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放射性病者
下午，程成坐在宝马车里，现在他一心想完成自己的业绩，那几笔账要是收不回来，就没法继续坐在现在核心位置，也就收集不到任何有用情报。
宝马车后面是两辆同款黑色面包车，每辆车里坐着七八个人，都是k仔叫来的马仔。
k仔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成哥，我打听到了，那家伙就在楼上。”
程成打开车窗把头探出去仰着向上看，这栋楼通体白色，大概有三十层的样子。
程成缩回到车里：“住的不错呀，叫弟兄们上去。”
k仔下车挥了挥手，面包车里的人见后全都下车。
程成戴好手套，走在所有人的最后。
他们搭乘两部电梯，等程成进来后k仔按了电梯楼层。
三四分钟后，k仔领着程成敲响了3066的房门，这是几个老赖里最难磨的一个，欠的也最多。
马仔把走廊到站满了，程成让他们分守住楼梯口，部分和他进去，不要影响别人正常走动。
k仔砰砰砰的敲着门：“姓杨的，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
程成赶紧拉住他：“别这么粗暴，再把警察招来。”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然后拿出撬锁工具，三两下把门撬开了。
门开后k仔率先进入，然后把房子的各个角落搜个遍，最后在衣柜里把老赖揪出来。
程成坐在沙发翘起二郎腿，k仔把老赖押过来，他说：“老杨，我不想见血，赶紧把钱还了。”
老赖脸上鼻青脸肿，从淤青的颜色深浅看，这伤已经有七八了，是徐东没要到账让人打的。
老赖摇头后指着脸上的伤：“不是我不还，是没钱，有钱就不会挨打了。”
程成环视着房间的环境，酒柜上的酒一瓶好几万，沙发摸着也是真皮的，就这喊着没钱，也就能骗骗徐东。
程成做着掏烟的动作：“带他上天台。”
老赖的嘴被用抹布堵住，然后被两人架着从楼梯间上天台。
到了天台，程成拿出防风打火机，老赖被架到护栏墙边看风景，从这高度往下望去，汽车只有手机大小。
程成吐出口青烟：“两个选择，还钱，或者当空中飞人，自己选。”
k仔在老赖后面讲：“你可想清楚了，人活着钱再赚，死了就是堆废纸。”
见老赖迟迟不做选择，程成对k仔撇了下头：“死财迷，动手吧。”
老赖腿软的趴下，k仔只是把手搭在他身上作势要把他推下去，下一秒一股液体流出，马仔们见后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
k仔半推半拉的吓唬着，老赖一只脚踏空，心里更是和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
他哭着求饶：“成哥，我错了，马上转账！”
k仔把老赖拉下来，老赖吓得满头的冷汗，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明显被汗浸湿。
程成走到老赖面前，把剩半根的烟放到他嘴里：“早这么做不就没这事了。”
缓过来后，k仔把老赖的手机拿来，让他立刻转账。
程成收到短信后拿出帐篷把欠条撕了，然后让k仔把老赖送回房间里。
回到车里程成才松了口气，刚刚他也很怕把人推下去，这么逼老赖还钱也是实属无奈。
收完这笔账，所有的账目就收齐了，现在程成已经没什么压力，接下来就是把世界杯赌注的事搞好。
往年这段时间警察都查的很严，所以今年程成要换一种投注方式，只要外围的事情办漂亮了，林凯南就会更信任自己。
第二天，程成来到会议室，洪英的几个叔父坐在会议桌的左右边，徐东和一些晚辈坐在叔父后面，主位当然是林凯南的，只是他还没到。
七叔头上的纱布是刚换的，而且还戴着墨镜遮掩住眼角的伤。
“小程啊，听说这次你把东华给平了，真是为你七叔出口气啊。”
程把白陶瓷的水杯递过去：“七叔，这是我该做的。”
