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新的安全屋
中午沈燕在从帐篷出来，今天是她开心的一天，脸上一直洋溢着微笑，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卓良飞蹲在便携式煤气灶前，熟练的把煤气罐和灶拆开，然后把垃圾塞进一个更大的袋子。
帐篷和睡袋同样拆好拿走，桌子和椅子不可能从八楼搬到一楼，所以选择收起来藏进废料中。
沈燕和卓良飞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楼梯口。
沈燕提着帐篷袋，望向了之前吃面的方向，说：“在这住小半个月，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走，这的夕阳可美了。”
卓良飞左手拎着旅行包，右手提着垃圾袋：“我也经历过，一个人待习惯了，会喜欢上安静的感觉，和周围的一切事物，更别说这风景不错了。”
沈燕看向卓良飞：“卓警司也避过世吗？”
卓良飞嘴角翘起，那是种带着无奈的笑：“太久了，在特种部队的时候。”
说完他走下楼梯沈燕紧跟在后面，走到一楼的车前时，她才想起程成装的摄像头还没拆。
沈燕把帐篷袋放到后座：“我突然想到，还有东西没拆。”
卓良飞在驾驶位，他从口袋里拿出瓶盖大小的黑色圆盒：“是这个吧？这东西不便宜，收好了。”
沈燕接过摄像头放进旅行包里：“谢谢卓警司。”
两人扣好安全带后，卓良飞发动车子，过了一个半小时车才开进安全屋附近，他让沈燕记着这片区域有几处公交车站以及红绿灯。
沈燕在后座观察两边和正前方，时不时还回下头，她在努力把看见的一切记在脑子里。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栋楼外，这不是小区房，而是独栋的出租房，门是电子锁的要进入需要租客识别卡的芯片识别才能开门，当然也可以用钥匙。
卓良飞没有急着让沈燕下车，而是先确定前后有没有人跟踪，直到觉得安全才下去。
这辆车不是卓良飞自己的，是在网上租的。
下车后卓良飞拿着东西，走到电子门前用钥匙把门打开，然后让沈燕先进去，他则是不放心的又看了看两边的情况，只有正常经过的车和人。
作为一个多年的老警察，行人有没有问题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确定绝对安全后，卓良飞走进楼里，沈燕就站在电梯前等着，电梯打开后他摁下五楼。
几分钟后电梯打开卓良飞走在前面，一直把沈燕带到挂有5061的房门口停下，还是用刚刚手里的识别卡打开门。
房子有九十多平，两室一厅一厨，还有个卫生间，装修也很精致，家具什么的都给配齐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阳台。
沈燕把烂尾楼带来的生活用品都放进客房，里头没有床柜子什么的也没有，就是给她当库房用的。
东西不多几分钟就搬完了，这时卓良飞从厨房里泡了两杯带有茶叶的绿茶出来。
卓良飞把茶递给沈燕，问：“怎么样，还满意吗？”
沈燕吹凉喝了一口：“目前都很好，房间还没进去呐。”
卓良飞走一只手拿茶，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别抱太大希望，我不是擅于布置房间的人。”
沈燕听到这话眯了眯眼，似乎已经知道房间是什么样子，她说：“没关系啦，有地洗澡就行，我不是很挑的。”
卓良飞走到茶几前坐下：“现在该考考你问题了。”
沈燕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我就知道，让我记红绿灯准没好事。”
卓良飞喝了第一口茶，问：“刚刚一共有几个红绿灯。”
沈燕想了两秒：“4个。”
卓良飞解开腹部的两个西扣，然后靠在沙发上：“我们到第三个红绿灯时，它还有多少秒跳红灯。”
