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世家大族
南荣承走后，钟离雁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许正青，这家伙在大冢宰面前何来这么大底气，莫非应对太学考核有高招啊。
有元熙华盯着，许忠再次面对宾客只能以茶代酒，敬过宾客之后，接着由章高谊继续招待。
虞子晋此刻也来到了许正青身边，嘿嘿一笑：“许哥儿，我有事先回家了。你今日豪言怕是明日上太学时都会知晓，你很快就是长安名人了，韩宫那家伙恐怕要开始针对你了哦。”
许正青苦笑阵阵：“你有事先回去吧，韩宫的事你不用操心。”刚才他在大冢宰面前信誓旦旦是让许家不丢面子，至于太学考核，他还不知道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用后世千年积淀，解当世之问。
“好吧，看来许哥儿有应对之法，那我就先走了。”虞子晋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许府。
随着喜宴吃尽，宾客渐渐散去，这一日很快落幕，待宾客全部走后，许忠轻轻叩响了许正青房门，喊道：“青儿，陪爹走走。”
“好，听爹的。”
还在房内捣鼓书册的许正青听闻这一声叫喊，极快打开了房门，同许忠并肩走着。
在襄州发生的事情，许家与韩家结怨，他突然多了位四娘，还有突如其来的太学考核，这些都他是心中的疑惑，他爹是时候给他说说了。
许忠率先出声说道：“爹这次出征回来，与韩家结怨更深了。本来陈国求助大宁发兵解决内乱，我领命拿下襄州之地应该极为顺利。我在攻占襄阳城后让韩斯暂守，我则是去竟陵城与陈国的军队隔江对峙，等待大冢宰下一步的差遣。没想到韩斯居然在后方下令屠城襄阳，待我率兵赶回时，襄阳城半城人死绝，官员大富之家无一幸免，百姓多受摧残，你四娘梁瑾就是我在那时候救下的。韩斯本还想赶尽杀绝，无奈之下她说愿嫁为我妾，只求保她一命，这才有了后面朝廷赐婚一事。”
许正青眉头一拧：“韩将军打仗多年前就有屠城的习惯，我记得没少被大冢宰指责。这次依旧屠城，难道不怕襄州之地民心不稳吗，万一一州之地全民皆兵，齐心攻打大宁怎么办。”
“梁家在襄州既是首富之家，亦是大善人，在襄州享有极高的声誉，这也是我要娶你四娘的原因，只是为了襄州安稳。”
许忠说完这句呼吸声渐渐加重，陡然间冷哼一声：“韩斯此人太过残暴，屠城是他所为，但出征襄州我是主将，出了乱子我需要想办法收拾。娶妻对大宁而言是良策，但对许家而言是下下策。我深知此事有愧你二娘三娘，别看你二娘今日热情好客，你三娘也给我留了情面，实则背地里早将我骂了三千遍了。”
许正青低头一笑，三娘今日在后院差点就对爹下手了。难怪他爹早前来信说要将婚礼排场做的盛大些，还说是大冢宰的意思，想来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毕竟人多嘛，她三娘不好出手。
这计谋，怕不是府内章高谊献策。
“爹，说了这么多，其实都不是你要说的重点吧，我多了个四娘没必要向我解释其中缘由啊，你该向二娘三娘解释。”许正青脑袋灵光，很快想到了这一点。
“你这小子，你以为我没说啊，关键你二娘三娘得信。”许忠无奈摇摇头，朝许正青一脚踢去：“别瞎想，世间没有老子娶妻还要告诉儿子缘由的道理，你爹从来不是好色之徒。”
许正青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并不疼。
他对他爹此刻多了一个新印象，虚伪！
不是那还娶三个。
咳咳。
这话许正青当然不敢明说，而是为自己辩解道：“爹，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二娘是大宁皇室宗亲，三娘是武朝将军出身，如今爹娶了四娘更是实封襄州竟陵郡公，未来襄州一带的发兵计划多半还会落到爹身上。许家是大宁新晋勋贵，已经有向大宁世家大族发展的趋势，这才是爹要与我说的事情，我是许家独子，许家成为勋贵在爹，兴盛在我。”
许忠忽然间紧紧盯向许正青，眸光如炬，好似要将许正青看透般，许久后，他沉声问道：“这些都是你参透的？”
“稍微想了想，没太认真思虑。”许正青只是随意应付了一句。
许忠仍是看着许正青移不开眼，他儿子，何时有这种觉悟了。
“看来我不在府内的这段日子，有点长进，既然你已经懂得了这些道理，与你明说无妨。大宁分裂成东西两国，东边武朝已经改朝换代，如今的大宁迟早也会那样做，南荣家登上帝位是迟早的事。许家得有保全自己的一份力量，爹已经为你做了不少，今后爹还会为你做不少事，但最重要的，需靠你自己。”
许正青当然知晓许忠所言何事，问道：“爹是希望我在太学考核中夺得第一，娶钟离雁？”
“这只是其一，钟离信对我许家有恩，又是上下属的关系，我许家和钟离家联姻最合适不过。太学考核那事，估计就是韩斯见我娶你四娘得襄州民心后找大冢宰商议的。太学考核往年不是没有，可从未有过将考核排名作为婚嫁的依据，韩斯怕是笃定了韩宫可以在太学考核胜过你。”
“钟离将军膝下无子，朝中柱国当属韩家最为强硬，韩宫一旦娶了钟离雁，就相当于继承了钟离家大半家业，这才是韩家的目的吧。”许正青抬头呢喃一声，心中霎时升起了一股悲凉之意。
那个丫头，在权力斗争中，已经成为牺牲品了吗。韩宫想娶她，看中的只是钟离家的家业。
“所以说，你真的不能辜负钟离雁那丫头来找你前下定的决心。”许忠停住了脚步，看向许正青。
许正青站在原地，深呼一口气。从他这一月和钟离雁的相处，还有继承这具身体十六年的记忆来看，钟离雁虽然和他时常打闹，但是要她从自己生活里突然离去，他真的还会有些不适应。
韩家要的只是钟离家手中的权利，对钟离雁并不在意，不管钟离雁是不是他成就大业必须要娶的人，他都不能让韩宫娶她。
太学考核，韩家未必一定就是胜者。
他轻轻一笑，好似并未将韩家放在眼里：“放心吧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韩家想成事，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