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油村5:暗流涌动
马全话音未落,便是猛冲而上。
“pong!”
在其身后猛然传来一声音爆。
眨眼之间,二者之间的距离变得极其接近。
“什么!?”
还未等老爷子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马全一拳干进地里,砸出一个大坑,奇异的是,这地面却没有龟裂,而是出现一个人形的凹陷,边缘处竟然平滑锋利如刀削般。
这可怕的力量控制……杨三才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若是换他成为马全的对手,现在应该是身躯站立原地,而头颅不翼而飞,然后缓缓倒地。没有反抗的余地,一丝机会都没有!
可是那坑中,猛然探出一只手,接着是一张凹陷扭曲的脸缓缓升起。是那老头!居然还没死,之前财大哥给他一刀差点把整颗脑袋削下来都没死,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老头爬起,一张满是鲜血的歪曲嘴唇轻动,嘲笑道:“就这?马全,你越来越不行……”
“老子行不行,需要你说?”老头话还没说完,又是一拳砸下。可那再次变深的坑中再次传来老头的声音:“桀桀桀,马全,你是杀不死我的!这具身躯,最是克制你们这些武夫!”
马全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黎明,第一丝阳光拨开云雾,悄然洒在他身上。马全狰狞着咧开大嘴,笑道:“你怎么知道你马大爷我是个武夫?不入流的小术法,你马爷还是会一些的……”
但见他左手掐诀,咬破右手食指,在那阳光下轻轻一捻,竟凭空提起一粒火光。他一脚踩在那老头身上,使的他是动弹不得。马全缓缓俯身,将那一粒火光按在老头双眉中心,心中默默掐诀。那老头竟是化作飞灰而散。
坑中蓦然腾起一丝黑烟,黑烟中狞笑着传出一道声音:“马全,柳财。你们等着,这两颗项上人头,老夫亲自来收!”
马全双目微虚,喝道:“想走?不可能,锁!”
顿时,天地间传来铁链极速滑动的声音,无数铁索从虚空中将那一道黑影死死锁住,不断变紧,竟是要将那黑影磨死在空中。铁索中传来老者阵阵惨叫声。
等到那黑影灰飞烟灭之时,天地间猛然传来一道声音:“好好好,马全,你竟然灭了老夫十分之一的神魂,你必死!”
马全撇撇嘴,不屑道:“就凭你?老乌龟,你能搞死我肯定早来了,少说屁话,有本事现在搞死老子。”
那声音冷哼一声,便是没了动静。
马全见没了动静,扭头抓到了杨三才:“小子,摸了这么久,摸到好东西没有?”
杨三才拿出刚摸到的弓瘪嘴到:“都是群穷鬼,翻了半天估计就只有这弓是个好东西了……”
瘫在一旁的财胖子翻了个白眼道:“死士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马全笑着说:“那哥给你个好东西。”
“真的?谢谢叔。”杨三才惊喜道。
马全不满道:“什么叔,叫哥哥。”
“还哥哥,我呸,装什么嫩呢?都快比我大的家伙。三才,你别管,就叫他马叔。”财胖子在一旁嘲笑道。
“好的,财大哥。”
杨三才这才发现,这马叔竟是和财大哥一般高,只是瘦削些,没财大哥显得高大。
马全无奈道:“行行行,叔就叔。诶哟,某人是“财大哥”呢,看来我比某人大一个辈分,哟,我不会是某人的……”
“马全,你丫的别太过分。”
“来啊来啊,你起的来嘛你。”
财胖子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躺在地上装死。
马全这才把头扭回去,看着杨三才道:“小子,这令牌是庞老大给你的,他有事去了,让你找机会进京,但是此事不急,何时到都问题不大。”
说着,马全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鹰,正是黑羽,只是黑羽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显得有些萎靡。
“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你的鹰,我遇到的时候,它正被一群人围攻,我已经看过信上的内容,也明白了来龙去脉,已经告知了黔中道的总镇魔司,接下来的事,将由我来接手,你可安心北上。”
杨三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马全把鹰放进他怀里接着说道:“三才,不要问你师傅去了何处,原谅马叔,这不能说,千万记得,不要暴露你是镇魔司的人,普通的老百姓是不知道镇魔司的,别看这些镇魔司的建筑都宏大耀眼,其实没开阴阳眼的人是看不到的,甚至普通人连镇魔人都不了解,如今局势动荡,贸然暴露你的身份,必然有危险,很有可能会遭受今天这些人的围攻。马叔身上只有些盘缠,你便拿着这些钱北上吧……”
杨三才还想说些什么,马全却是把弓箭和一些箭矢拿给他,赶他走了,自己则是托着柳财往中心赶去。
待到杨三才拿着地图离去后,马全盯着还在装死的柳财说道:“还装?”
柳财看着杨三才离去的背影,说道:“老马啊,财大爷我就不懂了……”
“柳财,起来干活了,陈先生说,他会短暂屏蔽这里的天机,让我们放开手杀。”
柳财沉默着,突然说道:“马全,你应该知道……”
马全却是一挥手,打断道:“我知道,没人保护,三才很容易死,毕竟这个体质……很……可怕……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他就是只鹰啊,放他一个人或许更好。”
——
京城郊外。
刚刚下过雨,下路上多是泥泞,一辆马车快速路过,溅起一地泥水。
这马车径直来到当朝大臣陈元镜的府邸才停下。马车夫下车扣了扣门环,朗声道:“老爷回京了!”却是迟迟不见人影下来,等了许久,觉得有些奇怪的车夫缓缓挑开垂布,惊骇道:“夫人,不好啦!老爷不见了!”
——
京城,内城。
四面环木,鸟语花香。
地上的芳草上还带着露珠。
旁边的火炉上还煮着清茶,茶香四溢。白玉做的石桌上,一个老人却盯着上面的棋盘愣愣出神。
屏风后传出老人的声音,笑道:“陈先生,你这棋,还下不下了?”
陈元镜摸了摸稀薄的头发,叹道:“唉,国师大人,下官实在是下不过国师大人,而且这一路车马劳顿,又还没得清闲就被国师大人裹了过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哟……”
“打住,陈先生什么样的硬朗身子,我可是清楚得很。”
“国师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烦请国师大人赐教。”
“哦?陈先生这般人物也有不明之事?”
“关于西油村那三万人口……”
“哈哈哈,你说那个啊,是想问我,为何不让那杨三才为那逝去的平民百姓守一夜?”
“是的,私以为,这杨三才但凡为这西油村三万枉死之人守那一夜,其实力必然大涨,切其子尚幼,心智不熟,若是加以引诱和培育,必然能成为我大夏一员猛将……”
“你当真认为他杨三才没有为那西油村三万人守墓?守墓人,守墓不在一个守字,却在于一个担字。他杨三才要守,便是要承载这三万枉死之人的因果,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真载的住?故而我让马全去承载这因果,术业有专攻啊。这孩子精明的很,他为那三万人战了一晚,就已经感到了实力的增加,却没有像往常般感受到因果的重压。怕是他已经感受到了什么……”
陈元镜看着那黑子低声道:“故而,国师大人让下官借儒装给马全,送其日行千里……更是让下官遮蔽天机……”
国师却是蓦然说道:“当初你为了活,而选择杀他时,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