沈燕：“你诓我呐？第三个灯没亮，是女交警在下面指挥。”
卓良飞：“还是第三个灯，左边并行的是什么车型，车牌最后2位是什么？”
沈燕有点犯难，她全程都在注意红绿灯，周围的车辆就扫了一眼。
卓良飞催促的看着手腕处的表：“给你十秒钟。”
在他的倒计时中，沈燕努力回忆着，在到第4秒时开口：“红色敞篷宝马，车牌后两位64。”
卓良飞继续问：“路上有两个公交车站，最后上去的是男是女，什么颜色的鞋子和外套。”
沈燕喝了口茶，这比红绿灯要难的很多，人没有车大，距离也远看到的也没那么清楚，而且公交车站人很多，容易产生视觉上颜色的混淆。
想了二十多秒后，沈燕的语气带着坚定：“最后一个穿的不是外套，是黑白格子的卫衣或者羊毛衫，鞋子是荧光绿的。”
卓良飞听完沈燕的回答鼓起了掌：“厉害，我故意说外套都没干扰到你。”
说着他把钥匙和识别卡放在茶几上，然后从西服内衬口袋里拿出张纸：“这是附近的街道图，要记在脑子里。”
沈燕轻松的叹了口气：“让你夸一句还真不容易呢。”
她抬起眼，卓良飞嘴角勾起了抹微笑。
像他这种精益求精做事严厉的人是不常夸人的，做了程成五年的联络人也就夸过三次。
茶喝完，卓良飞放下杯子站起来：“我该走了，改冰箱里的食物够吃一个星期，到时我再来看你。”说着他朝门口走过去。
沈燕也跟着起来，一直把卓良飞送到门外才回屋里拿出手机，她分别给程成和韩兵发去消息，告诉他们自己搬到安全屋了。
沈燕没有把位置说出来，安全屋除了卧底本人外只有联络人知道，在不方便见面的时候，他们会把上级需要的情报放在这儿。
韩兵才刚刚起床看见邮件后脸都没洗，他立刻回复：“恭喜，离开半原始的生活，回归现代文明。”
沈燕用摩斯密码回复他谢谢，然后把邮件删除，之后来到客房，从旅行包里翻出程成给的两包烟。
她点了一根，然后把旅行包拎卫生间把脏衣服塞入洗衣机，又把包拎到卧室里。
见到床的那一刻沈燕整个人都惊呆了，没进来前她想过床上四件套是什么颜色，甚至做好了是非常丑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是美少女战士！
沈燕看着粉粉嫩嫩的床，说不上嫌弃也说不上喜欢，反正有种想把床扔了的想法。
“卓警司可真会为女孩子着想……”
沈燕说完把旅行包放到空空衣柜里，并没打算把衣服拿出来挂上，她心里清楚不会在这住很久。
程成没看到了邮件信息，也不能及时回复，因为此刻他身处于别墅中，与他一起的还有徐东。
他们坐在一张沙发上，中间隔着可以坐三个人的距离，两人沉默寡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林凯南从二楼下来才齐齐站起身。
林凯南走到茶几前坐在专属于他的位置上：“你们都坐吧。”
两人都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妙，因为一般林凯南不会单独找他们两个来见自己。
林凯南双手搭在文明棍上：“今天，我找你们来是有件大事，关于帮派的未来。”
徐东说：“之前不是在公司开过会了吗？”
林凯南说：“那是讲发展，现在要讲的是存忙。”
程成双手握在一起，身子靠在椅子上：“该不会是要动丰年了吧？”
林凯南眼神移向程成时，脸上露出笑意：“还是你聪明。”
不用林凯南说出动丰年的原由，程成就知道肯定是因为4号生意要上线了。
4号生意一直是丰年在做，而洪英才准备起步，d民不会冒着危险去新的供应商那购买，所以要做出成绩就要把生意好顾客多的丰年搬倒。
说实话程成在怀疑林凯南的目的，这些年他收起血性，对丰年踩洪英的事情一再忍让，难道现在要因为d品市场就要宣战吗？
林凯南想要搞垮的不止是丰年的d品市场，而是龙头马志刚。
“小打小闹我没兴趣，要做就做绝。”林凯南说完淡定的拿起茶杯：“叔父们老了，你们两个又名在江湖，肯定是少不了你们。”
