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交底
“我屋子里有金疮药,阿瞳你跟我去拿一下。”
苏叶端详着苏叶的脸,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道。
阿瞳一刻也不想离开,说:“让闵元去吧,我在这里给小姐揉揉脸。”
苏叶进去屋子里拿金疮药,李元丘在门口候着,门外的枝桠盖过了热烈的太阳。
苏叶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都是一些小玩意儿。
李元丘一眼就看到一枚令牌,神色一凝,他伸手拿出来,“二小姐是哪里来的这枚令牌。”
苏叶道:“凌云峰捡的,你认识这令牌。”
李元丘隐藏眼底情绪,说:“没有,只是二小姐为何要放在盒子里。”
令牌又对她们没什么用。
苏叶宠溺说:“弥儿说收起来,她好奇心重,我打算把这些一起拿给她,她可爱一些稀奇物了。”
李元丘把令牌放回去,“三小姐真是心性至纯。”
苏弥被打的那一巴掌很疼,她说不上不记仇,道:“阿瞳,你去郭四爷那里把雀儿的一些东西拿过来。”
“现在吗?”
“对,我晚上有用。”
阿瞳对苏弥言听计从,“那我再给小姐带些糕点回来。”
苏弥吸吸鼻子,苏叶带着一堆东西讨她开心,拨浪鼓。
她是很好奇,她摇了几下,再看看里面的,“那么多小兵器,飞镖,银针,弩。阿姐会吗弩?”
“学过一年,我觉得比箭还好用,要是想学,我教你。”
苏弥道:“我想学骑马。”
苏叶拒绝道:“不行,你身体还没好。”
苏弥苦着脸,“……阿姐。”
她撒娇过好几次了,唯独这一次行不通,苏叶不去看她可怜兮兮的脸,“真的不行,马上颠簸,你要是有什么意外,不行不行。”
苏叶想到她从马上摔下来的场景,绝对不让她学。
苏弥自知说什么都没用,做罢。
“听说苏弥被你父亲打了,因为什么?”
中午,苏落送午膳过去给孙氏,孙氏一见到她就抓着问。
苏落随口说:“她跟祖母顶撞,父亲护母心切打了她而已。”
孙氏道:“你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对苏老夫人言听计从,把亲女儿当外人。”
苏真怀什么德行她还是能摸清楚一二的,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重利轻情,但对苏老夫人母子情却深厚。
可以说是整个苏家,只有他俩才是自己人。
“落儿,你不要相信你的父亲,他不会对父女情有半分眷顾。”
苏落看向她,孙氏被她阴扉的眼神弄得心虚,“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为娘好心提醒你。”
苏落笑起来,“谢谢娘,快用膳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孙氏心里古怪,她回来后发现苏落变了,可又不知道哪里变了。
苏弥在屋内休息,她的脸消下去一些,只是脸上有苏真怀指甲的划痕,用了金疮药好些了。
冰凉的东西抵在她脖子上,异样的感觉,她猛地惊醒了。
抵在她脖子上的是一把短刀。
“闵元你想干什么?”
苏弥动下身,刀刃快陷进她的皮肤,李元丘道:“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我问你,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什么你的事?”
李元丘手握着一块令牌在她面前,苏弥咽咽口水,“你听我解释。”
“如果不是我放在盒子底下,你今天是不是要戳破我的身份然后告诉那个狗太子,我是李家的侥幸活下来的余孽。”
“他不是狗太子,”听到李元丘骂尉迟砚苏弥真佩服他,然后又意识到偏离重点,她小命还在他手上。
“闵元,我是猜出了你的身份,但没想过告诉太子,我是真心想帮钱李两家翻案,鸣冤。”苏弥真诚地望着他。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是官员的女儿,私藏李家余孽,对你有什么好处。”
私藏余孽,搞不好受牵连,他跟苏弥无亲无故,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他眸子沉了沉,“你跟狗太子是一伙的,你是想用我来邀功,为苏家再上一层楼。”
“不是,不是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要用你来邀功,李家是无辜的,我要是还利用你,岂不是太不是人了。”苏弥连忙解释,“我不求什么好处,只是见不得清白人家受苦受难,我只是想帮你。”
当然如果以后他能为朝廷的千秋万代效力,她自然求之不得。
李元丘道:“帮我?你是太子的人,不怕得罪太子。”
“得罪就得罪了,他又不是我再生爹娘。”
笑话,尉迟砚理智清醒的人,不会在意这件事的。
李元丘沉默,刀还在她脖子上,苏弥继续说:“钱李两家太子的事太子在暗中调查,他是储君,不会跟他爹一样糊涂,你要相信下一代的大弘君主。”
苏弥似乎是想改变他对尉迟砚的印象,李元丘冷声道:“现如今太子跟庸王私底下斗得你死我活,还不知道谁能坐上龙椅,你就认定了他是未来君主。”
“他当然是。”苏弥音量大了一些,她可是看过原著又亲身体验过的,不容他人反驳。
李元丘懒得跟她争论,“所以呢,要我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可是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杀了他们。
他眼里充盈着浓浓恨意,苏弥怕她又做出什么事,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会帮李钱两家洗刷冤屈的,你能不能再等等。”
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李元丘忽然暴怒,他俯身看着苏弥的脸,眼中腥风血雨,“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八年!我的心比沸腾的水都煎熬,我多想杀了那个狗皇帝,听心贼子谗言,一道圣旨就诛了李家九族,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你说,我还能等下去吗?”
他咬牙切齿,却克制着声音不颤抖,“死里逃生八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每一天我的仇恨在心里疯狂滋生,你不是知道我杀了古家上下吗,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能杀你了吧。”
苏弥推开他,“不能,因为我的仇还没有报,还有壮志未酬。”
李元丘轻嗤道:“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有什么仇,小孩子过家家。”
“杀母之仇。”苏弥轻飘飘说道。
李元丘瞳孔微缩,应该被震惊到了,他对苏家的情况不知道,只是大宅子里头,谁还能杀掉苏夫人。
苏弥靠在床榻上,“我体弱多病是有原因的,我也并不是你说的养尊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