梁叔说：“又有本事，又谦逊，重要的还尊老。”
徐东默不作声，但脸上写满了不爽，七叔和梁叔在洪英的地位仅次于林凯南，三人的谈话举止，让他感觉自己的地位不稳。
不一会儿，保镖推开会议室的门，林凯南走进来。
晚辈见到林凯南的第一反应，是站起来喊老板。
林凯南笑嘻嘻的让他们坐下，然后开始会议，第一件事就是给高层分红。
程成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卡，分给那些叔父：“这是马志刚赔的钱，除了安家费，老板让我把剩下的都分给叔父们，一人两百多万。”
叔父拿着卡眼里和放着光似的，这些钱足够他们挥霍一阵了。
分完后林凯南拍了两下手，两个保镖提着四个银色手提箱进来，这是分给所有人的分红。
除了几个叔父白拿二十万，其他的论功行赏。
徐东前半年靠外围赚了一百多万，后半年卖糖果赚了三百六十万，他在洪英的股份和做出的贡献，清账后所得六十七万。
看着几摞红色的钞票堆在自己面前，徐东简直笑开了花：“谢谢老板。”
到了程成时，林凯南直接把一箱钱推给了他。
程成有些不知所措的用手压着箱子：“老板，这…”
其他人同样一脸疑惑的看向程成，徐东的笑容更是直接僵住，最后消失在脸上。
林凯南让他们不要看着程成，然后例出了今年程成的贡献。
“他一个人去和丰年谈判，解决双方的冲突，把一千万的赔偿抬到一千五百万，再是黄占诩，他打叔父就是打洪英，还是他去平的，为洪英打下几条街的场子。”
“这些都是近期的事，加上外围和酒吧的场子，分一百二十万，只少无多。”
会议室内没人再有异议，毕竟光前面两条就是实打实的业绩。
分完钱后，林凯南继续下一步会议的内容。
除了洪英目前做的业务外，林凯南打算再开几间ktv和台球厅，目前需要负责看场的人，而这个负责人，他想在程成和徐东里中选出一个，因为两人的马仔最多。
程成心里不想揽下这活，他知道开设ktv和台球厅是为了更方便散货，也就没有了想抢的意思。
程成地箱子放在脚边：“老板，我现在负责十家酒吧，以及吃饭的酒楼，还负责所有外围，实在是没精力再去管ktv了。”
林凯南看着程成说：“也行，那就让徐东去管。”
会议室内一片笑声，只有徐东阴冷着脸，混了这么多年，只能拿别人不要的项目。
等会议室的笑声停止后，林凯南让程成好好去做外围生意，虽然赚的没糖果多，但也是洪英主要收入来源。
既然林凯南说了，程成也说出想对外围生意进行整改，那几笔烂账他是收怕了。
林凯南让程成仔细说说他的想法。
程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外围下注都是现金交易，赌客输球后直接跑路躲起来，还有就是警方的扫档，两者的风险都很大。
现在流行网上支付，与其天天担心，不如建立个网站，一切的交易都在网络执行，这么做的好处可以防止有人赖账，而且可以随时销毁证据。
林凯南双手搭在文明棍上：“年轻人很有想法，我没问题，但这关乎到公司利益，要看各位叔父的意见。”
七叔和梁叔表示支持程成，其他的叔父见他们表态，也跟着点头同意。
林凯南让程成放心大胆的去干，有需要可以尽管提。
程成说：“老板放心，我肯定会尽快提的。”
事情敲定后，林凯南宣布散会，所有人依次走出会议室，只有徐东背着个包在电梯口站着。
等电梯开门的时候，程成提着手提箱走来。
进入电梯，程成摁下一楼的按钮，两人各自站在角落没有要交流的打算，就和陌生人一样，
徐东庸懒的靠在轿厢壁板上，眼睛盯着楼层的显示器。
五分钟后，电梯门在一楼打开，程成先走出去，徐东后脚走出来，他们出了公司大门后，朝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
徐东拉开商务车的门，一手把包扔到副驾，嘴上念叨着：“什么玩意，还挑上活了，早晚把你灭掉。”
程成在车里打了个喷嚏，就好像感觉有人在咒骂自己。
他没有过多去想，只是插上安全带的卡扣，然后拿出手机打算关闭静音，屏幕刚刚亮起，就看见聊天软件显示有几条未读信息。
