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孤不计较
夏大人认出那个妇女,面色一僵。
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何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冤枉我。”
妇人见到夏大人,火气上来,他一下站起来要去挠花他的脸。
“欺负我们无权无势,我告诉你,你杀的那些百姓会有一天讨你的命。”
为了杀鸡儆猴夏大人杀了一些人好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要听话才有活路。
殿上没有人去阻拦她,夏大人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推下地上。
他一肚子气,一个卑贱的民也敢动他,他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高堂之上,谈吐粗鲁,皇帝当即斥道:“放肆,朕看你是当了个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龙颜震怒之下,他们大气不敢出。
苏弥过去将妇人扶起来,妇人没好脸色甩开,力气太大,苏弥不慎要跌倒。
“用不着你们假惺惺。”
妇人内心仇视朝廷,仇视世家贵族。
苏弥以为要倒下的那一刻,一只手臂伸过将她抱住。
尉迟砚道:“别乱发善心。”
苏弥退开来,她不是发善心,是下意识的恻隐之心。
苏散蹙眉看着他俩,怎么又遇上了。
夏大人道:“陛下息怒,臣只是,只是被无缘无故扣上罪名难免暴躁,一时失手才推了她。”
“少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外面被你关起来要挟人家夫君为你卖命的多得是,你做没做心里清楚。”
“陛下,若我说话有半句虚言,我跟我的孩子都不得好死,夏威跟何况关押妇女儿童,偷盗拨款,请陛下明鉴。”
妇人抹了一把泪,她要皇帝表个态,不然外面解救回来的妇人会一起讨要说法。
皇帝沉着脸,道:“刑部的犯人怎么说?”
“招拱了,不久前有了口供。”
旁边的太监道。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说,快把口供送上来,朕不会放过一个罔顾律法的人。”
夏大人一惊,庸王摸着手腕上的白玉串,眼底晦涩不明。
不多时,口供送上来,皇帝的脸一点点变得无比难看。
他把纸扔在地上,看着夏大人的眼神冰冷,“你真是胆大包天,当朕是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欺君罔上,以为能瞒天过海了。”
口供里写得是什么大家不得而知,皇帝那么生气八九不离十夏家要完了。
“宣何况进宫。”皇帝道,“参与此事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一时间,跟这件事有染的人都得到了处罚,夏大人是主谋连同夏家一起进了监狱,何家被贬为平民。
何况被侍卫拖了出去,嘴里还感谢求陛下开恩。
可惜没有用。
这一次苏弥见识到了什么是万人之上,拥有绝对的权利,在这里,人没有绝对的东西。
就比如人。
起码苏弥没有一世到老的丈夫,上一世,她要平衡后宫,身为皇后要做到跟别人共侍一夫。
这辈子不会了,她再也不要活成那个样子。
外面变天了,阴沉沉的伴着雷声。
庸王没有为他们说一句话,那些黑衣人是他的人,何家跟夏家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一次就除了两个。
“恭喜皇兄,那么快就拉了新人。”
皇帝离开后,庸王走到尉迟砚面前,他几乎没有输了的表情,内心强大可怕。
尉迟砚没有说话,庸王又道:“一箭双雕,皇兄费了不少心思吧。”
“一眼就看穿的把戏用不着费心思。”
“怪不得父皇夸皇兄聪明,我也很想像皇兄一样睿智。”
庸王说完,眼睛瞥到尉迟砚一旁的苏弥。
苏弥探究的目光来不及收回。
庸王轻笑一声,“这般看本王,本王可是会误会的。”
真够自恋。
苏弥无语地看向别处,苏散过去站在她面前挡住。
尉迟砚道:“皇弟自我欣赏的毛病要改掉才行,毕竟别人还是能分清鱼目龙珠的。”
庸王脸色明显变了,苏弥真觉得尉迟砚的嘴淬了毒,直接把人弄自闭。
雨水降下,外面乌沉,宫人拿了伞给她们,苏弥不习惯别人给她打伞,自己撑着一把。
苏弥转转手中的伞柄,雨水在旋转的伞下溅到周围。
苏真怀皱眉,低声让她别胡闹,说罢又看看尉迟砚的反应。
尉迟砚没当回事,全当小姑娘心性,伞面转时,他脑子里闪现断断续续的画面。
苏弥努努嘴,规矩地走。
苏真怀跟尉迟砚说话,“听闻边疆有敌来犯,为何朝中还没有消息。”
边境侵敌是国家大事,本该一有消息朝廷就炸开锅的。
尉迟砚道:“父皇还在挑选平乱出征的人选,况且你们迟迟不上奏。”
现在朝中的人只顾只喝玩乐,不关心国事,谁会主动请缨出征呢,有些人甚至消息堵塞,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
苏弥低头踩着水,朝中很少有为国卖命的人,朝廷官员形如散沙。
如果有朝一日出了事,他们只会东奔西跑,不顾国家的存亡。
苏弥走在他们身边,听着他们谈话。
现在的局势动荡不安,明面上是太子跟庸王在斗,可私底下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居心叵测之人。
苏散道:“实不相瞒,臣打算明日就让我父亲帮我上奏请愿出征。”
苏真怀愣神看他,“你说什么?”
还没商量好他就敢在太子面前说。
“我早就想带兵打仗了,我铁骨铮铮一男儿老待在京城也不是个事。”
苏真怀碍于太子想说的话咽下去,尉迟砚眼里露出赞许,“苏公子英雄豪杰,孤会跟父皇好好说的。”
薛越迟疑一会儿,道:“我也去,忠勇侯府上上下下不说都是猛将,但为国尽忠还是能做到的。”
苏真怀瞪大了眼睛,要说不说的。
苏弥心里叹口气,现在就需要像他们这样的人,国民一心才能千秋万代。
狗皇帝疏于亲民,又不喜欢管理国家事务,还喜欢制造一些祸端。
这一次的事他定是知道故意演一出戏,顺便清理一下觊觎他皇位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宫中水深,又得熬了。
苏弥又扭起来雨伞,溅出来的雨水不慎飞到尉迟砚衣服上。
她倒吸一口气,“抱歉陛,殿下。”
差点脱口而出陛下。他还没成皇帝呢。
苏真怀慌张得不行,“你干什么,殿下莫怪罪,小女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回去臣一定好好教育她。”
尉迟砚道:“无碍,三小姐孩子心性,孤自然不会计较。”
他拍拍衣服上的水渍,没太放心上,他想着的是刚才听到的。
虽然苏弥及时改了口,但对于心思敏感的人而言,容易捕捉到。
她想叫的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