交集不多的两人这次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程成率先表态：“老板让做事，我不会说不，可丰年始终不是小帮小派，不是打打架就能解决的，应付他们的同时还要小心警察。”
相比程成的委婉拒绝，徐东说的就更直白。
徐东：“我觉得不是时候，应该先散出批货吸引些客人，然后再说打不打。”
林凯南的脸色阴沉，两人也知道他不喜欢这答案，可就算他怎么不高兴，他俩也觉得不到时候。
林凯南用文明棍戳了戳地，他的态度坚决：“不管你们什么意见，但洪英我是龙头。”他用棍指着程成：“动动你的脑子。”说完把棍子移向徐东：“你去卖你的货。”
没等他们回应，林凯南就走上了楼。
走出别墅后徐东难得主动和程成说话：“你打算怎么办？”
程成看向他：“别管我了，想想你自己怎么办吧，他们可不习惯从糖果改吃粉。”
两人的事情都不好办，最难的就是徐东。
程成还有卓良飞可以用警方去打压丰年，马志刚的4号生意基础很深，徐东是一个没有，怎么在丰年做出反前吸引客人大批客人是难题。
说完风凉话，他们就上了自己的车。
半路林墨吟电话给程成，开始以为是为饺子蘸番茄酱的事情没想要接，但刚好红灯亮没起他就戴上耳机接了。
林墨吟：“你的手应该换药了，来医院一趟。”
程成双手放在方向盘，目光直视车前：“昨晚上的换过了。”
林墨吟用威胁的口吻说：“你一个人怎么换，我上班前你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说完耳机里再没有任何声音，程成有点无奈，这儿离医院的路并不近，要在她上班前到除非一路飞过去。
医院里林墨吟趴在门诊室的桌上等待，她早就自己买了纱布和药。
护士捧着束花走进来：“林姐，张医生叫我把花带给你，说是向你道歉，还说当他那天的话没说。”
林墨吟坐直把花接过，她闻了一下，然后丢进脚边的垃圾桶：“说出口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的回去。”
护士看着占满垃圾桶的花，一脸惋惜：“就这么扔了？那可是玫瑰花啊！”
“玫瑰花花怎么了。”林墨吟仰头看向护头：“你喜欢就拿回去，反正我是不喜欢花。”
护士打趣的说：“林姐你不是不喜欢花，而是送花的人不是程成对吧。”
林墨吟眸色微深，嘴上扬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他就是个直男，才不会送花呢，这几天还故意气我，可我看见他，完全就生不起气，还有点想陪着他闹。”
护士拖过病人坐的椅子，一脸吃瓜的坐下来：“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呗。”
林墨吟讲述两人一起做过的事情，他们一起去动物园训练白鲸，一起看海狮，一起戴上北极熊的帽子比谁扮的可爱。
前阵子还去了游乐园，明明很害怕那些项目，但还是陪她一起去坐了，下来时因为腿软走路抖的厉害。
林墨吟把手机的相册打开递给护士：“你看。”
这是一个和程成的独立分类的相册，里头有过生日时拍的照片，有去游乐园时拍的还有一些视频。
护士一张一张看，不用林墨吟多说什么就可以感觉到甜。
“林姐，你杀了我吧，我要是有人陪我去做这些事做梦都会笑醒死的。”
林墨吟义正言辞的看向护士：“我是救人的，不会杀人。”
护士把手机放到林墨吟面前：“难怪张医生你看都不看一眼，程成看着一点也不直男。你们就没表白吗？”
林墨吟轻摇着头：“我暗示过呀，可他就是个傻子没看出来。”
护士噗的笑出声：“啊？林姐表白这种事情，要么直接点，要么藏心里，暗示会拆散很多人，不是所有人一点就通的。”
林墨吟附和的嗯了一声：“其实我也没准备好，就感觉现在的气氛也行不错。”
她嘴上以此为托词，心里是担心程成会拒绝，从而连朋友也做不成。
程成的为人林墨吟很了解，他怕大哥这个身份会连累自己，喜不喜欢也感觉的到，她不会强迫程成在一起，至少现在不会，默默陪着对方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