名字备注，只有个林字，是林墨吟发来的。
“还记得你欠我顿大餐吧？”
“明天周末我休息，有时间出来吗。”
“不会忘了吧！”
程成回复：“好啊。”
林墨吟几乎秒回：“那早一点，我还想去玩。”
程成嘴角微微勾起：“正好我发工资，明天一切消费由你成哥买单。”
林墨吟回：“我要去忙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家小区公园见，到时候再说。”
程成回了个笑脸后放下手机。
医院里的林墨吟从走廊走进办公室，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办公桌很杂乱，除了几份病历外，还有水杯和手机充电器，听诊器更是摆在键盘上。
林墨吟把听诊器放在白大褂的口袋，然后病历叠在一起放到旁边，再用湿巾把桌面擦了一遍，经过收拾后桌面变得比刚才整洁不少。
她把湿巾扔进桌旁的垃圾桶后，查看起了电脑上关于被化学物品侵蚀的医学文章。
今天早上，从分医院转来一名化学厂的工人，他意外掉入池里，刚开始一切正常，但是几个月后，他开始头晕而且伴有尿色血的症状，现在已经昏迷状态。
医院给他进行血检，在他的血液中检测出了化学成分，并且白血球正在被逐渐破坏。
这是林墨吟第一次接诊这类病人，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找些文章增加对化学病人的了解。
被化学物体浸入重则当场死亡，轻则就像这个病人一样，体内白细胞被杀死，从而引发白血病或癌症。
林墨吟从病人尿血判断，他很可能是后者，现在要做的就是全身检查，再步确认是否癌变，然后做针对性的治疗。
林墨吟拿起手机，联系了肿瘤科和放射科的医生。
两个医生得知情况后，基本是同时间进到她的办公室。
放射科的医生问：“你确定吗？”
林墨吟把化学病人的病历翻开：“之前他的血检结果是白细胞已经被破坏，而且有尿血的症状，还掉进放射性的化工池里。”
肿瘤科医生坐靠在椅子上：“看样子是没跑了，现在应该做出阻断性的治疗，阻止病情恶化。”
放射科医生说：“做阻断前，是不是应该做个全方位检查，万一是其它病因。”
林墨吟轻点着头：“我也觉得先检查。”
身为病者主治医生，林墨吟当然不希望真的是癌变，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就算治疗了也不一定能痊愈，复发的可能性依然很高。
三人商讨后，肿瘤科和放射科先做好准备，就等最终检测出来，后立刻着手治疗。
很快那名病人被推进电梯，所有接触病人的护士和林墨吟都换上防护服，这是她们的第一次接触。
林墨吟把人推到六楼血液科，然后交由血液科的医主护士进行操作。
林墨吟站在玻璃窗前：“你说为什么人类要发明放射性的物质？”
护士摇着头：“这不是我能接触的东西，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林墨吟坐下来，防护服有些闷，她大口的吸气：“你说的也是。”
检测报告本来要几天才能出来，但是因为病人情况的特殊，所以血液科加点检测，只用几个小时就出结果。
和林墨吟猜想的一样，细胞受放射性物质影响，已经开始癌变，而且速度比一般的癌扩散要快。
病人住进icu，先由放射科进行药物阻断阻止细胞继续癌变，最后进行化疗。
根据病况这已经不在林墨吟医学领域的范围之内，只能交接给其它两个科室进行后续治疗。
脱掉防护服的时候，林墨吟鬓角的头发因为空调的暖风和闷热被汗水浸湿，护士也是和她一样。
护士把护士服塞进衣柜：“林姐，下班了，一起吃饭去呀。”
林墨吟疲倦的用手捏着后颈：“改天吧，我太累了，想回家洗澡好好睡一觉。”
“那好吧。”护士说完走出值班室。
林墨吟换上程成送的外套，后脚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