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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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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不说实话,那我便走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尘衣慌乱地拉住她的衣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又是露出大片的春光。

    “阿闻别走,我说……”

    纳兰镜闻坐了回去,神情漠然。

    “说吧。”

    尘衣凑上前来抱住她,生怕她一个生气便离开了。

    “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回来,他们都看我,你便会生气。”

    后面的话他不说,纳兰镜闻也明白了。

    他们看他,将事情闹大传到她耳朵里,她便会立刻赶回来。

    倒是聪明。

    尘衣抱着她,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

    “阿闻是生气了吗?”

    他眼中漫起笑意,像星光点点,点缀在黑夜之中,夺目璀璨。

    “阿闻生气,便说明阿闻在乎我。”

    纳兰镜闻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于不阻拦他亲密的动作,总觉得他们本该如此,没有一点违和。

    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一点。

    抬手将他拉开,正色道:“以后记得穿裤子,不准再用这种方法。”

    尘衣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

    “阿闻说什么我都听,只要阿闻不要将我丢弃。”

    他再一次靠在了纳兰镜闻身上,柔若无骨,攀附着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泛起一阵瘙痒。

    “尘衣很不喜欢阿闻身上的味道。”

    “那你要如何?”

    “我想要阿闻身上,全染上我的味道。”

    脖颈处是温热濡湿的触感,纳兰镜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想要阿闻疼我。”

    “我的一切都是阿闻的,身体每个部位,我的血我的肉,甚至每一根头发,都属于阿闻,我的名字也是阿闻取的,我从生来就是为你而存在的。”

    纳兰镜闻想到了什么,后退两步同他拉开距离,问道:“你全名叫什么?”

    尘衣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忘记了吗?你将我忘记了吗?我的名字是你取的,你说我同你有缘,都偏爱红色,所以给我取名赤尘衣,你都忘记了吗?”

    纳兰镜闻脑海中好像是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突然浑身一震。

    花光明醉眼,草色净尘衣。

    “花光明醉眼,草色净尘衣。”

    尘衣口中呢喃着,纳兰镜闻猛然抬头,看着他。

    “你叫赤尘衣?!”

    她梦中那个女子,收养的那只红色狐狸,不就叫赤尘衣?

    而眼前的男子也叫这个名字,到底是巧合,还是……

    她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自若的神情。

    倘若不是巧合,而这个男子会不会就是她梦中的那只狐狸?

    一个荒唐的想法,在她脑海之中诞生。

    这件事听起来非常荒谬,可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被她碰上了,还差这一件吗?

    如此看来,倒也不足为奇。

    如果说他真的是她梦中的那只狐狸,所以眼前这个男子是狐妖?

    而他口中的阿闻,是她梦中的那个女子?

    那她岂不是被他当作了替身?

    意识到这一点,纳兰镜闻莫名感觉心口处沉闷至极,像是快要呼吸不上来,她极不喜欢这个感觉。

    或者说,她不喜欢被当作替身。

    纳兰镜闻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这个房间, 任凭尘衣在身后如何喊也没有回头。

    她觉得,她要自己待一会儿。

    回到房中,锦瑟早已洗漱完毕等着她,见她回来,端了水伺候她。

    纳兰镜闻没有拒绝,任由他伺候自己。

    房门突然被敲响。

    “进。”

    是红云。

    她将两张帖子递给纳兰镜闻,道:“王爷,今日二皇女,还有三皇女,都给您递了拜帖,邀请您去赴宴。”

    纳兰镜闻接过来打开,南宫九宴邀请她明日下午去游湖,南宫慕晚则邀请她明晚去青楼。

    南宫九宴会邀请她,这倒是意料之中,倒是这个南宫慕晚,居然也这么急切,这是为什么?

    见她不说话,红云继续道:“王爷,刚刚探子来报,齐临陛下病重,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如今四个皇女都在拉人站队。”

    纳兰镜闻指尖一顿,看向她。

    “消息准确吗?”

    红云点头,“千真万确。”

    看红云笃定的样子,应该是容衡玉传来的情报。

    “那四皇女呢?”

    “四皇女的姑姑,是齐临的镇国将军,掌管兵权。”

    纳兰镜闻关上拜帖,心下有了计较。

    若是说齐临陛下病重,那么她的选择就关乎她是站的哪一方,之所以南宫九宴两人这么迫不及待的邀请她,就是想要拉她进去趟浑水。

    南宫时语父亲是当朝凤后,父族强大,自是不需要她,而四皇女姑姑是镇国将军,也是一个强硬的后台,只有南宫九宴和南宫慕晚父族没有足以匹敌的权势,落了下风。

    而齐临陛下病重之事,没有传出一点风声,被捂得紧紧的,又还大张旗鼓的举行生辰宴,看来这次生辰宴,也是为了方便这些皇女能够拉拢各国势力。

    可她一个王爷,手中也并无权势,拉她进去除了趟浑水,还能干嘛?

    她不想参与他国之间的皇室斗争,更不想惹得一身骚,甚至连各国派出了哪些人参加齐临此次的生辰宴都不知道,她此行目的只是为了弄清楚南宫九宴为何要追杀她。

    她想了想,道:“都接下吧。”

    既然不想被拉站队,那就两方都去。

    “是。”

    红云退下后,纳兰镜闻将拜贴随意丢到桌上,不想再看一眼。

    锦瑟贴心的给她揉按太阳穴,替她扫去心中的躁郁。

    纳兰镜闻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小腹之上,深吸一口气。

    “谢谢锦瑟。”

    “都是奴应该做的。”

    纳兰镜闻轻笑一声,声音闷闷的,随后一把将人抱起往床上走去。

    锦瑟下意识搂住她的脖子,神情有些疑惑。

    “王爷?”

    纳兰镜闻垂头亲了亲他的眼尾,道:“明日就要开始忙了,今晚锦瑟便好好补偿本王吧。”

    锦瑟白皙的脸上染上红晕,如烟雨朦胧中海棠花,娇艳动人。

    低低道:“好。”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又是满地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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