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歧

    “大哥，你都不知道，东域的商业运作模式有多么令人惊叹。我们这的生意和那边一比，真和原始人似的。”二弟瞪圆了眼，一脸夸张地说。“我们只顾着把自己的酒酿好，根本不考虑市场究竟需要的是什么，这当然做不好生意！”

    “哦二弟这些年在外面倒真是长进了？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大哥笑问。

    “嗯——我觉得首先要拓宽产品的丰富性，根据不同的原料、不同的窖藏时间，制定不同的外观，和不同的价格。”

    “可酿酒的法子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我们生息酒都必须要选取当年最新鲜、最饱满的麦子酿造，并且至少要窖藏十年以上。若是改了酿酒的法子，那还叫生息酒吗”

    “买酒的人哪里管这些，很多喝酒的人其实根本不懂酒。据我观察，许多喝酒的人不过是在酒桌上逢场作戏，他们要的就是我们生息酒的名头，还有些人，喝酒不过做发泄之用，酒究竟如何，他们才不在意呢。”

    “毕竟是老祖宗传了那么多年的老字号，这样做，不太好吧！”

    “大哥，这不过是普通的运作，我还想花些钱，请些歌姬舞姬来为我们宣传，像最近大受追捧的紫樱仙子，我们把她的独家画像，印在酒坛子上，那么，那些紫樱仙子的追求者们，肯定会买我们的酒啊。”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我们究竟是要卖酒，还是卖紫樱仙子的画像况且，像紫樱仙子那样的人，我们怎么请得起呢？”

    “大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可以先到钱庄借些钱，等多卖些酒，再还上就是。”

    “这么做，也太冒险了吧！我觉得我们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提高酒水的品质。”

    “我们与其死守着这老方子，让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打着我们的旗号，败坏我们的名声，不如，自己做些便宜的酒，品质也好过那些人啊！我们自己做的话，一来，钱是我们自己赚，二来，品质也是我们自己把关。这何乐而不为呢”

    见大哥沉默不语，二弟又道:“大哥你也知道，这些年，仿制我们生息酒的人有多少。那些小作坊不谈，更有那些大商会的人，巧舌如簧地说他们的低价酒和我们的酒是一模一样的，我们若是再不改变，生息酒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些盗版酒淘汰的。”

    大哥深深叹了口气，“这事，不可轻易就下决定。还是召集族老们，各抒己见，再从长计议吧。”

    家族会议之前，二弟对自己的计划信心满满，他游说在各个族老之间，意气风发仿佛永不熄灭的火焰。

    大哥坐在田埂上，看着收麦子的农人们，他取来废弃的秸秆，一根一根理顺，把他们扎成一个个挺拔的稻草人。

    天色暗了下来，夕阳尽情播撒着他的余辉。一对父子从大哥身边路过，他们要回家了，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摇晃着父亲的双手:“爸爸，爸爸，我想要最新款的那个灵球，你答应过我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啊”

    “你就不能要点实在的礼物，那个灵球又贵又不实用，买了来做什么”那位父亲烦躁地说。

    大哥看着他们越行越远，他想:先辈们酿酒，也是为了有更好的生活。现在，他又何必守着旧规，让族人们过拮据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