯：“不要推脱了，回头让七叔和其他叔父们说一声。”
七叔表示赞成，因为在林凯南抢救时，他与梁叔就说过，如果有意外就扶程成上位。
程成还想推脱，但是还没开口就被两人的眼神吓退：“好好好。”
下午，七叔把人叫到了公司，除了林凯南躲清闲的事外，还宣布程成暂时当坐馆。
众人除了梁叔外，其他人都很震惊但也很快理解，因为他们想通了林凯南对程成的喜爱。
程成没有坐在林凯南的位置，而是在他旁边又摆了把椅子，然后开始了演讲。
他称自己只是暂时坐在这，也不会去改变什么一切继续如常就行，但有一点，停止与丰年的争斗。
大家纷纷表示不解，林凯南差点被杀了，现在他一句就要放弃报仇了？是不是他自己的决定。
程成没有多余解释，也没说这是林凯南的意思。
徐东站起来，他难得站在程成这边：“现在程成是老大，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梁叔沉默不语，只有他猜出来这或许是林凯南的意思，他也站起来安抚大伙的情绪。
“各位，各位，程成的能力与忠心大家日月可鉴，停战肯定是林老大的意思。”
程成接着梁叔的话继续说：“这确实是老板的命令，他现在伤刚好想休息几天。”说完他就宣布散会。
人走光后，会议室里就剩下七叔梁叔和徐东。
程成几人来到茶几前为三人泡起了茶，并向两个叔父请教怎么做好老大。
梁叔说这不难，其实和当大哥差不多，只是手下的马仔变了而已，明断是非，赏罚分明。
七叔说这只是其一，重要的是要有威严才可以镇住他们，对他们的态度要冷漠一些。
冷漠？程成喝了口茶，这也算是当老大经验之一。
程成看向徐东：“螃蟹你要约束点，说了竞争，他却想挑起内部战争。”
徐东摇头：“这家伙早晚收拾他，最近收到消息，上次卖糖果他吞了不少钱，要不是我人手不够，早办他了。”
程成又给徐东倒杯茶：“我也早收到消息，但怕你不相信我说的。”
徐东唉叹了口气，他弄的d品这块人不能随便找到，熟悉运作链的更少所以只能暂时忍着，等沈燕提拔上位才能做出处置，在此之前只能先忍着。
不过他要是做出同门相残的事情，照样可以帮规处置。
程成询问叔父的意见，螃蟹这种贪污公款的人怎么处置才好，洪英的梦蓝卖的这么好，他也有出份力，直接处置会不会被别人说闲话？
七叔称螃蟹吃里扒外，处置的话要有证据，当然程成现在一句话也可以用莫须有的罪办他，但别人肯定会议论。
梁叔喝了口茶，江湖上他还是有点人脉的，或许可以找到当初的食客指证螃蟹。
徐东说：“都不知道死绝没有，怎么找？”
梁叔翘起二郎腿，手里转着茶杯：“东海市的江湖是大，但最大的是洪英。”
徐东再次强调，现在还不到收拾螃蟹的时候。
程成让徐东自己处理这事，不管最后是死是活，螃蟹是不可能再呆在洪英的。
当然他以坐馆的角度出发，同意以大局为重，暂时不动螃蟹，但也不能一股脑把一半以上的货交给他，拿出一半给沈燕，尽快帮她上位。
程成的这决定夹着私心，之前必须一步步走，现在他有权利和能力帮助沈燕加快进度。
他不会主动提出去工厂，因为这么做太明显。
徐东通过这阵子对沈燕的观察，赞成把一半的梦蓝交由她负责，她至少还没黑社团的钱。
这时程成的手机响起，是林墨吟打来的，经过上次天台的事情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程成。
程成走到旁边接起来，说话的语气比刚才轻了几分：“怎么啦？”
林墨吟穿着白色睡衣，头上带着小熊发箍坐在客厅的沙发，她将抱枕放在腿上一只手搭在上面。
林墨吟犹豫了一会，问：“今天我休息，要不要出来？”
程成看着窗外：“好啊，几点钟？”
林墨吟侧过脸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是4点二十分，她说：“七点吧，我刚刚知道有一家超好吃的快餐店薯条超好吃。”
程成露出笑意：“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把店盘下来，让他们只为你服务。”
林墨吟也笑，程成可以在喇叭里听见她的笑声：“你笑什么呀？”
林墨吟把笑憋回去：“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哦。”程成看向茶几边坐着的三人，说：“那晚上见，我这还有点事情。”
林墨吟说：“好，一会给你发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