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纳兰镜闻思索着,尘衣抓住她的手,神色慌乱无比。
“阿闻……你别这样……”
纳兰镜闻从思绪中抽出,望着他道:“你家住哪?”
尘衣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突然收回手,瑟缩到角落里,十分抗拒。
“我不要回去,你将我从凤栖山带到身边,如今却又想将我送回去……”
“你一向如此狠心,我知你的苦衷,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哪怕骗骗我……”
“哪怕骗骗我也好……”
他神智不清,说话颠头倒叙的,纳兰镜闻依旧捕捉到了关键词。
凤栖山?
她暗自记下这个陌生的地名。
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站在船头?”
刚刚之所以,他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不仅仅是因为他没穿裤子,更是因为他站在船头,河面有风,吹起他的裙摆,不仅仅位置惹人注意,乍泄的春光更加抢眼。
尘衣长着一双狐狸眼,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魂,即使他双眼无神,却仍旧摄人心魄。
他瞳孔微颤,手无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裙摆。
“我站在那,你才能看得见。”
纳兰镜闻沉默,所以他是以这种方式,寻找他口中之人?
她看了眼那双白皙的长腿,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人的眼球,想说什么却还是未说出口,最终道:“以后记得穿好裤子再出来。”
尘衣神情微滞,抚上自己的腿,愣愣道:“你不是说,我这双腿是最好看的吗?你说你喜欢我这双腿,看着最是赏心悦目,所以我才将这双腿露出来,你如今不喜欢了吗?”
他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纳兰镜闻额头滑下几道黑线,一时间无语凝噎。
这说的她好像是什么色中饿鬼般。
她忍住额角的抽搐,耐心道:“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去。”
如今跟他讲道理显然是行不通,只能另辟蹊径。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尘衣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一点,唇角弯起一丝幸福的笑容。
“那尘衣以后,只给你看。”
纳兰镜闻见他态度有所缓和,继续道:“那我让人给你更衣可好?”
尘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是湿透的,紧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随即又道:“我可以自己脱!”
他说罢,不顾自己脚底的伤,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五下扒下来,完全不在意屋内还有人。
纳兰镜闻就这么,直接将他看光了。
她微微偏头,移开视线,面容淡定,将一旁给他准备的衣服递给他。
却不想一具温热的身子径直贴了上来,一道陌生却又熟悉的馨香将她包裹,好似从记忆深处传出,令她一时间有些晃神。
而在这晃神的片刻,尘衣已经覆在她颈侧,不停地嗅着,又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地啃咬着,发出满足的呻吟。
“阿闻……我想好你……你疼疼我……”
二人就如此紧贴着,中间紧紧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纳兰镜闻甚至能感受到他不断升温的体温。
她猛地回神,将他推开,神情罕见地有些慌乱,将手中的衣服给他。
“先将衣服穿上。”
尘衣一把挥开她手中的衣服,表情受伤道:“阿闻如今连尘衣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也不记得了吗?”
“你明明说过,只有我才配同你一起穿红衣的吗?”
纳兰镜闻蹙眉,瞥了眼地上水蓝色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唤了人去准备红衣。
她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将就他了?
她不该是这样的,若是寻常人敢如此麻烦她,她早就将人扔出去了,哪还能让他这般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她就像是不由自主地迁就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亏欠他的。
熟悉感和愧疚感,促使她将他留了下来,她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为何而来,她只知道,眼前这男子,他们或许在很久以前见过。
下人将衣物送了进来,她哄着人将衣服穿上,直到那些诱人的春色被遮挡住,才第一次正色打量他。
不得不说,这红色当真是极为衬他。
眼前的男子黑发披散在身后,眉如墨画,面若中秋之月,唇若施脂,转盼多情,黑色的眸子散发着深深的魅惑,蛊惑着人心,平生风情万种,皆在眉梢,一举一动皆潋滟魅惑。
即使是他露着大腿,也不会让人觉得低俗色情,只觉得别有一番风情妖娆。
他上前勾着纳兰镜闻的脖子,呵气如兰,用身子不停地蹭着她,手掌抚过她的腰际,轻轻地逗弄。
随着他的动作,纳兰镜闻身体涌上欲望,意识到不对,她再次将人推开,神情变得严肃。
“你做了什么?”
尘衣神情不解,白皙的面颊上却浮现淡淡的粉,眼中也染上了欲望,变得浮光潋滟。
“阿闻在说什么?”
他表情天真,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似在说假话。
纳兰镜闻眼神怀疑,却找不到头绪,只能深吸一口气,道:“你先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压下身体突然涌起的欲望,不顾他的阻拦,走出了房门。
吩咐外面的下人,“看好他。”
“是。”
走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纳兰镜闻才松了口气,刚刚在房内,她脑子有些混沌,如今才恢复了清明。
他抚摸上她的身体时,手指每带过一处,便激起阵阵欲望,来势汹汹,没有半点预兆。
若不是她意志强大,恐怕就要陷进这个温柔陷阱了。
本想唤红云,想了想还是放弃,写了信传给天地阁,去调查凤栖山。
等她回房时,镜池站在门口,听见动静抬头,目光沉沉。
而视线却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像是夫郎在检查妻主在外有没有偷腥似的。
纳兰镜闻一愣,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内,没有看他,径直走进了房间。
锦瑟是背对着她的,听见声音慌乱起身,迎了上来。
“王爷您回来了?”
他垂着眼,似有意遮挡着什么,纳兰镜闻敏锐地察觉到,钳制住他的下巴,强硬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